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会拎包的ATM。(2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20058 字 11个月前

姜邈顿时汗流浃背,这句话周屹川应该没看到吧?

她将聊天界面往下拉,模拟了一下当时周屹川所看到的全部内容。

最后一条停留在许樱的那句:————靠!你如实招来,你到底是怎么把这朵高山雪莲给摘下来的?

第一条不偏不倚,刚好就是她的那句——会拎包的ATM。

完了,周屹川肯定看到了。

不对!他如果看到了不可能这么淡定。

那就是没看到。

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姜邈纠结的有些头疼。

“姜邈。”

身侧响起的低沉男声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姜邈回头,见他眸色深邃,隐约带了些担忧:“身体不舒服?”

她将身体坐正:“没有。”

她刚才又是叹气,又是用头撞车窗,难免不让人多想。

姜邈伸手把头发理顺,恰好手机又响了几声。

这次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表。

姜邈粗略扫了一眼,有够忙的,一个月时间,三个城市两个国家。

司机在周屹川这儿任职很长时间了,知道他喜静,所以从不多说话。这会儿车里也是安静的。

周屹川有个习惯,身边的人和物轻易不会换。

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还能夸赞一句节俭,可换了这个人,姜邈只觉得他是嫌麻烦。

她将身子坐直,伸了个懒腰,对接下来这几天满心忧虑。

周屹川问她:“下周要去徽山?”

她瞬间愣住:“你又看到了?”

这次他摇头:“没有。”

她不信:“那你怎么知道下周我要去徽山?”

她要去徽山的某小学参加为期十天的慈善活动,以今年刚宣的公益项目大使身份过去。这个头衔将她之前因为吴坤而背负的无端骂名洗去不少。

往年该公益项目的宣传大使都是业内顶级大咖,最次的也都手握影帝影后头衔。

以姜邈的咖位远不够格,今年却破天荒选了她。

原本还以为是突然走了狗屎运,这会突然意识到什么:“不会吧?”她一脸惊讶。

周屹川神情和语气都十分平静:“不会什么?”

“我能成为这个公益大使,不会也和你有关吧?”

周屹川不置可否,只说:“那边对于人选名单的确询问过我,我只是给了个建议。”

最大捐赠方是她老公,而她成了这个项目的宣传大使。

“别人不会说我们中饱私囊吧?”

周屹川摇头轻笑,对于她这个天马行空的想象有些无奈:“瞎想什么。”

姜邈觉得事情总有被发现端倪的那一天,即使现在她藏得好。到时候周屹川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她十有八九又会多背负一层骂名。

——潜规则。

可是这玩意儿也算不上潜规则吧,周屹川是她合法名义上的老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金主。

既来之则安之。算了,既然事情还没发生,就没必要贷款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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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躺下,同学群里聊的热火朝天。

除了贺政南刚回国时,群里热闹过一阵之后,就很少再有人出现,显然是聊得来的又单独拉了小群。

看着上方红色的999+,姜邈没忍耐住好奇,点开了。

群里正在讨论某个同学的结婚宴,就定在后天。

听说是直接在群里发的请柬,通知大家都去。

群里的是上次参加过同学聚会的,都在北城。

许樱的私聊很快发了过来,她问姜邈去吗。

如果是别人的话姜邈还能直接拒绝,偏偏对方在高中时和她关系还挺好。

甚至她去美国之后,精神抑郁的那段时间,还是对方每天熬着夜给她打越洋电话安慰,姜邈才得以撑过一段时间。

后来对方恋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谈恋爱。

姜邈这才逐渐和她没了联系。

眼下都邀请了,不去也不合适。

“去吧。”她回。

许樱说:“我可能去不了,日子撞上了。我那天应该在国外。”

她爸最近将自己名下的一家分公司交给她在打理。她让姜邈替她将份子钱带去。

许樱又问她:“你带周屹川去吗?”

老同学的婚礼,虽然和周屹川不是同班,但好歹也是一个学校的。而且他如今的身份又是姜邈的丈夫。

那些结了婚的同学去参加婚礼,一般都会带上自己的另一半,介绍给大家认识。

姜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就算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去。她就不去自讨这个没趣了。

她是下午去的,那天有一条广告要拍摄,从早上六点半一直拍到了下午三点。一收工姜邈就直接赶了过去。

婚礼流程已经结束了。

姜邈找到座位落座,这里有两桌都是单独给高中同学的。姜邈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贺政南。

自从上次采访结束,他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这中间他偶尔也会给她发消息,不过看上去都是些群发的。

什么降温了注意保暖,以及节日的一些祝福。姜邈对于群发消息一律都是视而不见,所以没回。

贺政南看见她了,冲她笑笑。她有几分尴尬,也回了他一个还算礼貌的笑容。

见她脸色有些憔悴,哪怕化了妆也难掩倦色,贺政南问她:“最近工作很忙吧。”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还好。”

他们这个圈子和媒体圈密不可分,到处都有联系。所以姜邈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那些工作人员甚至剧组的艺人,闲暇时都会讨论,听说正逸新来的那位,是从国外挖回来的。年纪轻轻,履历极为漂亮。

这次竞选,他选上总主编的几率最大。

而且外形优越,比圈内那些男艺人还要出色。

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出道拍戏肯定能火。

“只可惜人家志不在此。”姜邈的经纪人不止一次用惋惜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来。

很显然,她已经明里暗里和他投过橄榄枝。

以姜邈对贺政南的了解,他必定是言辞婉转地扯开话题。

虽然多年没见,但曾经也算是关系要好过一阵子。后来两人分开,一人去了意大利,一人去了美国。

看出了她的避嫌,不想与自己多说。贺政南笑了笑,也没继续往下说。

那顿饭吃的很缓慢,中途各种人的敬酒,以及部分人一喝多就开始怀念从前。

周屹川的消息分别在七点和八点各发了一条。

——快结束了吗?

——我去接你?

七点那条姜邈没看到,当时新娘新郎过来敬酒,手机放在包里。

八点就是现在,她看了眼仍旧聊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回了一条:不用,还不确定什么时候散。

到底是人家的婚礼,她提前走太过扫兴。姜邈想,忍忍吧。

大概过了五分钟,手机收到回复。

——嗯。

要不怎么说她讨厌发消息,隔着毫无温度的文字根本感受不到对方的语气和表情。

——嗯。

他不高兴了?

姜邈想着要不给他回个电话过去问清楚,免得自己多想。

当下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才刚拿着手机从宴厅离开,屏幕都来不及解锁,贺政南也一并出来了。

“刚才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看。”他递给她一瓶类似口服液的瓶子,“这个是补气血的,应该还算有效。”

姜邈想拒绝,他笑了笑,不由分说地塞到她手中。

“难道你结婚了,连朋友都不能有吗。”

姜邈一愣:“什么?”

他总是一副很温和的神情,读书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他低下头,笑容变得有些苦涩:“姜邈,我知道你怪我当年不辞而别。”

姜邈不想再提这个:“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他看着她,目光沉沉,脸上的笑也停了,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可那些不甘也仅限于此了。

明明还想在说些什么,还有很多很多话要和她说。却知道说再多也无用。

落寞地叹了口气,又淡淡地笑开。

“你先进去吧,我抽根烟。”

姜邈不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宴厅。

刚进去,她后知后觉想起来。

不对啊,她出去是为了给周屹川打电话,被贺政南这一打岔她都给忘了。

恰好新娘子朝她招手,说大家一起拍张合影留念。她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走了过去。

有人看还缺一个,就问:“贺政南呢?”

姜邈说:“在外面抽烟。”

一群人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她。姜邈觉得莫名其妙:“刚好在外面碰上。”

又是一副“别解释,我们都懂的”神情。

姜邈懒得多解释。

这种时候说再多,在他们眼里也只是欲盖弥彰。索性直接不说。

有人去外面将贺政南喊了进来,他身上的烟味还没消。

结束完那天的婚宴,新娘子说姜邈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另外找个人送她。

姜邈说没事,她带了司机。

从这里回家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加上这个点堵车,快两个小时才到家。

屋子里灯还是亮的。

姜邈看时间,按理说这个点家里的阿姨早睡了。

忘关灯了?她心存疑虑。

怕吵醒他们,姜邈放轻动作,开门开的小心翼翼。输完密码将门推开,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周屹川。

这个点连晚间新闻都结束了,只有午夜剧场,放着不知所云的电影。

姜邈有些意外,这人没工作时一向作息稳定。更别提熬夜看电视这种幼稚举动。

她换鞋的同时问他:“你不会特地在这儿等我吧?”

周屹川没回答她的问题,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反问她:“喝酒了?”

姜邈点点头:“喝了一点,没事。我心里有数。”

这个一点真的只是一点,那些同学清楚她的酒量,没有勉强她。

姜邈换好鞋子进来。今天累了一整天,五点起床去酒店化妆,拍摄了一上午,下午又参加婚宴。

时间线安排的严丝合缝,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给她。

姜邈上楼回房,随手将包包一扔,又脱了外套和身上的衣服,换上睡衣。

她先把妆卸了,洗了脸出来。看到周屹川在给她收拾房间里她换衣服留下的狼藉。

她敷着面膜坐下:“苏悦今天问我怎么不和你一起过来。”

周屹川的动作停了停,垂眸看她。

姜邈自问自答:“我说你不会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但她就是突然,很想和他说点什么。

哪怕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对话也无所谓。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去,他声音低沉,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

两人此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中间虽然留了些距离,但隔的不远。姜邈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不算太淡的酒气,也能闻到周屹川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檀木香。

两种气息混合在一起,仿佛形成了某种奇特的化学反应。

比酒更容易让人溺醉其中。

太异常了,现在的她,以及现在的氛围都太异常了。

好像住进一个巨大的蒸笼里,时间越长,来自四面八方的热气就越难忽视。

她突然有一种想要脱掉全部衣服的冲动。

掌心同样不受控地沁出汗来,她将其归功于屋子太热。

可暖气的度数分明和平时没有区别。

看着周屹川那双好似古井不波,却又如深井一般望不见底的眼。

她放缓了呼吸:“那你会吗?”

他注意到她开始流汗的手,也注意到她变得不稳的呼吸。

他洗过澡了,穿着家居服,整个人看着温暖又干净。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也或许是受身上这件睡衣的影响,他没了平时在外的强大气场。

他的眼神开始在她的唇上游走。

姜邈等来了那个答案。

房间空旷而安静,他微沉低哑的声音,动听的像是某种会蛊惑人心的乐器。

他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