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朝鲜是个什么情况呢?
大概可以算是明朝的翻版,而且比明朝还要拉胯的多。]
[李氏朝鲜是在洪武年间门建国的,因此不论是官职制度还是服饰风俗,跟都大明很像。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朝鲜族传统服饰“韩服”,就是以明代女装为原型的。
以至于有些汉服娘穿明制马面裙,会被误会到是韩服的程度。]
李氏朝鲜?
朱元璋沉思起来。因为现在半岛上还是王氏高丽,并没有易主。
看来高丽也快亡了。
这倒是个好时机,趁着半岛乱世直接纳入大明治下,总比无故讨伐一个附属国的阻力要小。
若是成功,那后世也不必出现什么韩服了,听着跟日本那数典忘祖的情况差不多。
[到了万历时期,历史朝鲜也是承平了二百多年,武备松弛,治□□败,社会风气奢侈浮躁。那么一个弹丸之地,党争竟然比明朝还严重,也算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了。
而且重要的是,半岛这块地方,本来社会阶级就比较固化。及至李氏朝鲜,从明朝这里学到了程朱理学,比明朝士大夫更保守和迂腐,更重文轻武,加上实行“从母法”,社会基本就像一潭死水。]
虽然说的是朝鲜,但天幕这一个个含着贬义的词砸下来,李善长也有点坐不住。
他很想和天幕探讨一番,他们哪里迂腐?
“陛下……”李善长眼巴巴的瞅着朱元璋,人到中年的国公,眼睛里竟然流露出一丝委屈。
元朝对社会底层的治理近乎放养,让地方上的地主豪强基本为所欲为,所以大明建立后,竟然还有些汉人乡绅怀念在元朝的无法无天的日子。
因此,朱元璋曾说过:“元以宽仁失天下,朕救之以猛。”算是给国朝的治理方向定下了根基。
而他们这些文官也就势推崇在民间门已经有很大影响力的程朱理学为主导思想,就是看重了它“存天理,灭人欲”的主张,要求读书人都能公正、廉洁、明理、克己,这……有哪里不对?
况且,唐朝因李姓推崇道教,最后灭亡了不能怪道家主张“无为而治”吧?怎么到了大明,就把责任推到他们士林头上,批判理学不对呢?
这天幕有失公允,对他们士林的意见太大了!
朱元璋正在琢磨收复朝鲜半岛的事情,也没注意到李善长委屈巴巴的样子。毕竟这理学他虽然拿来用了,可有些不利于皇权的主张,解释权也在他自己手里,他不在乎。
[所谓“从母法”,就是以母亲的身份来定孩子的阶级。跟我们古代社会的从父法完全相反。
比如在大明,如果你是个宗室或勋贵而生的庶出子女,哪怕亲生母亲是贱籍出身,只要你是上了族谱,身份被认可,那你就是贵族出身。如果你的父亲是个普通百姓,那你至少也是个拥有自由身的良民。
但朝鲜就不一样了,李氏王朝
专门颁行过一个法令--《庶孽禁锢法》,以立法的形式确认了“一贱则贱”的原则,后代都不能翻身。
如果你母亲是贱籍出身,哪怕你父亲是个官绅、是个勋贵,你也依旧是个贱籍的身份。在家里,你就是个小厮奴婢,要把父亲和他的正室,以及嫡出的兄弟姐妹们当成主人一样侍奉,连叫一声“父亲”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称大人或者老爷。]
“……荒谬。”李世民很无语。
因着这几百年间门门阀社会根深蒂固的原因,所以大家都很看重门第和出身,因此家中嫡庶有别,待遇差距比较明显一些,而且这些年因为他大力启用了一些寒门子弟与山东豪杰,这种情况也渐渐松动了起来。
即便如此,庶出子女也不会被苛待到为奴为婢的情况。
就算是那朝鲜保守愚昧,可父亲才是一家之主,家主的骨血不更应该被珍视么?如此苛待,那家主威严何在?
怎么想都狗屁不通!
应天府这边,徐达起身上奏:“启禀陛下,据臣所知,这从母法乃是半岛久已有知的风俗。臣的军中就有这样从高丽投奔来的士卒,虽是豪族出身,然因其母亲是贱籍妓生,是以他们这些人连庶子都不配叫,而称孽子。”
“那依你之见,与天幕说的有何不同?”
“目前这还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没有形成条律,而且也并不十分严格,臣军中那个将士,就是不想被家族送去当和尚,所以早年间门就投奔了来。”
朱元璋点点头,那就有文章可做。
[其中,虽然同为贱籍,但女性比男性更惨,因为男性好歹也可以通过考一些杂科或武科,进而变成中人--也就是平民身份,实现阶级跨越。而女性则是完全没有渠道,就算去给官绅做妾,生出来的孩子依旧是贱籍。
因此,经过两百年的历史朝鲜,贱民的数量越来越多,而需要承担兵役的中人阶级越来越少。
战斗力那是一降再降,降到突破底线。]
朱元璋想了想,便问道:“高丽最近可有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