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的吻轻柔、密密麻麻,可又一触即离,像是在隔靴搔痒。
褚晏仰头,强忍着不要发出声音,扣在柜壁的手,指尖有些发麻。
虞秋秋的吻所过之处,带起了一阵颤栗。
褚晏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弦,仿佛已经濒临断开的边缘。
够了,不要再……
柜子外面传来了周崇柯及其下属的讨论声,谈论的话题无非是手里的人嘴巴撬不开,后续的清查没有方向,如同大海捞针。
听着外头的人大倒苦水,褚晏心中再度涌上了一股隐秘的快感。
周崇柯如今焦头烂额,虞秋秋明明有法子,却丝毫没有帮他。
跟这个比起来,送饭反倒显得是在避重就轻,像极了一场冠冕堂皇的敷衍。
她其实并不在意周崇柯,她只是在利用周崇柯,为的是……
骤然得出的结论,令褚晏在心里自嘲了一声。
人不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可他却再度踏入了虞秋秋编织的网中。
这女人的诡计多端,他上辈子就早有领教。
她赢了。
他所谓的防备,在虞秋秋这里根本不堪一击,像是一个笑话。
但荒唐的是……他此刻却庆幸着。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倾塌。
不过是愿者上钩罢了。
什么道德、仁义都被他抛诸到了脑后,心底的空洞越扩越大,他无比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将其填满。
褚晏不再抗拒自己的内心,他忽地扣住了虞秋秋的后脑勺,低头寻到了她的唇,唇齿相缠,攻城略地。
……
那天,直到虞秋秋离开太守府启程回京,褚晏都没能问出他之前想问的问题。
不过……不重要了。
那个人是他
() 的,只能是他的。
他着看向对面的周崇柯,双眸微微眯了眯。
几日的连轴转,周崇柯本就憔悴疲累得很,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褚晏开口,他撑着脑袋都快要睡着了。
“你找我到底是要说什么?”
周崇柯打了个哈欠。
褚晏看着他,忽然语出惊人:“你活着,是不是有一种上辈子造孽的感觉?”
周崇柯:“???”
“你说什么?”周崇柯眉头皱起,睁开困顿的眼睛看向褚晏。
这厮大清早把他叫来,就是为了人身攻击?
周崇柯不可置信极了。
到底是他没睡醒,还是褚晏没睡醒?
有病吧!
周崇柯没好气地瞪了褚晏一眼,你才上辈子造了孽呢!
不过——
看着褚晏这明显比他强了不止一点的精神状态,周崇柯黑眼,这人是消极怠工了不成,怎么他累死累活,这人却跟没事人一样?
周崇柯心底不平衡,死死盯住褚晏。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吃补药了?
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哪里抓的药,哪个大夫开的,瞧着好像还挺管用?
见周崇柯满脸的狐疑,褚晏嘴角轻扯,好心地帮其盖棺定论:“你怀疑得没错。”
你上辈子的确是造了孽,下场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
啧啧啧……
想起周崇柯上辈子那饱经风霜的样子,褚晏摇了摇头,看向周崇柯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辈子,就不要再重蹈覆辙了吧。
周崇柯拍桌,好啊,你承认了,你果然吃补药了!
你这是胜之不武!周崇柯怒瞪之。
冥顽不灵。
褚晏叹了口气,而后定定地看着周崇柯,指尖在桌上轻点。
“要怎么做,你才肯退婚?”褚晏问道。
“???”
周崇柯愣了一下,他刚说什么?
退婚……
等等!
退婚?!!!
周崇柯眉梢微挑,眸光一亮,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便微妙了起来。
他放松地靠向了椅背。
你跟我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