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日已经派人暗杀了高之淮,总算是将高耽,拉拢到了自己这边。
但是熊清原率领的北军与胡人发生冲突,两军交战并且大败的消息传来之后,太子便陷入深深的忧虑。
因为熊清原,就是他向父皇举荐的。
如今他出了事,父皇总会迁怒自己。
而且秦宴澈随着年龄的增长,是愈发聪慧,前几天翰林院学士蒋执还赞他天资聪颖,颇有口才,貌若先帝。
皇帝对此很是欢喜。
太子听说之后,心情是愈发焦灼:“父皇如今,是愈发不喜我,若是萧贼再从中作梗,只怕本宫太子之位危矣。”
“公孙先生,这当如何是好?”
公孙柯眉头紧锁,捋须不语。
身为三朝元老,他也知道如今的形势对太子不利。
若是皇帝只有太子一个儿子还好,不妙的是,皇上还有一个小嫡子秦宴澈。
皇上对秦宴澈的宠爱,与日俱增,前些日子他听说秦宴澈在彭王府被五皇子欺负,不仅罚了五皇子禁足,还狠狠将彭王教训了一通。
前些日子居然封他为善王。
皇上心里对幼子的偏袒,可见一斑。
只是萧徇这女人太过于狡猾,周身防御密不透风,太子根本看不透他。
太子无力的坐在圈椅上,喃喃道:“若是能找到萧徇的弱点就好了。”
公孙柯凝眉,忽然想起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道:“若是要找萧贼的弱点,就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太子怒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前日本宫才让人调查,原是萧徇身边那个小面首是林氏之女,原本以为这个可以离间萧徇与这面首,谁知那女人早就知道!”
太子说着,不由得疑惑起来:“这女人,该不会好那磨镜之事吧,有个女子扮男装在身边,更有情趣?”
“……”
公孙柯无奈,拱手对太子道:“太子可知,萧徇身边有一心腹,名叫李义?”
太子愣了愣:“本宫知道,萧贼外面的大小事宜,都让李义来处理,李义又有何问题?”
公孙柯微笑:“这是个男子。男子,最是经不住诱惑的,这就是萧贼的弱点,若是与他结盟,他就是我们可以放在萧贼身边的一条重要暗线。”
太子不知他是何意。
公孙柯摇了摇头,便凑过来,朝着太子耳语一番。
太子的表情转而变得欣喜,急忙道:“如此,便劳烦公孙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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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已经是深秋,气温逐渐变冷,百姓无事时,也只愿在家里待着。
李义是萧徇心腹,萧徇送了京城城东的一座三进宅邸给他,供他和家人居住。
在萧徇没事的时候,李义便回到自己在萧府外面的宅邸。
今日李义正在屋中喝茶,忽然看到仆人来报:“李爷,有客来访。”
李
义托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
他是萧徇心腹,平日帮娘子做事,几乎和外面的人没有什么交集。
谁会在这么冷的天里,来探望他?
仆人说道:“是礼部左侍郎杜觅。”
居然是朝中大臣,李义有些诧异,随后便有了警觉之心。
因为萧徇虽然待人温和,却驭下极严,平日里是严令禁止家中奴才和朝臣结交的。
李义:“杜大人来做什么?”
若是杜觅要和他说什么事情,李义是不会见的,谁知仆人说道:“杜觅的女儿如今已经十八岁,到了嫁人的年龄,杜大人前来和李爷说亲。”
李义微微一怔,心里咯噔一声。
杜觅是礼部侍郎,如今五十岁年龄,家中儿子众多,却只有一个小女儿,名叫筠娘。
李义曾经陪同娘子参加一个宴席时,刚好碰到筠娘家养的小猫爬到树上下不来。
李义会武功,很容易便跳到枝头,帮她拿下了那只小猫。
那时候筠娘才十六岁,生得巧笑倩兮,美目流转。
她羞赧的对李义道谢,李义不由得很是心动。
李义在娘子身边跟了快八年,只想尽心尽力报答娘子,娶妻这件事,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筠娘也是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对他说:“公子帮我救了小咪,那我给公子唱首歌吧。”
李义紧张的揉搓着双手:“奴才只是萧娘子府中的一个下人,帮姑娘做点事,举手之劳而已。”
筠娘:“我没有看到什么下人,我只看到恩人。”
筠娘生得一副好嗓子,当场就给李义唱了一首最为通俗易懂的浪淘沙。
那一刻,李义怦然心动。
只是他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筠娘是小姐,他怎么能娶她呢。
李义听到杜觅如此来意,心跳止不住的加快起来,急忙让仆人请进来。
杜觅身穿宽大佛头青刻丝杭绸直裰,笑盈盈的坐了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李爷,实不相瞒,小女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最近她阿娘在张罗着给她找夫家呢。”
李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脏却被这样一席话给弄得吊了起来。
杜觅一拍手,无奈道:“谁知道,云家五郎她不要,宋家三郎她也不要,问她什么话,她也不说。最后还是我让她阿娘偷偷的去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心仪小女心仪李爷你,非你不嫁!”
萧徇在朝廷如日中天,李义因为是萧徇面前的红人,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在外面,大家对他还是都存了几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