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短信提示音响起,琴酒瞥了眼手机,收回视线。阿凉开始工作了,电脑自动发来开机邮件,这是她被琴酒甩给威士忌组的第二周。
“大哥,怎么样了?”
琴酒面色不善地冷哼一声,没有解释。他精心设计,把阿凉安插到威士忌组中间,就是为了引诱出潜伏的卧底。
按照他的推测,如果剩下的威士忌两人也
是卧底,他们一定已经像嗅到尸臭的老鼠般蠢蠢欲动了,但为何至今没有任何动静。
琴酒沉下脸色,心情也跟着一起沉入海底。
伏特加不够聪明,但他跟随琴酒多年,能隐约猜出琴酒的想法:“大哥,不然算了。组织里除了您,就属黑麦狙击技术最强。波本也是朗姆那边的情报好手。”
“对方不是卧底,这不是好事嘛,我们干嘛紧揪着不放。”
琴酒冷哼一声,用牙齿反复碾磨嘴里的烟蒂:“黑麦那家伙身上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恶臭,不会有错,他一定是老鼠。”
“……”真的不是大哥你对他有偏见吗。
伏特加沉默须臾,明智地咽回嘴边的话。他启动保时捷引擎:“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见一个老朋友,”琴酒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猩红色的眼睛泛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黑麦那家伙要是能度过这次考验,我就暂且放过他。”
·
谁能想到,波本和黑麦不是不想偷看阿凉的电脑,而是压根偷看不了。
阿凉养的杜宾犬宛如开了智,只要阿凉出门,他就像恶龙般盘踞在电脑上,严防死守。除非威士忌们用□□放倒阵汪,不然就只能冒着被咬断手的风险偷电脑。
而且波本和黑麦还要相互提防,不能被对方发现自己的举措。
不得已,偷电脑大业被暂时搁置。
特别是黑麦。
自从被阵汪偷拍了一张照片,阿凉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古怪起来。毫不夸张地说,阿凉看黑麦和波本的视线就像吃人肉的妖婆婆看到细皮嫩肉的童男童女。
每次对上明日香玩味的视线,鸡皮疙瘩就会顺着黑麦手背爬向肩膀,整条小臂的汗毛都竖起来。
蜂蜜陷阱?
什么蜂蜜陷阱,不存在的。
黑麦现在不仅歇了蜂蜜陷阱的心思,甚至养成了随手锁门的好习惯。
除了黑麦,还有一个人也很委屈。
小景。
拍照事件后,降谷零意识到阿凉养的宠物也不容小觑,于是开始抗拒小景的接近。
小景再次叫唤着凑近降谷零时,他一脸戒备
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屋关门落锁,把小景隔绝在卧室门外。
“喵呜。”
降谷零倚着卧室门,身后传来小景委屈地猫叫和刨门的声音。
一丝不忍涌上心头,降谷零克制住开门的冲动,暗不
见底的眸色翻涌起风浪。
降谷零心想,这一定是陷阱,是阿凉为他准备的蜂蜜陷阱。太卑鄙了,居然用长得像诸伏景光的布偶猫来攻克他的心理防线。
身为日本公安,他怎么可以掉进这种卑劣的陷阱里。
降谷零咬咬牙,从抽屉里翻出诸伏景光送的蓝牙耳机,配着音乐弹起吉他。
“喵呜。”
屋外再次传来小景委屈地猫叫,降谷零弹奏的动作一顿,拨弄吉他弦的手愈发用力,直至将猫叫彻底盖过去。
如此几次,小景不再黏在降谷零身后。他缩在沙发上,坐姿依旧优雅,脸上的表情却委屈到像要掉小珍珠。
被阿凉抱起来哄时,小景颓废地把脸埋进阿凉臂弯,一动不动,像只死掉的小猫咪。
阿凉拍着小景的背,难得没有像平常那样揉弄小景的肉垫和肚皮。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波本哭的时候。不难过了,我给你买新手机。”
阵汪也凑过来用鼻子拱小景,然后扭头就去咬降谷零脚后跟去了。
起初降谷零还打算反抗,但在发现阵汪力气该死的大后,他选择拔腿就跑。小景失落那几天,降谷零被阵汪追着在客厅无限上演秦王绕柱,袜子都跑掉好几只。
阵汪四厘米长的獠牙可不是开玩笑的,降谷零压根不敢回安全屋,更别提偷电脑。
明明阿凉才是安全屋的外来者,但黑麦躲在卧室不出门,降谷零不敢回安全屋。不知不觉间,她似乎成了这座安全屋真正的主人。
正如此时,明日香闲散地躺在沙发上吃苹果享受生活。她枕着阵汪的背,怀里还抱着盘成一团的小景。
“真无聊,”明日香用手机查阅起最近几日的社会新闻,懒懒点评道,“原本以为来这里会发生有趣的事,结果一个二个全都躲着我。”
“难得发现SSR,而且还是两张,结果看得见摸不准。”她叹息一声,“他们什么时候才死啊。”
闻言,小景抬起脑袋:“喵呜。”
小景谴责地看向明日香,天蓝色的眸子透露出些许无奈。搭配上他倒三角的猫猫嘴,反倒有种让人想要欺负的可爱。
明日香扣住小景的脑袋就是一阵搓揉:“我就是说说,看你这护短的样子。”
嗡。
明日香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她瞟了眼内容,吩咐道:“我要睡一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罢闭上了眼。
几秒后,阿凉再次睁开眼,内芯已经替换成系统。阿凉眨了眨眼,刚要适应这边的状况,她脑袋下面枕着的身体突然动了。
阵汪见芯子换人,站起身就走,果断把身子从阿凉脑袋下面抽出来,多一秒都不带停留。
咚。
一声闷响,阿凉的后脑勺撞向硬质沙发。不疼,但系统还是气得揉住后脑勺骂骂咧咧。
臭男人,等着吧,他要去找管理员告状!
·
米花市2町目
20号,明日香大宅。
泽田弘树在明日香的示意下沏了一壶热茶,起身就要走。
“等等。”
明日香叫住泽田弘树。
她示意泽田弘树到自己身边坐下,缓缓道:“你应该猜得到,我最近在做非常危险的事。”
泽田弘树点头,用力抱进塞着母亲灵魂的布偶:“等会要来拜访的人是前任警视厅总监吧,总追在我身后让我喊他爷爷。”
泽田弘树瘪瘪嘴,后半句话透出几分郁闷和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