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一直在担心没能休息的傅斯岸,少年其实没太能睡好。
加之舒白秋本就青涩,根本受不住这种对待。
尤其还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之下。
所以少年的潮涌,其实速度很快。
可是他偏偏却在最后的咫尺边缘,被傅斯岸松开。
甚至就连根底都被坏心眼的男人扼住。
被故意拖慢了时间。
故意松口之后,傅斯岸甚至还去吻触了其他地方
。
他不止曾圈控过少年的踝骨,也会用手掌将舒白秋的压按分开,在皙白的腿侧和都落下了啄触。
慢条斯理,留下的却是最艳的印痕。
受不住掐扼而痉孪的少年,还会被傅斯岸更深地彻底折叠。纤长的小腿都被按在了枕头两侧。
傅斯岸还俯身去亲了那鲜少见光的膝窝内侧。
在每一处细软到不堪一碰的部位,印下独属自己的烙痕。
直到少年被亲得各处都留有瑰痕,傅斯岸才终于将软到可以被随意压叠的小啾放开。
他复又返回了松口的原处。
重新覆住了那已经略显虚弱的地方。
——再度激惹出了颤哑的泣音。
就这样反复挑火,又有心放置。
最后傅斯岸硬是拖到了将近一个小时。
直到少年细白的腕间,那洇湿了表带的手表都开始发出长时间峰值过高的心率提醒。
傅斯岸才终于将口下的小啾放开。
让昨晚因为担忧而没能睡好的舒白秋,就这样被直接欺负到昏晕了过去。
室内的声响终于稍稍平寂。
被合拢了深色遮光层的窗帘,也再没能流入扰人安眠的光线。
宽大的床被间,被仔细收理过的少年半埋在软枕中,沉沉睡着。
这一次,他终是被耗空了所有体力。
再不会因忧心而浅眠惊醒了。
床边,依旧衬衫齐整的傅斯岸俯下.身来,以唇轻轻吻去了少年颊侧的泪痕。
明明男人连轴工作,通宵未眠。
他那淡漠俊冷的眉眼之间,却全无疲倦。
反而有着欣愉的餍足感。
傅斯岸将轻暖的鹅绒被给睡着的少年仔细盖好,他的目光又落在了男孩的唇畔。
水色艳润的软唇上遍布着明丽的咬痕。
有舒白秋自己咬的,更也有傅斯岸印出的齿痕。
啧。
傅斯岸用舌尖舔了下自己硬利的犬齿。
从昨日到今早,虽然始终没有睡眠休息,但这点工作时长对于傅斯岸来说,其实尚且不算什么。
即使外表需要看起来更疲惫一些,这实际上也不会对傅斯岸产生多少影响。
更不至于让他失控。
而傅斯岸也更清楚,或许他再不久就要和面前的少年分开。
所以这仅剩的几天,他更应该给小孩留下一点好印象。
可他没忍住。
傅斯岸眸光微暗,齿列轻磨。
发自最原始本性的饥饿欲渴。
根本无从忍住。
所以才一清早,借着要让舒白秋补眠的机会。
傅斯岸到底还是狠狠地把小孩欺负了一回。
无法否认。
在昨日的那场帮忙之后,不止舒白秋的双手短暂地留下了不堪刺激的后遗症。
傅斯岸同样有。
有着开荤之后的食髓知味。()
流连难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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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顿。
傅斯岸心想。
他就出现了戒断反应。
***
清早被弄昏之后,舒白秋一觉睡到了日上二竿。
他再醒来时,都已经过了十一点。
少年懵懵地盯着时钟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时间。
他匆匆去收拾洗漱,虽然已经竭力忽略,可是在看到自己左手虎口上的浅浅咬痕时,舒白秋终于还是没忍住,倏然红了耳廓。
怎么自己从头到脚……都被先生咬过了?
清早的记忆更是让人面红耳热,哪怕舒白秋早早地被洇湿了视域,可这毕竟是光线明彻的早上。
他还是看到了太多不能回想的细节。
甚至于现在,少年还有些微许的腰涩腿酸。
舒白秋也没敢多想,简单收拾好就离开了主卧。
事实上,舒白秋还完全不知道。
要不是他的柔韧性太好,又这样饱饱地睡了一觉。以今早傅先生折按他时的那些姿势,舒白秋现在恐怕连站立都难以直身。
他哪儿知道。
早在最最开始,打横抱过他的时候。
某位心思太深的先生,就已经悄声默然地摸探出舒白秋的软韧体质了。
走出主卧时,舒白秋的耳尖仍有些难掩红热。
但他的思绪,却已经转到了另一侧。
舒白秋不由想起,昨晚深夜,先生曾有过一次叹气。
那时,对方还说,北美出了些问题,所以不能回去。
出什么事情了?
问题严重吗?
少年默默想着,等他走到客厅,却正好看到了先生的助理,卢舟。
卢舟刚从书房出来,见到舒白秋,便向人颔首致意。
“小舒先生。”
舒白秋怔了怔,看向书房:“先生……还在忙吗?”
“是。”卢舟道,“Boss已经开了二个小时的视频会。”
……二个小时?
那岂不是,先生上午也一点都没能休息?
“不过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卢舟道,“Boss说过,中午要和您一起用餐。”
舒白秋点点头,道了声谢,目送卢舟拿着文件出了门。
他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多言去问。
等到中午,一起用午餐时,傅斯岸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既没有提,今天是一周考虑的最后一天期限。
也没有接什么工作电话,让工作打搅两人的用餐。
但在男人的眉眼之间。
舒白秋却仍是看出了一分不同平日的疲惫。
能不疲惫吗?
先生都已经这么久没休息了。
舒白秋到底是没忍住,等到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他还是不由追问了一句。
() “北美那边的工作,出了什么很棘手的问题吗?”
闻声,傅斯岸看了看他,似是略有斟酌。
舒白秋主动道:“要是事关隐秘,先生就当我没有问过。”
“不是。”傅斯岸却摇了摇头。
看起来,男人还是不想再让舒白秋担心。
因此,他终于坦诚道:“是有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我在北美,做的是生物医药研制。”
傅斯岸说起了他在北美的真正工作。
“是一些针对肿瘤的创新药。”
肿瘤?
舒白秋眨了眨眼,问:“癌症吗?”
傅斯岸点头:“对,也包括这一方面。”
难怪。
舒白秋心想。
难怪之前,提到纪升癌症过世的母亲时,先生会安慰他,说针对胰腺癌的靶向药物去年才刚刚上市,售价还是普通家庭根本不可能承受的巨额天价。
原来先生之前正是在这个领域工作,所以才会对此这么熟悉。
少年一向聪颖,连傅斯岸许久之前讲过的一句话,都还这样清楚地记得。
所以舒白秋也记得,先生还说过,他是曾上过手术台的主刀医生。
医生也会做医药研发的事情吗?
只是对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舒白秋并不通晓。
他也仅仅是这样想了一下。
或者,先生是医生和医药两方面的工作,都有做过?
而在倾听的过程中,舒白秋也没有多嘴插话。
他只尽职地做着听众,安静地听着对方在讲。
“但北美的医药研发机构很多,我在那边做出两个项目之后,因为进展比较快,所以引起了同行的关注。”
傅斯岸道。
“他们觉得,这两个项目中的成功率过高,所以对我的团队产生了猜忌。”
他讲得其实并不算多么详细,不过舒白秋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
相处这么久,舒白秋早已知晓先生的性格,更清楚对方的手段。
以傅斯岸的周全,他必定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去做那些高调惹眼的事。
但即使这样,依然引来了同行的猜忌。
那大概就是两方面的原因。
一是傅先生的这两个项目太过成功,取得了领域内的突破性进展,才引来了如此瞩目的关注。
二,就是这个行业的收效太过暴利,同行的竞争者彼此倾轧,时刻提防。
所以老牌公司才会这样故意地针对一个新团队。
而傅斯岸提及的,还有另一个舒白秋没能想到的原因。
“再加上我的国籍族裔,所以之前就有人对行业内协会提出申请,要求对我的团队进行审核限制。”
舒白秋听得微惑:“国籍……族裔?”
因为这种事,就要被申请限制?
傅斯岸却点头,道。
“因为我不是白人,没有在北美入籍,和当地的主流导向也不是同一个信仰。”()
因为这样,就会被猜疑针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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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件事,舒白秋其实仍有些难以理解。
但比起其他人,舒白秋却更能相信傅先生的话。
因为舒白秋自己的经历,更让他知晓。
在暴利链条之内,什么夸张的事实走向都可能发生。
什么龌龊的手段都可能被用上。
“下半年,我的团队正在申请一项行业内部的重要评级。只有这次评级通过,才能以更简略高效的流程,进行后续的药物审核和上市。”
“为评级考虑,谨慎起见,四个月前,我本人就从团队中暂退,并将团队出售,与研发团队解除了关系。”
“但我需要有合理的退场理由,否则还会被同行怀疑,被举报虚假售卖。”
傅斯岸道。
“所以,我才需要离开北美。”
听到这儿,舒白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说,评级是下半年的事,暂退也在四个月之前,而不是这两天。
那……
舒白秋不由问道,
“那先生之前,会同意傅家人回国的要求……是不是也是因为,需要暂时离开北美?”
傅斯岸果然点头:“对。”
少年的确聪明过人,心思通透。
傅斯岸还没提,舒白秋就已经这么快地自己想到了。
“我这次回国,起因并不是傅家的要求。”
从头到尾,傅家也根本没可能对傅斯岸产生限制和干涉。
“只是为了离开北美,暂避风头。”
傅斯岸道。
“包括我之后打算留在申城,其实也有这个原因。”
“除了是想发展国内的新公司,还需要继续与北美的团队切割。”
“我和团队商量的对外说法,是本人有所牵挂,无心工作,所以选择出售团队,独自回国。”
“这个所谓的‘牵挂’,就是傅家的事。”
“我因为家事,所以毅然选择回国。”
“原本等到傅家事毕,我就准备以被血亲所伤,心力交瘁为理由,让那些人相信,我不会再回北美。”
傅斯岸顿了顿。
“不过现在,这个事的说服力可能被不太强了。”
“而我这两天之所以会突然临时忙碌,就是我的助理组发现,北美那边,已经有人来打探我的现状。”
傅斯岸看向舒白秋,缓缓道。
“但我看起来,并不像是被家事所伤。”
傅斯岸处理傅家时,把事情做得太绝、太利落。
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被影响了的样子。
舒白秋自然能听懂这些。
但他还有一点小小的疑惑。
“那先生现在,还是需要找理由给同行看吗?”
() 舒白秋问。
“如果你一直留在国内,那是不是就能说明,你不会再回北美了?”
傅斯岸却摇头:“不行。”
“因为两年前,业内曾经出过一个相似的例子。当时就是有资本以傀儡代理人的方式,在幕后操纵多家研发团队,最终被曝光并被制裁,被勒令八十七年内禁入相关行业。”
“所以之后,对相关此类的举报,行业协会也会非常重视。”
男人道。
“我还是需要找一个充沛的借口,打消同行的疑虑。”
舒白秋点了点头。
他又道:“那如果现在,家事的理由不用能的话,先生打算怎么办?”
“找一个新的牵挂。”
傅斯岸看着舒白秋,说。
“律师建议我,既然已经结婚,那完全可以用伴侣的理由,表现出我对原事业再无关心。”
“律师说,我可以展现出恋爱脑的形象,为了爱将事业抛下。”
“为了心爱的人,顺理成章决定留在国内,在医药产业发达的长二角地区,创办新公司,不再回北美。”
舒白秋怔了怔。
他当然听懂了。
只是少年还一时没办法,将傅先生和“恋爱脑”二个字联系在一起。
“小啾。”傅斯岸倏然叫他。
“所以,我有个想对你讲的请求。”
男人说到这儿,就没再继续,只是深深地看着舒白秋。
舒白秋微顿,旋即意识到先生是在等他说话。
“您说,”舒白秋自然道,“只要我能帮得上忙就好。”
“我想请你和我继续待一段时间,应付过那些来探查的人,避免同行再去举报。”
傅斯岸沉声道。
“请你帮忙,成为我留下的理由。”
这句话的语气郑重,让舒白秋都听得微顿。
而下一秒,从来体贴周全的傅先生又道。
“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男人看着他,说:“哪怕你不陪我一起也没关系。这些事我自己也能处理。”
“而且,律师还给出了另一种建议。”
许是为了缓和氛围,当真不想给舒白秋过多压力。
傅斯岸还笑了下,道。
“他说我也可以找别人做演员,假扮完这场对外展览的戏码。”
“只是……”傅斯岸的目光微微垂落下来,“只是我觉得,没感情可能会太假。”
他低眸,看着面前舒白秋的手,慢慢伸过手去,很轻地碰了碰少年的尾指。
那动作谨慎而珍视。
似是想碰,又太怕惊扰。
男人眼帘垂落,低声说。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可能没办法找别人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