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留在金陵,目标也很明确:一是尽量不要进宫,一是掩盖住青奴已经离开金陵这件事。
前者还可以商量,但是后一个消息是必定要瞒住的。
这算不上太难。
从陈帝下个诏都要搞点小动作,弄出个冠冕堂皇的名头来看,他还不想和顾易撕破脸。这是好事,只要这岌岌可危的平和表象还维持得住,很多事陈帝就不能去做。
卢皎月选择了一个非常常见但是有用的方式——装病。
以陈帝那个要面子的性格,还做不出强诏将领病重的家眷入宫。而且病中谁都不好说有没有什么万一,她要是真的在路上或者在宫里出了什么事,陈帝白惹一身腥还捞不到好处。
卢皎月这么想着,却万万没想到,那位这次亲自来宣旨的陈帝面前的大红人冯力德、冯中官,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竟脱口而出一句,“太好了!”
卢皎月:???
这反应过于离奇,卢皎月一时之间都没抑住脸上的错愕神情。
冯力德也察觉自己失言。
他忙不迭地补救,“咱家是说,那位常年云游的戴神医如今正在宫中为贵人们看诊,顾夫人这病可病得巧了,正好入宫让神医瞧一瞧,不管是安神还是驱寒气,几贴药下去肯定药到病除。夫人也趁这个机会仔细调养调养身子,宫中什么药材没有?以夫人的身份,尽管取用。”
话说得花团锦簇的,但里头问题简直太大了。
真心想要帮忙瞧病,让大夫来府上就是了,哪有让病人入宫的?而且她什么身份,就到了“尽管取用”的地步了?
卢皎月半垂着眼掩下那些思索,口中仍旧婉拒道:“怕是不妥。妾病气在身,入宫恐怕冲撞了贵人。还请中官禀明圣上,待妾身体痊愈,必定入宫谢恩。”
冯力德却仍是坚持:“顾夫人这是哪里的话?顾将军如今在外平叛,家中夫人病重,陛下若是不管不顾,岂不是寒了前线将士的心?”
卢皎月:“……?”
这太奇怪了,完全是一副“一定要她入宫”的态度。
而且更关键的是,对方话里完全没有提及青奴。
要知道,对这会儿的人来说,子嗣可比妻室重要得多。陈帝要是真的想拿捏顾易的话,关注点必定更多落在青奴身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句都没有提起。
卢皎月隐约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心思念转,她状似松动,试探着开口,“陛下厚恩,妾深感念之。只是青奴毕竟年幼,一个人留在府上让人放心不下,恰逢妾身妹妹近日回到金陵省亲,妾想托付给她照料几日。若是中官不弃,还请稍待些时辰、让妾做些安排。”
冯力德怔了怔,觉得……这简直太妙了。
卢氏亲自做下的安排、亲自托付的儿子,任谁来看都挑不出问题。就算是顾将军回来,不管去问谁,都能只能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冯力德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