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滢滢耐住性子,等着齐云深把书看完。见到齐云深翻到最后一页,她顿时松了口气,只是齐云深很快就伸长手臂,拿来另外一本。元滢滢把书本夺在手中,在齐云深的怒视下轻声说道:“齐公子,我们该做的不是看书。”
齐云深不去抢那书,身子往后轻仰,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碰你?你算计于我,虽然是受了朝华帝姬吩咐,但并非完全无辜,可以算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碰你。”
元滢滢蹙着眉,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在事成之后,把其中细节尽数告诉大宫女和朝华帝姬。如果齐云深不碰她,依照元滢滢的脑袋,是编造不出瞎话的。
齐云深显然不会良善到同情元滢滢:“与我何干?你大可以去告诉朝华帝姬,我不能人道,顺势让她退掉婚约,我也能落个清净。”
但齐云深行与不行,不能仅仅凭借他三言两语就下决断。倘若元滢滢按照齐云深所言,回去禀告朝华帝姬,她也退了亲事。以后齐云深再成亲生子,朝华帝姬当然会明白自己被愚弄,齐云深是她心上人,她不舍得。但元滢滢只是区区宫女,还不是任打任杀,被朝华帝姬拿来出气。
但元滢滢手头没有宫中秘香,齐云深此刻格外清醒,元滢滢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她红唇微抿,脱口而出道:“齐公子恨我怨我,是因为我毁了你的婚约,可见你对徐莲心念念不忘,至今无法忘怀。但我听闻,徐莲心已经另许他人,不日就要成亲。齐公子莫不是要为她守身如玉,你如此忠贞,当真令人赞叹。只是你不举传闻一传出去,恐怕徐莲心会庆幸没有嫁给你,否则便要做活寡妇了……”
她话未说完,便被齐云深压在床榻,黑发如瀑,面如白玉。
元滢滢心想,这副好皮囊连发起火来,都如此惑人心神。
“莫要提她。”
齐云深警告道。
元滢滢偏往他的痛处戳:“齐公子心疼了,难过了?”
她绵软的手掌抚上齐云深的脸颊,齐云深侧首躲开。元滢滢摸了空,便顺势抚上他的胸口。
“我听过一句话,人生苦短,何不及时行乐。徐莲心……哦,那个她要嫁给旁人,自然要行夫妻之礼,而齐公子呢,却要背着不举的恶名,什么都不能碰,真是让人心疼。”
待齐云深回过神时,元滢滢已经解开他的里衣,她微微起身,将嘴唇贴在齐云深的心口。
或许是因为身子虚弱,齐云深的心跳声音不沉闷有力,元滢滢要将耳朵贴近,才能听到砰砰的跳动声。
齐云深的手掌攥紧元滢滢的衣裙下摆,元滢滢握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教他如何解开女子胸前的盘扣。
肌肤如玉,泛着淡淡的粉色。
来而不往非礼也。
齐云深被听了心跳,自然也要听元滢滢的。他的脑袋被按在元滢滢的心口,
() 嘴唇微抿,触碰到绵软细腻的肌肤。
汗珠顺着元滢滢的额头滑过,落入齐云深的发丝中。
他的身上,嘴唇,处处都是药香。
元滢滢仿佛被浸泡在一片药海中,总觉得她的身子也有了药味。
意识在沉缓的轻柔触碰中逐渐变得混沌,元滢滢闭上眼睛之前想到的是,大宫女吩咐过,这个时辰,她该赶回宫中。
不过,她今夜恐怕是回不去了。
做梦竟然会梦到齐云深,元滢滢觉得很奇怪,她和齐云深不过见了三次面,竟然会让他入梦。
元滢滢在梦境中见到很多人,她后知后觉地想通,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梦境,而是她即将要拥有的命运。
身为试婚宫女,元滢滢为朝华帝姬验了驸马爷。朝华帝姬和齐云深成亲后,便对此事耿耿于怀。但因为元滢滢的安分守己,从不过多妄想,没有试图偶遇齐云深以再续良缘,朝华帝姬对待元滢滢的态度逐渐和缓。
帝王女儿多,作为最先成亲的女儿,在其他姐妹成亲需要挑选试婚宫女时,朝华帝姬便笑着把元滢滢推了出来。
理由有很多,虽然是试婚,但若是长相平平,驸马爷看不进眼里,也成不了事。而元滢滢美貌,只凭借她的模样身段,驸马爷的心肠就软了三分。而且元滢滢的身子已经被齐云深沾染过了,不再清白,她再去试婚,驸马会因为她的美色恍惚,却不会动了纳了她的心思。
元滢滢对清白不甚看重,只想着尽快到了二十五岁出宫的年纪,到时便能离开皇宫,过属于自己的快活日子。到那时,她不必再听人使唤,只用洗自己的衣裳,做自己的吃食。想戴什么就戴什么首饰,不必因为避讳主子的喜好而卸掉刚买的钗环。
试婚前,帝姬们往往对元滢滢许下承诺,给她一笔不菲金银。但试婚以后,她们却对承诺只字不提。元滢滢怎好向主子讨赏赐,即使她不理解,为何帝姬个个都是如此反复无常,却没有主动开口要过。
所以直到离宫,她没有攒下多少银钱。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