不还当然也不会怎么滴,毕竟皇帝的意图是银子,而不是旁的。况且殿试在即,闹出事情来也不好看。()
表面上皇帝没有继续,但冯相心里清楚,皇帝不是没生气,而是在憋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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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八,殿试正式举行。天公作美,暖阳高照,一众考生鱼贯而入,进入昭阳殿内参加最后一次科举考试,考中之后,为官做宰大权在握不在话下,庙堂之上将有他们的身影。
陈原君看着巍峨广阔的宫殿,露出一个淡笑。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只有他自己清楚,而青史留名这条路,才刚刚起步。
殿试只有一日,日落结束,考生将考卷交上去,自有十位考官评判他们的成绩,名次。
皇帝翻看着本次的考生,对于他看中的考卷,亲自用朱笔勾画起来。
传胪大典上,众多学子昂首而立,等着内侍宣布名次。
皇帝看着众多英才静立殿外,他们或是贫家少年,或是家学渊源,或是富贵人家,都渴望为国效力,不禁生出一种天下英雄尽入我彀中的豪迈之情,亲自去宣布名次。
“一甲第一,陈原君!”
真切听到自己的名字,陈原君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躬身上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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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陈大哥当真考中了?”看到张贴的皇榜,瞄了一眼,沈知汝感叹着。
沈知澜反而猜到几分,以他多年看话本的经验来看,陈原君的各项配置都是妥妥的主角,考个状元?洒洒水啦。
“不光考中,还考的很好,以后肯定会平步青云。”沈葵瞧了两眼,“要去贺喜吗?”
他们面前,新科进士们正好在打马游街,接受百姓们的道贺。
陈原君接受的香囊,扇坠和手帕最多,快把他淹没了,到后来陈原君已经拿不下,他索性把披风解下来,把所有东西拢在一起。
见此情景,扔东西的大姑娘小媳妇更激动,丢的更欢实,还有人干脆用手帕裹了碎银子抛过去。
陈原君无奈极了,他只是不想浪费诸位的心意,没想到她们更来劲了。
沈知汝见了也不免感叹他好好,跃跃欲试掏出手帕,正好丢进陈原君怀里,陈原君回首一看,发现是他们,正准备说两句时,沈知汝摆摆手,示意对方先游街。
沈知澜惊恐的看着姐姐,再二确定她不会看上状元郎了吧?好在姐姐只是被气氛感染,想要凑凑热闹而已,一回头就转移了兴趣。
打马游街后,新科进士被分配到翰林院去积累阅历,没了吸引注意力的时间,预留的时间也足够,冯相正式把还清国库借款这事提上日程。
有一户部小吏当堂提出,国库借款由来已久,但最近清点账目时发现金额巨大,恰逢采购军需急需资金,奏请户部可以向借贷的同僚们发起还款申请。
同僚都想看看冯相的表情,奈何冯相站在前排岿然不动。
“先说说金额吧。”
户部小吏立刻报
() 出一个总数,并且当庭就把累积金额的账本拿出来,可供验看。
提到此事是,不少人嗤之以鼻,觉得多大点事,不就是手头紧所以找国库借点银子么?跟谁还不上似的。他们要么是勋贵宗亲,要么是当地士绅,缺什么也缺不了银子,可等户部真把账本搬出来,他们怔住了。
诚然,每个人借的金额都不多,但积累下来就成一笔巨大的数字,足够当成正事。
令人沉默。
冯相眼看诸人开始重视此事,这才站出来启奏:“借款于诸位本是仁政,也知道各位同僚经济困难,但眼下正是调粮缺银之际,还请大家紧一紧荷包,先把欠款换上。”
皇帝轻轻颔首,“准。”
还款这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当然,诸官员也找不到不还的理由,谁都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散朝后,此事的余波才缓缓震荡开来,开门七件事,样样都要银子,可骤然挤出这么一大笔钱,对他们来说也为难。
“不是我不还,实在是家里揭不开锅,全靠着借债才能过日子的样子,如果还了,明天家里就要断炊,难道还要饿着办差?”有人抱怨着,“冯相管着钱袋子,又手握着好几颗摇钱树,本身还是当地地主,哪儿懂我们这种官员的苦楚?”
“是啊,京城居大不易,我也不想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说来说去都是各种难处,钱是半文没有。可不还钱,皇帝暗暗记上一笔,冯相使绊子怎么办?
“要不然就先挤一挤,有多少算多少,先还给国库吧,谁让军情紧急呢?”
一伙子人商量半天,终于定下计策,先紧着家里有的银子还债,至于剩下的部分?他们已经尽力,还能怎么样?法不责众,皇上也不能把满朝的官员全部罢免了,对吧?
于是各人回去筹措银子。
冯相自认此事做的公道,尽了同僚之情,先通过报纸敲了边鼓,又给了延缓的时间,没说一上来就要债。他却没想到,宽限的半月之内,连欠债的半成都没收回来。来哭穷的人花样翻新,甚至连官服都带了补丁,只是自己实在没有余钱,勉力奉上一部分,还请宽限则个。
对于当真困难的小官员,冯相心里有数,也没打算追着人家要,有个意思就行,但那些勋贵宗亲,就少来这套吧?谁不知道他们家里古董成箱,金玉满屋,城郊的庄子一个连着一个,会还不上?
当真欠钱的才是大爷!冯相怒了,先通知自己派系的官员,不论如何先把欠款补上,别在这时候撞上枪口,私下也是再二警示,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