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北地来朝一事,就足以让几个小的焦头烂额了,如今又有了长公主府的变故。
前者尚可说当成麻烦敌人去对待,但后者,长公主怀孕一事,除了对李见微不怎么友善,在其他当事人眼中,那都是实打实的大喜事,怎么说也是没错处的。
便是当下,几人除了多关心关心李见微,也很难说出对长公主及她肚里孩子的坏话。
几人商量半天,得出唯一的结论——
“你若在家里过得不痛快了,那就来找我们,我和锦欢锦愉家里都能招待的,千万别客气。”
时归拉着李见微的手咱三叮嘱,生怕她退却了。
若非是马上就要过了午膳的时间,她们还想多说几句,但为了不饿肚子,也只能暂且打住。
等她们匆匆赶到饭堂的时候,果然里面已坐满了人。
好在卓文成赶早过来了,不光将靠门的两张桌子占下拼好,还抢下了好几份酱肘子,正能每人分一份。
官学的饭堂还是一成不变,小方桌只能坐下四人。
之前时归她们五个人,其中两人坐在一起挤挤也就凑活了,后来有了空青和竹月,两人力气大些,就能将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坐起来也宽敞些。
也不知从何时起,卓文成也坐了过来,正巧许家姐妹对他的神箭术崇敬不已,每回膳后都要拉着他请教好久。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卓文成索性与她们同吃了。
随意挪动饭堂的桌椅本不应该,但他们每回都挑选些不惹人注目的角落,吃完还会将桌椅恢复原样。
夫子们看他们也没闹过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饭后空青和竹月率先离开,说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歇歇,但时归知道,他们仍在左右,只是不知隐匿到什么地方去了。
打决定让他们两人一起念书开始,时归就不只是将他们当成寻常暗卫看待了,自然也无所谓他们会不会时时刻刻跟着。
偏偏无论时归怎么说,两人始终坚持:“属下已认了您做主子,若连您的安危都无法周全,还谈何上进?”
后来也是实在无法,时归便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像是时不时就从眼前消失,又像是官学之外仍以暗卫的标准要求自己……官学三年,二人不光识得了圣贤,从死士营里练了数十年的本事也没丢掉。
便是时序都说:“以后他们若不想匿于暗处了,调去司礼监也能担任,正好司礼监还差几个提督太监。”
对此,空青和竹月只是微微垂首,只一眼没注意到的功夫,两人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总归他们还没从官学毕业,时归便想着,以后的事还不算太着急,再拖上一拖也无甚大碍。
……
同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于空青和竹月动不动就不见的行为,其余人也是见怪不怪,只卓文成随口问候了一句,转头又说起旁的事,并无刨根问底去探究的。
不知
不觉中,时归和李见微走到了后面。()
时归只觉自己的袖口微微一动,转头一看,正是李见微捉住了她的袖口,继而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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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时归问道。
李见微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藏了好多年的不解,缓缓问道:“时归,我能知道……你跟掌印大人是如何相处的吗?”
“啊?”时归愣住了。
李见微又是苦笑:“时归,你肯定不知道,在好早好早以前,约莫是刚认识你的那会儿,我其实挺讨厌你的。”
此话一出,时归直接停下了脚步。
她不曾想李见微会说出这样的话,又或者在几年前,她是有过这样的感觉的,只后来大家交情深了,过往的一些细枝末节,也就不宜再深究。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若时时沉湎过去,反是一种束缚。
李见微垂下头,并不敢去看时归的表情。
她的声音近乎呢喃,稍微一不仔细,就会被风吹散。
“当时我也是才入官学不到半年,送我来之前,母亲再三叮嘱我,切记要与同窗们打好关系,尤其是几位皇子公主,若能与其中哪怕只是一位交好的,那都是顶好的。”
“我当初是不懂母亲的意思,只是常常苦恼,不懂六公主那样目中无人,为何母亲一定要我跟六公主搭话……后来好不容易,我能跟六公主熟识一些了。”
“时归,你来了。”
她抬起头,眼中泛着水光。
再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周兰湘天天追着时归跑,便是跟之前的小伙伴重新走在一起,还是时归提的。
她们五个人里,说是好朋友,可再好的朋友,只要人一多起来,少不了论个最好和一般好。
毫无疑问,时归和周兰湘就是那最好的。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李见微都觉得自己不过陪衬,哪怕她在小考上得了优,也不如时归一个差来得惹眼。
更况且,她与时归同样都是抱养来的孩子。
她还是被父亲母亲从小养大的,怎反而比不上一个半道认回来的干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