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纳闷,他来的也挺早的了,褚晏该不会是走得比他还早吧?
正惊疑间,褚晏从里头出来了。
周崇柯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去。
“褚兄!”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可这一走近,却仿佛像是靠近了什么雪山似的,竟感觉凉飕飕的。
“有事?”褚晏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不善,语气更不善。
周崇柯打了个寒颤,瞧这一身的戾气,他合理怀疑就是只狗路过都得被褚晏踢一脚。
做事也得看时机,眼下这时机显然不对。
识时务者为俊杰。
周崇柯默默后退了一步,摇头:“没事。”
看着褚晏离开的背影,周崇柯双眸微微眯了眯。
平日里,褚晏赶着回去都是骑马的,怎么今儿个却是走路了?
不对劲啊,周崇柯抬手一边思考,一边摩挲着下巴。
片刻后,他追上去挡住了褚晏的去路。
褚晏皱眉,不悦加重。
周崇柯深呼吸气。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
大舅哥心情不好,这等谁来谁死的气场也的确是有点骇人。
但是!
危机危机,这一半是危,还有一半是机啊!
他不得趁此机会帮大舅哥排忧解难一下,就算不能让其松口,改善一下关系也好啊。
周崇柯收起手中折扇,面露微笑,诚挚邀请:“哥,喝酒么?”
……
两个时辰后。
地上倒了
一堆的酒坛子,这里面,还混着个不省人事的周崇柯。()
褚晏起身,冷冷看了其一眼,不屑:“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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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量还不如虞秋秋。
想到那人,褚晏心中刚排解了一点的郁气,仿佛又回来了。
褚晏轻嗤:“尽是些没用的酒!”
乘着月色回到府中。
不知怎的,他竟一路走进了主院。
褚晏停在庭中,看着面前这漆黑一片的屋子,忽地自嘲地笑了笑。
都没有人等他,他还回来这里做什么?真是醉糊涂了。
褚晏转身,身后却忽然照过来了一道光亮。
他眸光微颤,几乎是立刻回过了头。
屋里的烛光亮了……
褚晏心跳声忽地动如擂鼓,大步朝屋内走了去。
几息后,褚晏和随从大眼瞪小眼。
褚晏面无表情:“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从举了举手里抱着的东西:“给您拿换洗的衣裳。”
褚晏:“……”
他消化了好长一段时间。
许是酒劲上来了,疲累和胀痛席卷而至,思绪似乎也变得有些慢了。
他抬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声音低哑:“放这吧,今晚我在这睡。”
……
翌日,晨光从窗外洒落,褚晏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习惯性地往旁边捞了捞。
手捞空,他猛然惊醒了过来,想起虞秋秋已经离开好几日了,身体再度回落,看着帐顶怔怔出神。
周崇柯说女人心海底针,不能听她们嘴上说了什么,而要思考她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当时沉默。
虞秋秋在想些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她在想怎么摆脱他。
褚晏苦笑着闭了闭眼。
托周崇柯的福,他再一次认清楚了现实。
可是……
褚晏心中弥漫着委屈。
比起她心里想的,他宁愿相信她嘴上说的。
……
几日后,万寿节,皇帝寿辰。
百官携女眷进宫祝寿,寿宴的位次是由鸿胪寺事先安排好的,不可随意落座乱了次序。
虞秋秋本以为自己跟着虞老爹来会被安排到虞老爹旁边,可没想到跟着宫女指引到了地方后,旁边坐的却是褚晏。
虞秋秋默了默,瞥了其一眼,只见其面色冷淡,看见她来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很好,局面有望继续保持。”
虞秋秋放心坐下。
为着这寿宴,几位皇子挖空了心思准备寿礼。
二皇子送的是一块形似仙鹤栖于松木的太湖石,寓意松鹤延年。
七皇子送的是一幅金线绣的万寿图,寓意万寿无疆。
相比之下,尚处禁闭中的四皇子送的却是自己亲自抄写的《地藏王菩萨消灾延寿经》。
重复抄写的数百卷经文装满了整整一大箱,那经文抄一遍都费精费神,更不要说抄这么多还无一字错漏,不知是夜以继日抄写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皇帝为之动容,四皇子一党见机立马借口四皇子拳拳孝心,若不能当面给陛下祝寿该是何等遗憾,纷纷请求陛下暂时解了四皇子的禁足。
皇帝感动之下便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四皇子解了禁足入殿祝寿,一时间,当真是父慈子孝。
众皇子言笑晏晏,兄友弟恭。
只是,这和谐的表面之下,却似乎涌动着暗流。
四皇子如今解了禁,虽说是暂时的,但皇帝被哄得正高兴,寿宴完了再禁足的事情,只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二皇子跟其有过节,自是不想见到这局面,两人对视而笑,多多少少是有点笑里藏刀。
而七皇子左右逢源,看起来是在两人之间调和,但那些话也就是听着漂亮,入了当事人耳里,指不定还火上浇油。
虞秋秋观察着几位皇子间的眉眼官司,看热闹正看得津津有味。
忽地,她脸上表情却是一僵,她眨了眨眼,而后不可置信地转头朝旁边看了去。
身侧的男人正襟危坐,侧颜冷峻,瞧着一整个神圣高冷不可侵犯,可是底下这手……
虞秋秋目光下移。
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顺着她的掌心,一路摩擦滑进了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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