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想伤害太多人,也没有掠夺物资的意思,如果你们能降,那我保证所有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请让我们平和地解决这件事吧。”
话虽然没什么营养,可冬城军这边不少人都动摇了。
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本身是分辨不出来的。
可他们明明拥有强大的武器,却愿意停下动作好声好气这样劝说他们,这才是最大的诚意。
也让人愿意相信对方不会为难降兵。
至于对面会不会掠夺物资?不重要。
反正他们本身也没剩多少东西了,之前吃的还是去抢鞑子的呢。
正犹豫着,刚才那冬城军的将领就忽然道:
“都别上了对方的当!他说的话一定是骗我们的,他们这是打算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谋夺冬城!而我们从最初占下冬城开始,就已没有后退的路了!”
“众所周知,北地不可能养出如此精兵良将,眼前这些定是皇室的军队,要来清剿我们!我们在
对方眼中早就是叛军,若是真的落入对方手中,又怎么可能好过?不如拼出一线生机!”
“对方如此虚张声势,说不定是刚才那雷器也有限制,或者只有零星几响!从南地跋山涉水而来,短期也无法携带大量军备,我们仍有胜算!”
“投石机何在!!都不要怂,开门迎敌吧!”
这番话有用!
残缺的城门彻底大开,冬城军很快握紧手中的利器,高喊着冲了出来,打算正面迎战。
刚才喊话的是大牛,见自己劝降失败了,也是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看来我的谈话技巧还是不够精妙啊……”
但这会儿L也没工夫多说了,方军们俱是摆出认真的架势迎敌。
他们装备精良,不锈钢的战甲与武器所向披靡,战术也极具纪律性,军心稳而强盛。
两方混战在一起,很快就呈现出了压倒型的局面。
方军在动手时甚至还有余心手下留情,尽量只伤不杀,毕竟对于总是缺人用的他们来说,地上躺的个个都是储备劳动力。
冬城这边,投石机已被架好了,却迟迟没有人能启动它。
因为但凡试图操控投石机的人,都被不知哪里飞来的野箭给射倒了。
冬城军渐渐发现,情况与将领说的完全不同。
无论是正面对敌还是如何,都看不到他所说的那一线生机,只有无尽的绝望与黑暗。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士气越打越低迷,最后竟然有人不好好打了,见方军手下留情,便故意挨一刀躺倒在地,闭上眼睛装死,再也不想动。
当然也有少数负隅顽抗的,但坚定的心也弥补不了实力上的差距,最后也只能无奈落败。
处理冬城军从头到尾也没花太多时间。
方军一边清理战场,一边派人去城里问话,顺道追击一下漏网之鱼。
之前带兵的将领已经被抓获了,但那并非冬城军的首领。
首领姓曹名哀,原是一名副将,跟随大军一起来到边城,在熬死了原先的主将后,就自己坐上了主位置。
逍遥自在的生活让他的野心愈发膨胀,冬城就慢慢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曹首领估计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他们都打进城了,对方从头到尾也没露过面,大概率是跑了。
冬城的事,都是他们从小道消息了解到的,肯定还是不比生活在这里的人知道的多。
冬城军那些俘虏得盘问,但只从他们的角度问话肯定有疏漏,还是得多问些人。
在他们开始攻城时,城中百姓听到动静,全都跑回屋里躲藏起来了,多数人家怎么敲门也敲不开,方军的人也不强求,抱着愿者上钩的心态轮流敲过去,终于还是遇上了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
眼下,肯打开门的是个年轻的汉子,看着两个方军忐忑道:“两位大人……有啥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这条街上你是第一个肯开门的人。”一名方军稀
奇道。
年轻人笑道:“我家只我一个人了,无牵无挂。况且大人们都有进城的本事,怎会没有进人家的本事呢?但却还是不急不缓地敲门,颇有君子之风范,我便壮着胆子开了。”
倒是一个聪明又有胆识的年轻人。
“你知道什么有用的东西吗?”方军问。
年轻人想了想:“刚才的攻城战,想来曹统帅没有现身吧?如果他要逃跑,肯定也会朝草原的方向跑的。塔塔尔虽然和冬城闹掰了,但鞑靼似乎还有个部落一直想与他结亲,我想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在说曹统帅的时候,年轻人不自觉加重了语气,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也下意识攥紧了。
他似乎对曹统帅有些了解。
想到他说,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说不准身上怀着什么仇恨,方军们便没有细问,很快派了一队人往草原的方向追了。
当然,也不能尽信这名年轻人的话,其它方向自然也要去追查的。
城里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在发现入城的方军没有烧杀抢掠的意思,甚至还会十分礼貌地敲门以后,愿意开门查看情况的百姓渐渐多了。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整座城的百姓都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冬城离彻底断粮也没多远了,不少人已经开始煮家里的皮制品吃,饿得前胸贴后背,话也说不利索。
方军见状,便招呼着又熬了许多压缩饼干糊来分给大家吃。
百姓们一边吃,一边打量着方军,心中只觉得古怪。
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种占了别人的城后,还会主动给人吃喝的兵呢!
等吃完恢复些力气,便有人壮着胆子哭诉道:“大人,幸好你们来了!”
幸亏这个名为方军的队伍来了!
不然,等城里的食物彻底耗干净了,冬城军肯定是不能挨饿的,会吃什么就说不定了,曹统帅又不是什么好人。
总之,城里的情况很快平复下来了。
追向草原的方军小队也有了收获,大牛和翠翠都在这支追击的队伍里。
方军进城的消息已经传开,百姓们也都在说这事,那位曹统帅遮遮掩掩地跑路,怕被人发现了举报给人抓去,便也不敢大张旗鼓地走,中途还弃了马躲到人堆里,可惜最终还是被铁柱他们找到了。
“曹哀!”大牛忽然高喊了一声。
人群中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下意识回过头,眸子一缩,飞快抽出腰间的匕首,从旁边抓了个半大的孩子过来,用刀尖抵住他的脖子。
孩子难受地挣扎起来。
“不想他死,就都别给我乱动!”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会立刻杀了这个小孩!”
曹哀恶狠狠说道。
有个看起来像是孩子爷爷的人跪在旁边绝望地哭求:“不,求求你了,放开巴根吧!”
一旁的百姓们见状,尖叫一声四散逃开,往大牛他们后面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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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哀身边还有不少人,纷纷眼疾手快地学着他的模样捉到了人质挟持,刚才叫嚷的那个老头也一并被捂嘴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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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的人群全都挤到了方军后方,远远地观望着,场上就只剩下了两方人在对峙。
大牛觉得十分荒谬:“不是,你这是在拿你冬城的百姓威胁我们吗?”
曹哀却是有些得意道:“自你们进城开始,说方军爱护百姓的声音就没有听过,说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也不能看着这些家伙白白送命吧?”
大牛一听,心中冒出怒火,下意识攥了下拳头。
看他这样,曹哀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太可笑了,我只是赌了一把,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不敢往前了,就因为这些平民吗?哈哈哈哈!”
“就你们这心慈手软的做派,还妄想能成大事?你们不是皇帝的人,那究竟是什么来头?”
大牛冷笑一声:“这你就没有知道的必要了。不能成大事?那也比你好些吧!起码我们没有沦为卑鄙挟持老弱的丧家犬!”
曹哀磨了磨牙:“哼,好小子,你也就能在嘴上耍耍威风了!”
“听好了,给我们准备几匹好马,放我们离开,否则我就把这些家伙全杀光!”
大牛还未回答,站在一旁的翠翠就忍不住了:
“抱歉,我必须提醒一下。你们现在能活着,并口出狂言威胁我们,正是因为这些人都还活着。倘若他们死了,我们就会立刻杀掉你们。所以你只有不杀他们才能活命,这就意味着,你才是最该保护他们安全的人,懂吗?”
“人质,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所以你不能让这些人质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也不怕你的威胁,除非你不想要命了,才会去动手杀她们。而你此时挟持人质让我们放了你,不就是想活命吗?肯定不敢轻易杀人的。”
曹哀听得有点晕,皱起眉头,似乎是想在脑中捋清楚其中的逻辑。
过了片刻,仍是一团乱麻,他便不耐烦地喊道:“别说那些废话,实在不行我就先杀一个,你们想保住剩下的人,就不能轻举妄动,必须照我说的去做!”
“杀一个?”
翠翠状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后,又飞快收回目光,“提醒一下,我袖子里有一把小弩,速度非常快,正好我也略有一些准头。”
“如果在场有任何一个人质死去,不管是谁杀的,我都会算在你头上,只要有人死,下一瞬弩箭就会出现在你的眉心。”
曹哀瞪圆了眼睛:“你敢杀我?若是我死,我的人必会把这些刁民尽数杀光,给我陪葬!”
“哦……是吗?”
翠翠眯了眯眼睛,又扫了一眼身后,心头一定。
她忽然笑起来,“一群败类,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后方的人群中传来“砰”的几声齐响。
曹哀等人一惊,下意识就要对自己挟持的百姓动手,可惜还没来得及动作,人就轰然倒地了。
被挟持的人们忽然重获自由,脸上还是懵的,有的直接扑坐到地上,有的则是胆战心惊地回身看向地面。
只见曹哀等人表情震惊,估计到死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一个个都是死不瞑目的样子,眼睛还大睁着,只余眉心处的一点殷红淅淅沥沥往外淌着血。
大牛带着方军飞快跑过来,安抚受惊的人质们。
一旁,靠瞎扯拖延时间等支援的翠翠也忍不住松了口气:“幸好这回出门带了新制的步.枪应急……”
藏在她袖子里的弩箭,发射时需要抬手,动作还是太明显了。
站在远处的方军倒是可以暗中协助射击,可距离有些远,弩箭射不到这边来。
但好在她们还有步.枪这件宝贝。
射程长,速度强,吃到枪子的坏蛋死了都说快。
只可惜这东西珍贵,目前只有最精锐的小队人手分到一把。
还好她瞎扯淡有用,成功等到了小队成员赶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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