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
怎么还问啊?项葵深吸一口气,说:“我是良心发现了,觉得这么瞒着你不好,所以觉得……自己的行为,嗯,不是很正确。”
[当前]爱你不是错:?????
项葵才注意到已经快炸了的当前频道,手一顿,按到了还没彻底习惯的新键位,对面可不像她这么砍人同时谈笑风生好像在做兼职,立马抓住机会,直接把她的血量削到了只剩一小截。
完了,阴沟里翻船,项葵心头一紧,眼前陡然白光一闪。
为君拔剑,聊表未尽语,这个技能还是她很早之前教奔赴放在最趁手位置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放在I键那里,估计不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及时。
爱你不是错又凄凉地
死在地上,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当前]爱你不是错:?
[当前]爱你不是错:不是说食人葵天天缠着你当舔狗吗,你怎么不理人家跟女刺客玩上了?
[当前]爱你不是错:渣男?
剑修收剑回鞘,又打坐回地上,问:“杀三个小时再去做日常?”
项葵一顿:“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奔赴语气平常,“我不在意,你请便。”
意思很明显,也没觉得行为有哪不正确,请你继续。
[当前]爱你不是错:我是被GM屏蔽了???
[当前]爱你不是错:渣男配舔狗,天长又地久/爱心/爱心/爱心
项葵:“…………”
林熙去趟卫生间回来,见朋友正在那低头慢吞吞喝花茶,面前的屏幕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退游戏了。
这才玩了多久?
她坐下,有点莫名,“小葵,你耳朵怎么突然红了?”
“回来了?”项葵抬眼,抿了抿嘴唇,淡定地说:“这耳机有点夹头,按红了。”
————
早晨起床时,项葵感到心情有点没来由的焦躁。
莫名想找人贴贴抱抱,她站在镜子前给自己加了件罩衫,关掉空调,然后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一下子变得有点悲伤。
……要是没横生枝节的话,她这会已经抱上Finn(非英伦版本)了。
唉。不说丧气话。
进电梯时,她给奔赴发了个“早”。
……真佩服这些人不怕尴尬,当然也或许只有她会尴尬,反正那天后,项葵现在看到奔赴这两个字就想立马下线跑路,更别提一起看什么电影截什么图了。
比起脾气好,她是第一次发觉对方的狡猾之处。
也就是那天下线,项葵才回忆起来爱你不是错说什么自己是军团的堂主,还和胭脂扣是朋友。
她是帮主,她怎么不记得帮里有这号人?
至于胭脂扣……
项葵刻意很久没去想这个人了,她回忆起了对方嫉恶如仇的性子,可比她爆炸多了。扣子应该不会和这种人是朋友,不然路上遇到他带着情缘以外的妹妹,不得当场踢人开仇杀把他打出屎来。
早上胃口不好,项葵想着干脆午饭多吃点,但没到十点,就有噩耗传来。
说是越清看了上次那个盲盒觉得很可爱,想开条线玩玩,就当衍生赠品了,但开模这方面需要原画组再亲自去沟通一下。
越总大点兵,卷卷有葵名。组长要去,她当然也得去,提早溜到商业街去吃猪脚饭的希冀瞬间破灭,项葵的脚步不由沉重了几分。
组长:“是要付你版权费的诶。”
项葵:“我先下去了!”
左右她没什么事,拎着个帆布袋就能直接出发了,项葵到了门口,发现这车牌和车型都有点熟悉:“……”
不是越总,这点小事也要你亲自跑一趟吗。不愧是青年成功企业家,事必躬亲。
临到近前,项葵的脸涌上肃然之色。
在职场中,方方面面都有门道,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不能像上次那样跟着组长坐在后座,面对独自坐在驾驶座上的越清,位置的选择就大有学问。
练心眼子的机会来了。
如果径直拉开后座就进,这样未免有把越总当做司机的嫌疑。按照职场小宝典,其实是推荐坐在副驾驶的,这样方便在行程中和驾驶座的人交流沟通,但项葵本人比较抗拒,并且她不知道越总有没有关系亲密的异性,要是掉了几根头发在上面,那岂不是要引起满城风雨。
可一直站在人车屁股后面等人来,更显得很怪,越总身上又不臭,站外面吹风干什么。
项葵的心眼子没练成,她面无表情地想,要是她是阿杜就好了,可以待在车底,成龙也行,可以趴在车上,就是过限高杆的时候需要低一低头。
把她装后备箱算了。
风中呆立的人过于醒目,项葵看着白车的尾灯闪了闪,她走近,听到了车门传来的解锁声音——单独解的是副驾驶的锁。
甲方要臣坐,臣不得不坐。
“……”
底盘有点高,项葵拉开车门,用惯性把自己甩进去,避开视线,“早。”
越清唇线平直,挺冷地一点下巴。
项葵还以为他是心情不大好,没注意到他视线不比平常,也带着点莫名的规避,似乎有点不自在。
今天放的又是她喜欢的歌,轻快动感。
车窗开着,项葵就差扒着窗口望眼欲穿,终于把组长和另一个女同事给等到了。
幸好,组长和同事都是健谈的性子,一路上从南聊到北,从东聊到西,话密的没停过,越清扶着方向盘,骨节明劲清晰,腕表透着细碎光芒,时不时应一句,气氛挺好。
项葵不怎么说话,但有在听,听着听着,她突然听到自己肚子轻轻咕噜了一声。
项葵:“……”
嗯,理性地想,虽然她肚子的确是饿了,但这种情况应该不是肚子饿引起的,学名应该叫做肠鸣。
偶尔是会出现这种情况的,躺着的时候尤甚,它和肚子饿不同的是,肚子饿叫几声就消停了,它得叽里呱啦好久,在安静的、密闭的室内,比较明显。
没人听见吧?
又咕噜了声,后座两个人正大笑,根本没注意到,项葵瞥了眼身边的越清,越清的视线定定落在前方,自上来就没怎么动过。
好,没听见。
……反正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希望你们继续聊天。
虽然知道这事不是人力能阻挡,但项葵还是侧过了身子,有些蔫地把脑袋搭在车窗旁。
车缓缓停在长达一分半的红灯前,组长从包里拿出同系列的实物让人看,越清倾身回去,正笑着应什么,项葵歪着脑袋,能瞥见他随着话音滚动的喉结和后脑微卷的短发——
他左手散漫且随意地搭在正中,屈起指节,像是随手叩了两下座椅之间的扶手箱。
话没停,他看了她一眼,敛起且薄薄的眼皮向下扫了一瞬,又回到组长的脸上。
扶手箱的锁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项葵坐直了点,有点犹豫地按着他的提示,轻轻把扶手箱掀开一条缝。
里面躺着几个包装整齐厚实的面包,最上面那个灌着满满的芋泥麻薯,快比她两个拳头还大。
“这还有啊。”越清才发现这有零食似的,把东西取出来,问后方两人:“挺早的,要垫垫么?”
组长懵然不知地摇摇头,他早饭吃的肠粉,撑的打嗝都一股味。
那个芋泥麻薯面包最后兜兜转转到了项葵的手上。
她看着小面包,眨了眨眼。
总感觉,有哪里好像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