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房间,凌穗岁和奖杯拍了很多张合照。
等选好用来发动态的图片后,她总算能卸下身上的珠宝首饰,将这身高定礼服换下来了。
无论是她还是工作人员,在拆卸和收好首饰时都很小心。这些顶奢珠宝特别贵,随随便便就是北上广一套房啊。
“所以找你拍现代都市题材的人特别多,尤其是有钱人设的。”
张玟调侃道:“付你的片酬,就等于拥有了大牌珠宝的租赁渠道,也许还不用花钱,性价比很高嘛。”
是啊,可惜这些片子的质量不怎么样。无论吹得再花里胡哨,都能看出对《只有月亮经过》的模仿痕迹。
但要是凌穗岁愿意吃老本,也许这会《游戏已上线》都出到第五季了。
她仔细观察着金像奖发给她的这座奖杯,从样式上看,并没有什么让人惊艳的设计。在她拿奖后,凌菲还在小群里调侃她收集奖杯的速度太快,也许它对她的意义,只是让家里那面墙多一个被填满的格子罢了。
——或许这种凡尔赛说法更能让人获得爽感,但凌穗岁知道不是这样的。
哪有轻而易举、毫不费力的成功呢?至少在她看来,神化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否定。
凌穗岁珍之又重地把奖杯交给卓思妤收好,随后,换好衣服的她以“大”字姿势在酒店床上躺平。
这种参加完活动之后,还能回到房间里躺着,而不用急着赶去机场的感觉实在太惬意,太久违了。
被问到接下来是什么安排时,凌穗岁眼睛都没睁开就说:“在家里睡觉。”
张玟:“戛纳主竞赛的入围名单后天出。”
“那就后天再说。”她翻了个身,“反正从名单出炉到电影节开幕还有一个月……等出了名单,再考虑要不要去法国旅游吧。”
尽管裴学海和戛纳交情还不错,但入围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好消息是,她这次的期望没有落空。
虽然受限于欧洲三大电影节对报名影片的首映要求,《大侠无忧》还没在国内上映,但这部电影的阵容是裴学海+凌穗岁,从官宣开机起就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
法国那边刚出名单,内娱立刻就有了动静,六小时的时差在冲浪网友面前完全不算事。几乎在半小时之内,《大侠无忧》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事情就上了热搜。
别说黑粉反应不过来,就连粉丝都有点震惊。凌穗岁怎么又闷声做大事,在今天之前没漏出任何一点口风!
这些年,也不乏流量明星为了转型而去拍正剧、拍文艺片,但拍出来效果怎么样就是另一回事。像凌穗岁这样手握国内主流视后、影后奖杯,已经算是内娱“流量转型”的天花板了。
谁能想到,她这部电影存货会直接冲到戛纳去,而且是含金量最高的主竞赛单元。
在相关热搜下,有不少人提前唱衰“华语电影拿奖很难”、“裴学海运作个提名就是极限了”、“花大
价钱去海外电影节镀金”等等,酸气都快溢出屏幕了。
但除了嘴上酸一酸,这些人还能如何呢?《大侠无忧》还没上映,想黑内容都没有切入点,而且就算把这部电影贬得一文不值,入围戛纳这种事都落不到他们家头上。
三十岁以下的小花在仰望,三十岁以上的女明星无可奈何,同处于中花行列的艺人对凌穗岁的观感更加复杂。
女演员不是年龄往上走就能被称为“大花”,想获得这个称号肯定有实绩要求,三番内作品入围过欧洲三大就是重要指标。
她们奋斗半辈子,还待在中花行列里走不出去呢,凌穗岁迈进来才几年?
她的同龄人还在争谁是“00花top”,她拉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其实我没觉得很夸张。”凌穗岁真情实感地说,“唐老师作品入围欧洲三大时好像才二十四岁,大花们入围年龄比她更小的也有。我今年都二十七岁,排不进年少有为的队伍了。”
童晓曼:“但如果你今年拿到最佳女主角,就是华国第二位,也是华国最年轻的戛纳影后。”
凌穗岁摇头:“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戛纳有一部作品只拿一个奖的规矩,很少有电影能让他们破例。所以,比起影后,我更想要金棕榈奖,这是对我们全剧组,也是我本人最好的表彰。”
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奖项提名规则和国内不同,它不分单项提名,只要作品入围,就默认参与该单元所有奖项的竞争。
也就是说,如果凌穗岁愿意发通稿,那她可以吹自己得到戛纳影后提名了,谁也不能说她这个逻辑不对。
这时离电影节还有一个月,在看到《大侠无忧》的内容之前,这些讨论声不会维持太久。
季照莹和夏天来凌穗岁的房子做客时,看到的是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随便将头发盘起来的凌穗岁。她远程给她们开了门,此时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桌上放着还没扔的外卖盒。
“……你未免太随意了。”季照莹吐槽道,“走进这扇门之前,我对戛纳影后提名者的想象是光彩照人的大明星诶!”
凌穗岁随意道:“是吗,没有穿上礼服出现在高档餐厅真抱歉啊。”
她手里还拿着平板,夏天有点好奇她在看什么。
凌穗岁向她展示电子书的内容,她念出标题:“Visualpleasureandnarrativecinema……你最近在研究女性主义相关的电影理论吗?”
这篇文章的译名是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作者是劳拉·穆尔维。它被发表在杂志上后,对女性主义电影研究产生了巨大影响,几乎可以说是相关领域的镇山之作。
在学生时代,凌穗岁就阅读过这篇文章,这是她的选修课扩展内容。多年过去,她再次拜读原文,也产生了一点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