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云简直都要恨死了,秦疏总这样,得着个机会就给他下套子,总想拿捏他。
秦疏浅浅研磨,做着无声地催促。
巫行云被这一下刺激到,抓紧了对方的手臂,牙关咬的死紧,他现在被吊得不上不下的,本来就辛苦,秦疏又来作怪,实在可恶。
巫行云眼含怒气,看向秦疏,然后就对上那双如黑云石一般眼眸,那里面是压抑的渴望。巫行云眉脚轻扬,还以为多厉害,原来一样忍得很辛苦嘛。
秦疏笃定妻子对实力的渴求,巫行云看透了秦疏的恶劣,两人谁也不服软,卡着临界点折磨对方,也折磨着自己。
厚重的岚气层层叠叠地从四面八方汇聚,将白茧包裹得愈发凝实,就连星子也闪烁得更频繁了。
巫行云的眼底渐渐有水汽凝结,秦疏见他发丝凌乱,唇线绷紧,看着他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楚楚可怜,好似在做无声的哀求。
秦疏心底的防线顿时垮塌,他和自己的妻子较什么劲呢?过犹不及,这样的事本来也只是情趣,他的行为过分了。
秦疏俯身,吻干他的泪珠,含住他的嘴唇,带着他一起冲破那层壁垒。
“咔”,这一声仿佛响在耳边,又似乎只存在于意念当中,伴随着这一声轻响,他们终于突破了第八重。
白色巨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越来越快,直到周围的岚气都被吸收一空,如果秦疏此时睁眼,就会发现视野尽头现出隐藏的虚空生物。
它们的皮肤是半透明的灰色,表面是遍布着奇特的纹路,皮肤下流窜着星辉般的微光,隐约能够看清内里的骨骼。
看它们头尾的方向,明显是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而来,此时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速度向这个方向游弋。
两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还沉浸在另类的余韵之中。
也许是九转乾坤大法的附加效果,也许是星海岚境这里的条件特殊,巫行云的炼体术在这一刻达到了质的突破,整个人有如一块发光的美玉,周身泛起玉质的冷光,这种状态持续了有半刻钟的时间。
等到冷光消失,巫行云就被一种异样感唤醒。
秦疏这个时候还在巩固修为,巫行云抽身也没有影响到对方,他意念一动,袍带加身,这才去看作怪的两只。
然后整个人就被惊在了原地。
自打上次他与小东西说过一句话后,小东西似乎就黏上了他,总是向他招摇着乖巧的触角,只是他都刻意没有给予回应。
回想有孕以来,除了小东西太能吃,让他灵力积攒的格外艰难外,他真的没有吃什么苦。反而因为体内有了另一个生命,给他带来了契机,早在两个月前,小东西就已经开始反哺了。
那次他去找蔚清尘麻烦,忽然脱力,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蔚清尘伤到肺腑时,一股灵力忽然冲进他的经脉,让他得以顺利躲避蔚清尘的袭击。
经此一事,巫行云对炼化婴灵又多了几分期待,那般充
沛的灵力,如果能够全部化为己用,突破元婴,指日可待。
偶尔闪现的愧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原本,他就是将之当作自己肚子里埋的一颗丹药罢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一个尚且在孕育着的胎儿,已经能够拿着斧头大杀四方了吗?
只见虚空中,一条有如垂绦的细丝上拴着开天斧,在一群可怖的生物中甩来甩去,斧头过处,爆出阵阵浓浆。
看到这一幕,巫行云神色复杂,他这是被保护了吗?巫行云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然后就被轻轻地顶了一下。
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将手收回,从来没有哪一刻他比现在更清晰地意识到,那里是他的孩子,与他血脉相连。
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他又看向秦疏,想到对方几次二番的明示暗示,也许,他可以多给自己一个选择?
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心头陡然一松。巫行云没有多想,他随手在秦疏周围摆下防御法阵,之后飞身拿过斧头,砍向那只丑陋生物。
开天斧破开表面柔韧的表皮,一股浆液兜头盖脸地喷向他,巫行云被恶心得够呛,正在他想要施加一个清洁术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附着在皮肤表面的液体在减少,它们在呼吸间被吸收转化,融入经脉,汇入灵力的长河。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斧头表面那些滑腻的浆液竟然也在被缓慢地吸收,还有那根如水草般招摇的细丝,似乎也强韧了不少。
此时,他再看那些奇行种再不觉得丑陋,这是什么天材地宝?竟然主动前来送经验,放过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虚空生物并不因为自己的同伴死亡而退却,仍然前赴后继,巫行云化身屠夫,不停地挥砍劈扫,收割着它们的生命。
他也是事后才想明白其中的古怪,那些浆液并不是他主动吸收的,而是它们主动钻进了他的身体后,之所以这样做,很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同化自己,以此获得另一种新生。
修士因为修为的差距,经脉中能够储存的灵力也有很大差别,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修为,总有一个储存上限。当体内灵力达到某个阈值时,便无法再吸收更多的灵气。
但是虚空生物却有一种特性,它们会主动钻进修士体内,强制突破那条线,要么被撑得无限庞大,要么爆体而亡。
当周围的虚空生物终于被砍杀一空,巫行云的经脉已经胀痛无比,他躺回秦疏身边,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在他倒下的下一刻,秦疏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身侧的人,秦疏便是一惊。
此时,巫行云的皮肤表面几近透明,甚至能够看到下面流动的血液和鼓荡的灵力,衣衫也被撑得紧绷。
秦疏来不及多想,直接扯开他的衣服,撬开唇舌,将过剩的灵力通过口腔转移到自己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