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厉害呢,身板虽然不大,但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简直就是天然的钻
石……
被压制的男人生怕他一枪杀了自己,忙不迭点头,被捂住的嘴才得以喘息。
神宫寺奏站起身,始终用枪指着他,随后对看戏的森鸥外投去视线。
接收到少年催促的眼神,森鸥外很想笑出来,来找他的人明显来者不善,结果沦落到被少年用枪指着和他谈判的境地,这种情况下真的能顺利谈下去吗?
但是银发少年仍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仅仅是因为不想打扰小孩休息就做到这份上。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森鸥外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20】
森鸥外抬手掩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走出诊所,他走到一个相对较远的偏僻角落,那个被枪指着的男人也被神宫寺奏赶到了那里,蹲守在诊所门口的小喽啰们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
确定这个距离不会吵到诊所里的少年,神宫寺奏就放下枪,淡声说道:“你们慢聊。()”
说完,便把枪物归原主,然而对方持枪的手已经被他扭伤,只能颤颤巍巍地拎着。
银发少年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诊所的方向走去,见识过他的实力的人纷纷退开一段距离,只希望对方赶紧离开。
森鸥外见少年无情地转身离开,倒是不觉得遗憾,相反,他很欣赏少年这样做事果断决绝的性格。
他将视线从银发少年的背影移开,落到面前劫后余生的男人身上,勾起嘴角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正题吧……?()?『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神宫寺奏再次回到诊所,太宰治依然在睡觉,呼吸清浅,似乎没有被刚才门口的动静吵到。
不过他通过观测对方的身体数据就能明显看出来,太宰治刚才还是醒过来了,只是听到他回来的声音后又闭上了眼。
神宫寺奏没有揭穿对方,伸手给对方掖了掖被角,随后就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的面庞,面上冰冷逐渐消散,回归到面对少年时的平静。
他一旦认定了要做的事,就会力求完美,在照顾他人这一点上亦是如此。
在这里,他不会把太宰治当做性格古怪的小孩特殊对待,况且在看过对方的情报后,他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因为太过聪明在家族中被当做异类看待,得不到关爱与温暖,厌倦了只会令自己痛苦的俗世,一心寻求死亡以解脱。
幸而唤醒他的正好是太宰治,仿佛天注定一般要他把曾经缺失的关照填补上,同时也是在填补他自己心灵的空缺。
此时,装睡的太宰治再也装不下去了,偷偷将眼睛眯起一条缝打量床边的人,一下子就撞进那双眉眼低垂的红眸。
银发少年原本没有任何表情,在看到他睁开眼后才弯起唇角,那一瞬间冰雪消融。
“神宫寺,你不要像痴汉一样盯着我看。”太宰治双手捏着被角往上提了些,状似不满一般拧起眉头。
“嗯,不看你了。”神宫寺奏
() 俯下身,一手托着下巴,缓缓把视线移到诊所的角落。
“……”当那专注得仿佛自己就是对方全部意义的目光移开后,太宰治不知道为什么又感到一阵不适应。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就那么听他的话啊?明明连一声太宰大人都不肯叫……
太宰治对此颇有怨念,翻过身不去看对方。
神宫寺奏并不知道太宰治的心理活动,即使不看他也能够观测到数据,不影响时刻留意对方的情况。
过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森鸥外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白大褂溅到不少血液,俊秀的面容也是。
他神色沉静地走进来,当目光落在病床前的银发少年身上时,嘴角便愉悦地向上翘起,那张染血的白皙脸庞在冰冷的白炽灯光下宛若刚饱餐一顿的吸血鬼。
似乎是顾及到还在睡觉的太宰治,森鸥外并没有开口说话,径直走过病房区进入里面的办公区域,将办公室的门留出一条缝来。
一直到深夜,神宫寺奏用自身装载的系统黑进港口黑手党派出的人员与敌对组织的无线电设备,实时监听了这次在他的安排下进行的交战。
港口黑手党派出了异能力者,敌对组织的武器根本不起作用,很快就白给了。
而这个异能力者是意外发掘的基层人员,如果这次任务完成得出色很有可能得到重用。
不过按对方的进度来估算,大致需要三天才会找到这里,他要在这三天时间里得到太宰治的信任,让对方能听自己的话乖乖等他,至少要把好感度刷到25吧。
回顾之前每次扣好感的情况,貌似都是在他说了想要攻略对方而润色过的话之后,而加好感那次他并没有太刻意。
看来治不喜欢太直接的,那他就少说多做,用行动来说明好了。
神宫寺奏在心中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静待天亮。
办公室里的青年医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到凌晨才停下来,然后像是靠在椅背上直接睡着了。
一直到太阳升起,医生又神奇地准时醒了过来,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抬手对银发少年打了个招呼。
“早啊,你是一整夜都没睡吗?”森鸥外有些艳羡地看着少年毫无倦色的面容,感慨道,“年轻真好啊,即使通宵也这么有精神。”
神宫寺奏只淡淡瞥他一眼,就看向病床上的少年。
太宰治沉沉地睡了一觉,在即将苏醒的时候隐约听到森鸥外的声音,意识更加清晰,随后睁开了眼睛。
森鸥外秉持着自己作为医生的义务,出声问道:“应该差不多退烧了吧?”
“嗯。”神宫寺奏回应了一声。
“我现在要去买早饭,你要一起来吗?”森鸥外说完顿住片刻,“啊,不过你现在最好换件衬衫。”
银发少年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了,但白衬衫上还染着一大片猩红,而且破损严重,这样走出去是会被当做可疑人员带走的。
森鸥外没等少年说话,就
转身进了另一间房间,拿出一件熨烫平整的衬衫和裤子走过来,“不介意的话就穿我的吧。”
“不……”
神宫寺奏刚要拒绝,就听到太宰治嘟囔了一声,“神宫寺,我饿了。”
现在要去他找好的落脚地需要一段时间,清理好自己再出门给少年买吃的又需要些时间,眼下只有接受森鸥外的好意才是最优解。
果然,森鸥外这个人没有那么好应付。
“谢了,医生。”神宫寺奏站起身接过。
森鸥外笑容依旧,“哪里,我还要感谢你昨晚让我的诊所避免了血光之灾呢。”
毕竟血迹清理起来真的很麻烦。
神宫寺奏没有回话,森鸥外随后让他去边上那个房间换衣服,并表示这期间自己会帮他看顾好太宰治。
“……”神宫寺奏不放心让太宰治和这个怪大叔待在一起,把病床周边的帘子一拉,将森鸥外隔绝在外。
他看向眨着鸢眸的少年,伸出手指点在对方额头,轻声道:“治,非礼勿视。”
太宰治撇撇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有什么是不能看的?难不成你也会害羞?”
神宫寺奏心道也是,自己话都说出去了,而且对方也还是小孩,确实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随即将纽扣一颗颗解开,露出丝毫看不出机械拼接痕迹的胸膛,将染血的衬衫脱下后,少年人纤细却柔韧的身躯便展露在太宰治眼前。
神宫寺奏没在意太宰治的目光,转身拿起干净的衬衫穿上,因为是成年人的尺码,所以袖口和下摆都长出一截。
他系好纽扣,把袖口挽上去一段,便低下头解开裤腰带。
当过长的衬衫衣摆下明晃晃露出两条雪白笔直的长腿时,太宰治才像是看够了似的移开眼。
他可不像神宫寺奏有盯着别人看的习惯……
在一阵衣服布料摩挲声后,神宫寺奏已经换上了干净衣物,袖口和裤腿都挽了上去,再将有些磨损但看不出其他异样的大衣穿上,几乎不会被注意到身上过于宽大的衣服。
将帘子拉开,神宫寺奏对太宰治说道:“走吧,先去买早饭,然后带你去新家。”
太宰治坐在病床上长长地“诶”了一声,随即捂着肚子躺下,“但是我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你去买好带回来。”
森鸥外将两个人的对话从头听到尾,大致摸索出二人的关系,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银发少年要以这样的姿态面对那小孩。
“没关系,我会让爱丽丝酱留在诊所陪他,不会有事的,出去一趟最多十分钟。”
神宫寺奏即便知道对方不会做什么,却也不想让太宰治单独一个人留在诊所,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完全保障对方的安全。
“不用了。”他弯下腰捡起太宰治的鞋,直起身后坐在床边,一手探进被子里捉住太宰治的脚,用不能摆脱也不会伤到对方的力度把对方的腿从被子里拉出来。
太宰治晃着脚丫躲避,但很快
就累了,双手撑在身后无语地看着少年给自己穿鞋,“你真就一秒也不愿让我远离你身边啊?”
就如对方之前所说,看不到他就不会安心,现在更是以强硬的态度要把他锁在身边,又像是强势地宣示主权。
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人“占有”的滋味……
“嗯,我会尽可能在你身边。”神宫寺奏帮他穿好两只鞋,随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能做到就绝会不推托。”
这次他较之前收敛了很多,潜台词都隐含在那双凤眸之中。
“……”太宰治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不久后会有人来找他,那之后他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届时,神宫寺奏真的能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吗?
太宰治开始怀疑对方的话是否出自真心……
不对,已经不算是人类的神宫寺是没有心的。
不会纠结,不会担忧,更不会痛苦。
在神宫寺奏想要伸手将他抱起的时候,太宰治推开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走吧,医生大叔已经等很久了哦。”
神宫寺奏见状站直身体,跟在他身边,森鸥外率先开门走出诊所。
一路上,太宰治都在和森鸥外说话,对身边的银发少年视而不见。
“医生大叔,你的诊所里有安乐死吗?”鸢眸少年目光天真地说道。
森鸥外垂下紫眸神色温和,“暂时没有,不过可以通过特殊渠道买到,小朋友,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无痛且愉快地拥抱死亡,既然医生大叔可以买到,我就决定常驻你的诊所了,好期待到货的那天。”太宰治面上的笑容更浓。
“治,如果麻醉不彻底,安乐死也是很痛苦的。”神宫寺奏在旁边听到现在不得不插一句了,声线清冽,“到时候你既无法动弹,也叫不出声。”
太宰治脸上的笑意僵住,皱着眉抱怨他打破了自己的幻想,“神宫寺,你很可怕诶,怎么做到一本正经说出这种冰冷的话的?”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死亡极少会没有痛苦,如果忍受不了还是放弃吧。”神宫寺奏作为过来人给予太宰治劝告,明净的红眸毫无杂质,注意到对方微愣的表情,随即弯起嘴角缓和面部的神情。
太宰治追求的是无痛又愉悦的死亡,而他经历了无数次花样百出的实验,生也痛苦,死也折磨。
倒不如陷入永眠来得轻松。
【太宰治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5】
“难道不正是因为这样的死亡可遇不可求,才值得我去追寻吗?”太宰治的鸢眸渐渐沉淀下来,声音也变得冷淡,“还是说你觉得只会延长痛苦的活着有任何意义吗?”
神宫寺奏垂眸看着他,还未开口就听对方突然扬起微笑继续道:“差点忘了,你没有‘心’,怎么会懂做人的痛苦呢?”
“……”神宫寺奏闻言缓缓眨了下眼。
森鸥外留意到他微顿的神情,本就好奇对方的身份,现在
更加想要探究了,没有“心”么?
太宰治以为自己终于将这个连人格都是编写的程式的少年拉入了混乱之中,嘴角的弧度加深。
看吧,越是得不到什么越会装作不在意,但在被人反复撕开伤疤后,还是会流下淋淋鲜血。
“所以你是这样认为的吗?治。”神宫寺奏没有因为少年的话生气,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他思索着对方说出这话的底层逻辑。
太宰治笑意收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如果说无心之人感受不到痛苦,貌似没什么不好。”神宫寺奏说着,嘴角含着清浅笑意看向对方,“那便做一个无心之人吧,治。”
太宰治见他这话说得认真,怔愣过后又听对方说了下去。
“但事实并非如此,我能体会到……”
“你在说什么……”
“治的痛苦,我能体会到。”
神宫寺奏眼睫低垂,声音轻得仿佛能融入风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叹息。
说到底他们的痛苦无非是不被人理解,宛若异类般被排除在外,身边的一切都彰显着人心的丑陋与可笑,只想逃离这荒诞的人世。
“……”太宰治感受到他传达出来的讯息,眨着鸢眸抿起嘴唇,随即就感觉到自己手被微凉柔软的手掌握住,不够温暖,却令他有种被牢牢护住的安心。
再次抬眸,又猝不及防闯入那双微微弯起的琉璃红眸。
他正被对方注视着,那是一个自称能理解他痛苦的无心之人……
这个总是自说自话、高高在上的人,此时执起他的手仿佛降低了姿态,好像真的能理解他一样。
“神宫寺,我果然还是想要看到你深陷痛苦的样子。”
“好啊,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
【太宰治好感度+5】
【当前好感度: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