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水汽氤氲。
奚厌弯腰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又往里面加了点热水,才把怀里的人轻轻放进去。
接着,在终云晚警觉的目光中解开围在腰间的浴巾,跟着跨进浴缸里。
终云晚顿时睡意全无,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随时准备从浴缸里蹦出来。
经过今晚的事情,奚厌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头永远都不会吃饱的饿狼,正甩着大尾巴想要继续进食。
他的腰现在还酸着,才不想再被欺负一遍。
奚厌仿佛没看到他眼里的提防,长臂一伸就把人捞到了怀里,轻松摁住他微弱的挣扎,“我帮你弄干净。”
终云晚仰起脸看了奚厌一眼,满眼的不信任。
刚才在床上奚厌也是这样骗他的。
奚厌似乎看穿他内心的想法,眸色微沉,“没骗你。”
终云晚缓缓停下了挣扎。
倒不是信了奚厌的话,而是他剩下的最后一点体力已经消耗完了,只能任由奚厌摆弄。
水面起伏,带着薄茧的指尖朝他后腰下方探去。
想象中的不适没有传来,反而身体越来越清爽。
终云晚听着耳边时有时无的水声,刚被赶跑的睡意逐渐回笼,眼皮越来越沉。
等彻底被洗干净时,他已经歪头靠在奚厌肩膀上,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奚厌把手指拿出来,垂眼凝视着终云晚毫无防备的睡颜,没忍住低头在他微张的唇上亲了亲。
好不容易压下去热意又涌了上来,水下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暴起,极力压抑着冲动。
直到终云晚柔软的唇瓣被亲得一片艳红,奚厌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把人用毛巾包好抱回床上。
终云晚累了一晚上,被抱到床上后只是蹭了蹭被子,呼吸很快又变得平稳。
奚厌在终云晚旁边躺下,把他轻轻揽进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香甜的味道,也跟着合上眼。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十分安稳。
只是在第二天醒来后,终云晚就没那么好受了。
他浑身像是被车子碾过一样酸疼,嗓子也在昨晚哭哑了,某个地方还在火.辣辣的疼。
终云晚疼得脸都皱了起来,恨不得再昏睡两天。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打开,奚厌端着餐盘从外面走进来。
见他醒了,就随手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来探他额头的温度,感受到正常的温度才收回手。
“好点没有?”
终云晚盯着面前步伐稳健生龙活虎的男人,又感觉到身上的不适,心里骤然不平衡起来。
难怪奚厌昨晚怎么也不肯停下来,原来受罪的只有他一个。
奚厌被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着,心脏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想起昨晚终云晚在求饶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眼睛看着他。
让人无法拒绝,又无法停下。
他呼吸微重,刚想弯腰去亲那双眼睛,终云晚就在床上翻了个身,给他留下个气呼呼的背影。
奚厌一怔,目光落在那个写满不高兴的背影上,沉思起来。
为什么会不高兴?
是因为他昨晚太过分了,还是因为他没让终云晚满意?
在旁边象征性地反省了几秒,奚厌就把终云晚从被子里捞出来,贴了贴他的额头,“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嗯?”
终云晚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被轻松地抱到了奚厌腿上,不得不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
刚对上视线,他就蓦然想起昨晚的情形。
滚烫的汗水滴在他肌肤上,那双向来没有波澜的黑眸里布满情.欲,如同卷起幽深不见底的旋涡,要将他活生生吞下去。
终云晚呼吸一颤,抬手抵在奚厌坚实的胸膛上,轻轻撇着嘴角。
以前奚厌总是拒绝他,他还以为奚厌对那些事不感兴趣,没想到竟然跟他想的相反。
奚厌毫不在意地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灼热的气息拂过指尖,终云晚长睫颤了一下,小声道:“我要去洗漱。”
说完,修长的腿紧紧盘住了奚厌健壮的腰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好。”奚厌纵容地亲了下他的眼睛,手掌稳稳地托在他屁.股下方,抱着他走进浴室。
终云晚手脚酸软,赖在奚厌身上洗漱完后,又被抱着走下楼。
楼下空无一人。
终云晚四周张望了下,问:“秋姨不在吗?”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是昨晚哭得太厉害导致的。
奚厌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点头:“她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做好午饭就走了。”
终云晚轻轻“哦”了一声,更加心安理得地攥着奚厌的衣服,让他抱自己去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