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些属于别人的记忆,它不懂人类,不懂要如何让他开心。
它只有笨拙和会伤到时瓷的本能渴-望,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就像现在这样。
少年惊讶又狐疑地看了过来。
它低头等待着审判,但依旧赖在这个世界、赖在时瓷的视线里不想离开。
时瓷不会读心,不知道面前这个还勉强维持着一层人类外观的怪物心理活动到底有多复杂。
又有多少或灰暗或危险的念头。
只是用肉眼看苏星文,大美人虚弱消沉的面容格外惹人怜爱。
但这又是何故啊,早上不是还挺高兴的。
时瓷试探道:“林明旭是不是不来了,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苏星文眼睫垂着,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情绪。
时瓷见状,灵光一闪。
苏星文和林明旭对他的态度跟剧本里差不多,这总不会出错。
苏星文对林明旭有好感,难道是两人一组,刚才林明旭那个渣男趁机在PUA苏星文?
他记得林明旭老是玩那套“你很普通,缺点很多,但我能忍耐,看我多爱你”,又或者是“我为你改变,你也要按照我的想法进步”。
再加上经典大饼“以后我们有了家庭,领养个孩子,我工作你管家”。
缺爱的小孩很容易被他的画饼技术骗住。
特别是苏星文还有点爱心泛滥,脾气好到有点讨好人格,对时瓷数次偷懒蹭吃都非常纵容。
不行,不能这样。
反正剧情已经烂了,再烂一点也差不多。
时瓷抓住苏星文的手腕,拉着他往一个方向走:“不知道去哪也没事。你别内疚,我刚好去了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我带你去玩。”
它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放松力道,任由少年拉着他走。
时瓷带着苏星文往大剧院的方
向走,因为节日的原因,附近两条街都非常热闹,还有花车队伍,专业的演员扮演这里本地神话里的人物。
当时他跟着聂承澜逛大剧院时,就听他讲了些本地神话故事,印象深刻。
时瓷带着苏星文看花车队伍:“那个大美人看见了吗,因为恋爱脑,本来能永生不死,但最后变成了一块石头!”
苏星文:“嗯。”
时瓷其实也记不清细节了,囫囵过去,讲重点:“那个帅哥看见了吗,就是因为恋爱脑,从第一骑士变成了流浪者,死于非命。”
苏星文其实一直只看着时瓷:“嗯。”
时瓷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会儿,想起正事,扭头拷问道:“你真的听懂了吗,你总结。”
苏星文眨了下眼睛:“恋爱脑不能喜欢错人。”
可是它没有喜欢错。
时瓷大脑放空,居然有点被说服了:“好像……好像也没错。”
时瓷把自己扭过来:“不对,是不能当恋爱脑!别人喜欢什么样子是别人的事,你是你自己,别想着去成为别人喜欢的模样。”
所以林明旭那个家伙说什么都别信!
苏星文眼睛一亮,抓住了重点,很慢地重复:“成为……喜欢的模样,我、记住了。”
时瓷总觉得今天的室友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不是很聪明。
但感情这种事情,外人也不好多说。
他还是安静陪着苏星文看花车放松心情吧。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站着。
时瓷在看花车。
它在看时瓷。
在想时瓷到底喜欢怎么样的人。
时瓷主动靠近的嘉宾很多,但却看不出他到底喜欢谁。
唯一的共通点,那些人类的身材高大,是人类审美标准里的好身材。
附近因为花车队伍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这个国家本地的平均身高很高,两人的个头都有些不够看,不注意就会被挤到。
一个棕发男人没注意往旁边走了一步,在要挤到时瓷之前被拦住。
他顺着那只手臂看过去——是一个俊美高大的男性,五官深邃,皮肤苍白,面无表情,眸子极深。
最显眼的就是那双眼睛,冷得像霜,覆盖在没有生命的石头上。
让与他对视的人在快正午的时间打了个寒颤。
他的肌肉看起来并不夸张难看,甚至有些清癯,但能轻而易举地挡住所有想挤过来的人,护住中间的少年让他专心看花车。
棕发男人回过神,看看男人和他前方的少年,说了句话,了然地笑笑,默默往旁边移了点。
时瓷发觉身侧和身后的动静,正要扭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一只手捏在时瓷白皙的后颈上,阻止了他转头的动作。
熟悉的凉,是苏星文的体温。
落在后颈这样敏-感的地方更凉了。
时瓷轻颤了下,问:“怎么了吗?”
身后的人沉默下,说话。()
是苏星文的嗓音,好像又不像,要更低沉些,说话间薄荷香的气息洒在时瓷耳后:“没有什么,你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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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弯腰凑在他耳边的角度。
室友也就比他高不了多少吧?
时瓷很想扭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捏着他后颈的手的确并未让他感觉到疼痛,却也无法挣脱。
本来还在扒林明旭的弹幕都一愣:
【好、好完美的身高差】
【那个的时候老婆脚都碰不到地面】
【小苏你现在不是小苏,你是大苏】
【不愧是非人,花样就是多!】
下一俩过来的花车恰好是时瓷非常感兴趣的人物,对方积极地跟他互动,时瓷也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苏星文这才松开手,怔愣地感受着身体——
是之前在游戏环节里的变化,它再次出现了,这次顺应主人的意思,没有被压制。
并非之前那具因为委托生成的中看不中用的身体,是跟随它想法投射出的身体,各方面的数值都极高。
足够全面地拥抱和保护时瓷。
苏星文一喜,但担忧同时涌来。
它要如何向时瓷解释自己突兀的身体变化?解释自己欺骗了他,他不是真正的红方嘉宾,而是玩家的天敌。
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要一些铺垫。
它眉头紧锁,试着披回之前那层皮囊。
普通人即使看见也无法直视和记住它古怪的变化,眨眨眼,只是觉得自己之前记错看错了。
它再睁开眼时又变回了温柔的苏星文,前方却没有了时瓷的身影。
苏星文眼睛里的墨黑一瞬间扩散到眼白,下一刻,抬头看向一侧建筑的屋顶——
一枚黑色的近两米高的茧正立在那里。
附近的阴影也异常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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