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失明后认错夫君 卧扇猫 21483 字 10个月前

阿姒定定地看着他。

她用力地闭上眼,脑子回想着关于江回——她那夫君的一切印象,却发觉此情此景下,她竟是说不出他眉眼五官具体如何,只能感觉到不对。

这一切恍若身在梦中。

察觉到她的僵滞,青年顿住。

同一瞬,阿姒遽然睁眼。

外间透过来的烛火很弱,可因他们正亲昵交缠,两人离得极近,纵是这点微弱光亮也足够阿姒看清他模样。

她的目光寸寸从青年眉眼上掠过,长睫逐渐发颤。

压在身上的青年面容清俊,玉雕般温润干净。眉眼温煦、鼻梁高挺,薄唇因克制轻抿而透着风流。

那一双眼生得尤其漂亮。

光影蒙昧,目光因受情慾浸染更显缱绻,柔情之中透出些风流。

这样一双含情目,叫人只消与他对视一眼便印象深刻,她也的确记得。

可他并非她那剑客夫君。

他是那位权倾朝野,出身世家大族的晏氏长公子,晏书珩!

他与她只有过一面之缘。

他们甚至连话都未曾说过。

可此刻她却和这面容陌生人的青年在罗帐内□□地做着本该与她夫君做的事。这……这简直荒谬!

阿姒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的思绪变得极慢,汹涌流淌的春情亦慢慢被冻住。

短短一瞬被无限拉长。

她定定凝着青年时,青年亦不瞬目地看着她。明白阿姒是复明了,缱绻的目光里多了些怜惜和复杂。

“阿姒……”温润的声线稍显喑哑,他万分小心地轻唤她,仿佛她是指尖的蝴蝶,稍受惊吓便会飞走。身子却用力扣紧了她,温柔而不容逃脱。

阿姒一阵恍惚。

她茫然抬眼,再次确认眼前这张清俊面庞根本不是印象中那淡漠少年。

可他们的声音却诡异地重叠。

因这嗓音,上方这张清俊的面容忽而陌生,忽而熟悉。

时而分离,时而重合。

巨大的割裂感让阿姒无法思考。

她盯向他,残存春情的嗓音微弱发颤:“你不是江回,你不是我夫君……”

萦绕心尖的甜蜜变为羞耻。

阿姒忽而一抖,打破了彼此的僵持,撑起发颤的手臂要逃。然而适才一番纵情,她脑袋已被顶得贴着榻板。

眼下上方是他,头顶是床板,两侧是他蓄力撑起的手臂。头即将磕到时,晏书珩迅速伸手护在她发顶。

“阿姒。”

他有太多话想说,但言语太过苍白无力,只能一遍遍轻唤她名字。

熟悉的声音让阿姒内心摇摆。无法后退,能做的只有本能推搡他的肩头。可她手脚不住打颤且浑身无力,非但推不开他,反而更像欲拒还迎。

晏书珩纹丝未动。

带着薄汗的双臂正撑在阿姒身体两侧面容温润如玉

(),肩臂却弓起如猎豹。修长的腿亦稳稳制住了她的。

下方女郎鬓发尽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像一樽被雨淋透的白玉观音,脆弱的模样让他的心揪起,恨不能倾尽所有让她开怀。

可独独做不到放她走。

青年目光温柔充满爱怜,声音喑哑滞涩:“欺骗阿姒,是我对不住你。可我已然回不了头……”

清润声音隐隐透出挣扎般的偏执,手上力度不容挣脱。他俯身,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心,紊乱心跳击打阿姒的心尖。

贴得如此之近。

上下都是几l乎不留一丝间隙。

伤疤触感清晰,借着强而有力的心跳自心尖儿上传来。

若只有这也就罢了。

就连他因充血发胀而紧贴着她脆弱处的青筋都无比清晰。

阿姒能真切感受到它在跳动。

她颤道:“无耻……你放开我……”

青年温润的唇在她颈间缱绻轻吻,低语间气息拂动,沾了情慾的嗓音危险却叫人神思涣散。

“可是阿姒,我却不想放手。

“亦无法再放手。”

他每说一句话,阿姒心越乱。

过去数月像反复开合的折子,展开时那些记忆涌上,让她觉得身上的人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夫君。合上时,他又成了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青年。

被这两种错觉撕扯,阿姒脑中一团乱絮:“我、我不认识你……我们,我们只是陌生人,我们不该这样的。我夫君是江回,你不是江——”

“回”字还未说出口,她便再也开不了口。唇被堵住了。

晏书珩一手轻捂着阿姒嘴唇,女郎温软唇舌擦过掌心,激起一阵痒意,连带着身上其余地方亦陡然变化。

那青筋又在猛地一跳一跳。不止那处青筋在跳动,她亦违心地绞缠着。

阿姒眸子迅速水雾朦胧。

晏书珩没有说话。

他凝着阿姒,眼中充满怜惜,声音极轻:“阿姒,我们认识的。很久以前我便认识你。过去数月,我们朝夕相伴。我虽不是江回,可对你的喜欢不比他少。”

阿姒脑中一团迷雾。

他的话勾起他们那些美好的过往,可他的面容又无比陌生。

神魂来回摇摆。

无法思考,只抬起无力的腿去踹他,语无伦次道:“不、不是,我和你,我们根本不认识啊……和我喝交杯酒的人也是江回……你放开我……我夫君不是你!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你!”

可他们如今亲密无间,每一记不管不顾的踢踹反使这亲密更为深刻。

登时如有火星子落入干柴堆。

渐熄的火骤然复燃。

陡然袭来的撑胀让阿姒涨红了脸,晏书珩亦难受无比,撑在她两侧的臂膀一点点蓄力,欲念好似要透过贲起的薄肌冲破斯文清润的面皮。

青年手背青筋蚺起。

温润下颚亦绷得冷而锐利。

() 温柔的目光紧紧摄住了阿姒的眸子,渐渐染了偏执的气息。

“为何唯独不能是我?”

他倏然抬起睫梢,嗓音低哑缱绻,一点点变得危险。“难道说,阿姒不仅复明了,也记起了从前?”

阿姒怔怔地顿住了。

什么从前?

从前她真与他有过渊源?

阿姒怔愣间,上方青年一手攥住她的双手高举过头顶。

他低头吻住她的心,空出的一只手摸索揉捏,话语无比缠'绵,下处亦极尽厮磨:“阿姒,是我先遇见你的。与你重逢的是我,不是江回,更不是少沅。”

温热唇齿几l乎要吞掉她的心。

掌心一收一放。粗糙的拇指极慢极慢地擦过心尖儿。

阿姒神思被搅得紊乱。

只听到他提了江回和另一个人。

这名字他上次也提起过。

阿姒于迷乱中满怀恶意道:“江回就是比你好!少沅更是!”

握着她腕子的手一紧。

尽管知道她话里夹了怒气,不见得是真心话,但今日堆积的情绪仍因这句话轰然雪崩。想把她扣入怀中,再也离不开他。把她吞吃入腹,融成身上的骨血。亦或他成为她的血肉,再难分开。

他俯身,脸颊埋在阿姒颈窝,双唇贴着她颈侧,将触未触的。

“阿姒……”

这一声声清润、又满是缠绵。

像有石子坠入春池之中。

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拂过耳侧。

伴随着缱绻低语,痒意从耳尖一直蔓延开来,漫到心口。再下窜至某一处,热意一点点蓄起。

他的唇贴着她,轻吻地低语。

“阿姒,你是我的阿姒……”

他轻动碾磨着,像池中轻晃的水波,温和,也因此而让人无端软下。

就连他身后墨发亦垂了下来,随着他的轻动一下下轻挠。

恰好挠在阿姒心尖尖上。

眼前不能控制地朦胧氤氲了,浑身都想被潮气浸润了,像梅雨时节的衣裳,稍稍一拧,就能拧出水。

往日的记忆被勾起,阿姒一时分不清,他是那个陌生的世家权臣,还是对她视若珍宝的夫君。

这一怔忪让她羞恼更甚。

自己终究还是因为日久天长的相处对他或多或少生出情愫。

耳侧的人还在低哑轻唤她,甚至不时贴着她耳际压抑地低'喘。

一声声无比难耐,无比勾人。

她简直要怀疑他是在故意勾她!

好胜心让阿姒无法接受此事,她越发剧烈地挣扎,上方的青年终是禁不住这般折腾,难耐地闷'哼一声。

那一声压抑、甚至近乎无助。

但也透着撩人的缱绻。

这嗓音是诱人沉沦的毒药。曾经纵情亲昵、温存的回忆像潮水般涌来,阿姒的意识和身子被分成两半,一半被这声低'哼撩动心弦。腰身不受控

地抖了下。

晏书珩微怔。

倏尔(),竟是低低笑了。

他贴近阿姒耳际⒋()_[()]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缱绻而具蛊惑性地低语:“阿姒是喜欢我的,对么?”

他是清楚她喜欢什么的。

阿姒脸颊越来越热:“无耻!晏书珩,你、你给我出去!放开我……”

“可阿姒在挽留我。

“我走不了。”

他启唇摄住她耳垂,含糊低语着蛊惑。阿姒耳垂都快烧起来了,羞耻和恼怒化作讥诮的笑来武'装自己:“那又如何?令我动心起念的,只是你这副和江回肖似的嗓音罢了!

“晏书珩,你有本事抬起脸,别用江回的声音蛊惑我!”

话语近乎嗤讽。

晏书珩慢慢抬起脸。

他额头抵'着她额头,目光低沉,一瞬不错眼地凝她的眼眸。

“阿姒……”

晏书珩呢喃着唤她。

“覆水难收,你我只能前行,无路可退,我亦不许你退。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不能放你离开我。”

他言语温和却偏执。

阿姒还想说什么,可两唇却再次被堵住了,身上忽而一空。

内心深处被勾起一阵空落。

她还未回过神,只闻“咚”的一声。

阿姒陡然惊呼出声。

她眼角沁出泪,晏书珩双手往前一扣,更深地掌控。

“可以怨我,但别离开我。”

他说着温柔的话,往来却极尽笃定。阿姒气极了他这副嗓音。

这副沾了罂粟花汁般的嗓音。

理智从阿姒身上剥离开来,意志在推拒,躯壳却在挽留。

青年察觉到了,更为大开大合地缠磨。缱绻嗓音因为动念,温柔而具有蛊惑性:“阿姒是喜欢我的,对么?”

这是他今夜第二次确认此事了。

“你闭嘴!”阿姒道尽了恼意,可因声音发软微颤,反像撒娇。

她索性咬牙不再开口。

晏书珩定定凝着阿姒,温柔似水却满是偏执的目光当真像一张巨网,又像一波一波漫上的温泉水。

对视的那刹,阿姒不断绞紧。

他笑了笑,肩臂蓄力似一张弓,无比坚定而深刻地往复着,一下一下,犹如攻城。话语却很是寂落,无辜得很:“无妨,哪怕只有这种喜欢,我也知足。”

阿姒恨极他,也恨极他的温柔,她偏过脸,不与他对视。

难捱时,身前忽而一轻,因重量而生的压迫倏然淡了些许。

阿姒转过脸,见青年已直起上身,双手仍与她十指紧扣。

手背青筋暴起突兀。

缱绻的目光沉静而汹涌。

阿姒盯着他。

他亦直直看着阿姒。

她不敢置信。

初次见面时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褪去衣冠后,竟偏执又蛮横。他俯下身时她尚还感觉不到

() ,可他直起身,不光是目光,连身形亦极具侵略性。

阿姒的身心又开始撕扯。

身因这熨帖相连而踏实,心里却涌起一波因纵情而生的不安。

她眼尾变得通红。

眉梢亦染上浓浓春情。

他就那般直着上身,看着她,却离去了。阿姒以为可以止息。

然而下一瞬——

阿姒紧咬着唇,将将溢出的惊呼被竭力屏住,可她藏得住声音藏不住本能的挽留,青年察觉到了。他知道她的身心在争吵,体贴地递上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阿姒喜欢,此刻,尽可把我当成江回,我只希望你高兴。”

这话太不要脸,亏他说得出!

可越是这种时候,落在阿姒耳边却犹如掉入滚烫油锅的一滴水。

青年身后墨发似分去了几l分他的气力般,笃定而有节律地摇曳。

又是一击。

那一刹,阿姒像快要溺毙的人,细长的脖颈无助仰起。

她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