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瞬,元滢滢就皱着柳眉,吐着舌头把面人拿了出来。
“好苦。”
高羿见她这幅蠢模样,不由得闷声笑了起来。
“当然苦了,面人又不是糖人,不能吃的。”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灯会上的人逐渐变得稀少。
高羿双手都提着满满当当,他看着元滢滢柔美的脸蛋,忽然道:“我今日做了苦力,你可要给我报酬。”
元滢滢蹙眉:“这是当然。不过——”
皇宫侍卫长的报酬,不知要多少金银。
元滢滢垂眸细思,柔声让高羿弯腰。
高羿不明所以,俯身靠近。
轻柔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耳根。绵软的唇瓣,贴近高羿的耳朵。他的耳朵,以从未有过的速度,迅速蔓延出绯丽的红色。高羿捂着耳朵,湿漉漉的眼睛瞪得发圆。
元滢滢抿唇浅笑:“阿羿,这是我的报酬。”
有一种叫做谷欠念的东西,在高羿的胸膛翻滚着,他看向元滢滢的目光中,不再是刚才的纯粹,而是一片黑沉。
……
“公子,你的灯不要了?”
霍文镜声音发冷:“不要了。”
那人弯腰,捡起破碎的琉璃莲花彩灯,连声心疼不止。
“这样好的灯,怎么就碎了呢。这碎片上还沾了血……”
霍文镜回到家中,他看着掌心的划痕。方才,他捏碎琉璃莲花彩灯时,琉璃片划过了他的掌心。他刚才没注意,此刻才发现,划痕的位置正好落在他曾经的疤痕上。
霍文镜面无表情地给掌心缠绕上绢布。
李凌萱一进门,便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她说着殷羡之的疏离,自己备受冷落。而霍文镜却头一次,没有开口宽慰她。
他在想,自己缠绕绢布的手掌,只需要一偏首就能看见,可李凌萱一句都没有提。
她字字句句提起的都是她自己,还有殷羡之。
霍文镜头一次觉得不耐,他出声打断李凌萱的抱怨,语气是无情的冰冷。
“他有了别的女子,这又如何?”
李凌萱怔然。
“殷丞相已经在为他相看女子,他迟早要娶妻生子的。难不成,你要他终身不娶,还是要他来娶你?”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