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在秦疏这边已经住了小一个月了。
起初,霍川提出过要搬回楼上,秦疏自然不肯放人,每次都找理由阻止。霍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想自己一个人住。
就像他说的,这边的居住条件并不好,他委屈自己住在这里,可不单单是因为秦疏说的治疗方便。
尽管以如今的情形来看,他十分怀疑秦疏说的什么方便之语也不过是一个借口。因为,自打第一天晚上,秦疏暗戳戳钻进他的被窝送温暖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到沙发上过。
对此,他只想说:呵呵,男人。
不过,比起秦疏的小心思,更让他在意的是,他的腿好像真的在恢复。
起初他只以为是他的错觉,就像是秦疏摸他的脚给心理带来异样那种。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己无论怎么按都是没有知觉的。可不过一周的时间,他就确定那根本不是什么错觉。
当秦疏用手指按压特殊穴位的时候,他是真的能够感受到,尤其是对方用毫针刺穴时,那种酸爽简直让他激动得想要落泪。
而今,便是不需要秦疏用特殊的手法刺激,他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腿部传来的感觉。他能感受到指腹按压时的温热,磕碰的疼痛,警长皮毛的柔软。
就比如现在,秦疏正在按压他的小腿肚上方某处,霍川就感觉特别疼,不到一分钟额头就见了汗,他咬紧牙关,却依然忍不住痛呼出声。
秦疏听到了,却依然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按照以往的习惯,他至少要忍受十分钟,霍川疼得心口都犯恶心,终于忍不住开口:“秦疏,好疼。”
秦疏手指如老虎钳一般,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清洌温柔:“能感觉到疼是好事,可这里一按就疼却不是好事。”
霍川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什么啊?”
“还为什么,有毛病呗。”正常人连翻身都会调动全身的肌肉,霍川却不一样,他的小腿血气不通,小腿的肌肉,筋脉长期缺少血气滋养,就会逐渐变得僵硬,紧绷,酸胀,冰冷。不仅如此,因为常年坐轮椅,坐骨神经也受到了影响。秦疏预计再过一个月就要进入复健阶段,到时候才是真的辛苦。
霍川吸着气问:“那,能治吗?”
“也不看看你老公是干什么的。”秦疏说这话时语气自信,眸光深邃温柔。
霍川回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顿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这人,总喜欢让他说些难为情的话。
霍川放弃挣扎,如一条砧板上的咸鱼,只偶尔弹动一下,证明他还没有疼死。
等到秦疏终于收工,霍川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都汗湿了。秦疏见此也是心疼,取了热毛巾来替他擦拭汗津津的皮肤。
温热的毛巾带去了黏腻的汗渍,身体清爽起来,似乎疼痛也一并跟着远离,霍川整个人都变得放松起来。
只是,擦着擦着,秦疏的手掌就开始变得不老实
,最近这样的情况简直不要太多,霍川一个神龙摆尾,翻了个身,他怕再这么趴下去就会城门失守。()
然后,他就看到罪魁祸首正对着他笑,笑得还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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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伸出手臂,秦疏将手里的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抛,将人拉起来。
霍川双手用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双唇微张,桃花眼盈满了明灭的光,这都已经不是暗示了,秦疏低头缓缓凑近,故意似的,目光侵略感十足。
霍川被他盯视着,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霍川喜欢秦疏的亲吻,明明每次到了最后都招架不住,却依然想要得到更多。等到他身体康复,一定要努力锻炼,锻炼他的肺活量。
“专心。”秦疏声音如春燕呢喃,霍川眸光半掩,启唇相迎,被对方含住,吮吸亲吻。
秦疏吻得很温柔,细水长流般,细致小心,妻子的皮肤实在是太敏感,稍微放纵就会留下痕迹,偏偏还总爱往他嘴边儿L送,真是又菜又爱亲。
秦疏压着人不断后仰,霍川起初还用双手支撑在身后,不知不觉就环上了秦疏的颈间,肺泡里的空气来不及置换,灌满了二氧化碳,徒劳地想要从对方的口腔里获取更多。
耳边的呼吸声愈发急促,秦疏怕真把人弄缺氧了,恋恋不舍地撒嘴。此时,霍川的唇瓣已然殷红。
霍川胸膛剧烈地起伏,眼神里带着茫然,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令人犯罪,还傻乎乎地问:“怎么了?”
秦疏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艰难地挪开,声音喑哑:“还没扎针呢。”
霍川神情一窘,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还伸了个懒腰,小模样还挺惬意。秦疏看得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看准了他不舍得折腾他,天天不负责任地瞎撩。
秦疏平复着呼吸,起身,将用药液浸泡好的毫针拿过来,“咸鱼,请翻个身。”
霍咸鱼非常听话地翻了个身,然后就被扒了裤子。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腿上的点点刺痛,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嗯?
霍川偏头,看到秦疏将针灸盒子盖好,问道:“今天怎么少了三针?”
秦疏取了毛巾被给他盖着,“又不是针越多越好,就像一开始,早晚都给你针,现在不也改成每天晚上了吗。等你情况再好一些,咱们就改成三天一次。”
听到他的解释,霍川唇角勾起,目光热切:“秦疏,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霍川现在已经不再避讳这个问题,反而还十分期待。他每天都盼望着新一天的来临,因为他想知道,在又一个今天,他的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快了。”秦疏定了闹钟,然后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快了是什么时候?”
“等到海棠花开的时候。”
“哦。”
客厅里传来乓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了地,肯定是警长闯祸了,秦疏起身:“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