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乾,想当皇后么。”萧徇认真的盯着林琛雪。
林琛雪抱着萧徇,低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吻着女人的额。
萧徇抬头,忽然没头没脑来了这样一句。
林琛雪啊了一声,摇头:“不想。”
萧徇神色一凛,沉着脸问道:“为何?”
林琛雪:“善王殿下,是将来的皇上吧,姐姐让我当皇后,岂不是让我嫁给她?”
林琛雪摇摇头:“我的夫人是萧徇,我不嫁给她。”
纱帐中光线昏暗。
白日里面对下属铁面无私的女人,像是剥去了面具,萧徇缩在锦被里,吹弹可破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全身都倚靠在林琛雪怀里。
萧徇听到她如此说,神色稍缓。
萧徇仰头亲了林琛雪一下,语气坚定而温柔:“嘉乾愿意跟着我,我许你凤冠霞帔。”
林琛雪愣了愣,眸光微微闪烁。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萧徇的意思。
林琛雪跟在萧徇身旁许久,早就已经知道,善王秦宴澈和萧徇,其实是一家人。
她们之间谁当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琛雪已经分不清是多少次。
萧徇抖的如同风中摇曳的树叶,安静中压抑的呼吸声格外好听。
萧徇没有忍住,将头埋进女孩柔软的颈窝里,轻轻的咬住她:“嘉乾,不会再离开我了吧。”
林琛雪认真的看着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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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南齐长公主流落在外,有一血脉留存于人间。
曹预这辈子都在寻找公主血脉,却没想到会通过这种方式遇到。
林琛雪的模样和公主极度相似,这让曹预欣喜若狂。
可林琛雪跟在萧徇身边,又让曹预非常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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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萧徇来到南齐,连续做了几件大事,让曹预的忧虑稍稍减轻。
减轻百姓赋税不说,还擒住了在南方作威作福的大楚宗室福王。
萧徇每夜挑灯接见石州官员,甚至亲自走上街头,向饥饿的百姓施舍粮食,也算是向石州的人民,表达了她的决心。
无论如何,萧徇在对待南齐百姓方面,比如今的大楚国君做得好。
也许石州出兵拥立她是可取的。
林琛雪骑马带兵,来到深山中。
阳光下,少女墨发高束,神色冷峻,身穿玄色的胡服。
她眉宇间的稚嫩已经褪的差不多,这番打扮由内而外透出一股成熟来。
林琛雪的身后跟着一群士兵。
他们很快来到了一处地点。
林琛雪:“这些土匪有炸药,不可和他们正面对抗。”
林琛雪在土匪窝待过,对山中的地形也比较熟悉,是以这次萧徇将她派出来捉匪。
林琛雪知道,这群土匪掌握着威力巨大的炸药“火丸”,若是贸然进攻,他们必然
损失惨重。
许月辞跟在林琛雪身边,呵了一声:“那要怎么办。()”
土匪们总算是找到了新的安身之地,先是又沿路打劫了几家商队,赚到些银子,随后安营扎寨。
新的匪寨经过这几天的折腾,早已经初具规模。
今日土匪们又杀了人,说笑着在房中喝酒。
这酒是刚偷回来的桂花酿,晶莹剔透的酒汁荡漾在杯中,香味溢满整个房间。
贼老二站起来,高举着酒杯:“天不亡我兄弟,将来必大事可图!?[()]?『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他话音落下,土匪们一片叫好声。
贼老二:“听说那萧徇如今正在淳安城中,呵呵,她若是赶出来,我必将她剥皮抽筋!”
又是一阵叫好声。
贼老二在匪寨中的势力很大,早已经取代了贼老大,跃身成为匪寨新的领主。
他话音落下,所有土匪纷纷义愤填膺,有人甚至还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杀萧徇!”
他们原本是粗人,说出来的话肮脏不堪,甚至还带着羞辱的色彩。
贼老二举杯:“这是我们今日的战利品,兄弟们放心喝!”
这是好酒。土匪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品尝过这等美味了,纷纷咂巴着嘴,大口的狼吞虎咽起来。
欢声笑语在小小的土匪窝中回荡。
忽然有人痛苦的喊了一声,蜷缩起来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贼老二皱眉,狠狠踹了地上的小喽啰一脚。
一种异样的气味在房中蔓延开来,四周仿佛变得非常热,贼老二鼻孔猛烈收缩,双眸逐渐变红,额头上冒起热汗。
屋子中的画面不堪入目,“桂花酿”在体内起着作用,贼老二颤抖着跪在地上,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到处乱窜,他急忙抓过旁边的一个小贼,大力动作起来。
一时间,房内全是男人的惨叫声。
林琛雪趴在窗边,看着眼前的画面,只觉得眼睛被辣到了,皱眉道:“这就是热泉的威力?”
南方有二泉,一曰热泉,一曰冷泉。
热泉让人生,冷泉让人死。
那热泉水,若是服用,连续七日都是春情勃发,必须交/媾缓解。
经过七日,则服用水的一方,会受孕。
林琛雪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
这些匪徒罪大恶极,刚抢劫了商队,为了庆祝今日所有的人都在此处了,有不少还没来得及喝酒的已经被士兵们制服,没有人有机会再拿出火丸炸药来。
被擒获的匪徒被带回了淳安城中。
房中,萧徇与曹预相对而坐。
曹预说道:“娘子要石州的军队服从,但条件是从此淳安要免去十年赋税。”
萧徇看着他,神色沉静:“就算是曹公不提这个,我也会如此。不止是淳安,若是战争结束,整个石州都都会免去赋税。”
曹预:“公主的墓,如今还在山里,简陋非常,我希望娘子能给公主
() 重修坟墓。”
萧徇:“曹公所言,正合我意。”
曹预闻言,捻须不语。
萧徇:“不仅仅是公主,若是曹公助我,我能保证南齐王室从此都有一席之地。”
-
萧徇和曹预在房中密谈了几个时辰,等到南军出发的那一天,石州的军队也跟随在侧。
大军很快到达安阳。
安阳在云州边境,云州刺史已经率军进京勤王,州内按理说是空虚的。
但很快就有密探来报,安阳作为云州的入口处,正被云州的大将江攀镇守。
江攀的大名,林琛雪也有所耳闻。
江家世代镇守在安阳,江攀拥兵上万,是个名将。
南军人数少,若是与他们碰上,迎接他们的只怕是一场恶战。
而太子已经联系云州刺史进京勤王,若是南军被堵在此处,哪怕只是耽搁一两天,后果都不堪设想。
夜晚,林琛雪坐在营帐中,懒洋洋的吃着馒头。
萧徇跪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帮她将肩上的盔甲摘下。
林琛雪的东西,萧徇爱护的极好,垂眸一丝不苟的用手帕擦拭着。
林琛雪的面前,一个小兵正在汇报情况。
林琛雪笑着说道:“江将军生性多疑,又爱子如命。”
士卒垂着头,汇报道:“江攀用兵如神,但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江颂。江颂今年已经二十,生得仪表堂堂,又骁勇善战,只可惜军事头脑远比不上江攀。”
林琛雪回头,和萧徇对视一眼。
刹那间,两人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当天晚上,林琛雪便让人在军中燃起锅灶,炊烟袅袅升起,蔓延上天际。
小士卒苦着脸,在一旁劝道:“林娘子,这炊烟恐怕会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林琛雪忙着准备锅灶:“没事,你就放心的去做便是。”
林琛雪让士兵们将锅灶升多点,士兵们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了。
白日,林琛雪又组织士兵晨练,喊声震天。
江攀在城中,冷着脸听士卒汇报南军的情况。
士卒想到自己巡逻时看到的画面,谨慎的说道:“楚军大约有上万之众。”
“不,”江攀淡淡道:“他们只有五千。”
士卒有些惊讶,但随即想到将军有可能在楚军中安插了探子。
江攀:“明明只有一点人,偏生要迷惑我们,大抵是知道我多疑,才想要迷惑我,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江攀随后叫来了江颂。
江颂是江攀的儿子,生得仪表堂堂,只可惜自幼不爱读书,在加上行事鲁莽,颇有匹夫之勇,所以江攀一直不敢让他独自带兵。
可是如今,正是一个很好的、让儿子在军中立威的机会。
江颂进屋,跪在地上,恭敬道:“父亲。”
江攀挥了挥手:“一群杂碎在城外,你明日带兵
将他们解决了。”
江颂面露喜色:“是。”
……
林琛雪不得不承认,江颂真的是一位在沙场上十分勇猛的少将军。
他带着兵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流成海。
楚军本来就不熟悉安阳山中的地形,很快被江颂打的节节败退。
再这样下去,楚军只怕在短时间内,拿不下安阳了。
但林琛雪的目的,根本不是这个。
安阳城外,地势复杂。
江家军和南军比起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江家军袭来,士卒们的喊叫声震天动地。
很快,楚军只有四处逃窜的份。
林琛雪潜伏在两侧山岩间,望着山路上,在人群中冲杀的、江颂的身影,微微眯起眼。
她身穿玄衣,身体紧绷,如同狩猎的豹子,耐心的等待着最佳时机。
夕阳西下,山路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身影,而楚军早已经看不见了。
安阳打了胜场,身穿盔甲的士兵们陆续走了回去。
所有人言笑晏晏。
有些士兵甚至还仰天长啸。
“安阳必胜!少将军用兵如神!”
忽然有人惊恐的喊了一声:“少将军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