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盯着对面的东方令珏,眼含笑意。()
听到她喊自己崇宁公子,东方令珏略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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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封号由他父皇所取,本意是希望两国从此安宁友好,互不相犯。昭国的“公子”差不多相当于源国的“公主”,所以东方令珏对于这个称呼并不习惯,难免有种自己似乎成了和亲公主的微妙感。
但是作为质子,他也没有什么资格表达不满。东方令珏微笑颔首:“正是,陛下。”
源国当然不只会派他这么一个质子前来,除了他之外还有两名使者。之后曾宥传唤那两位正在歇息的使者过来,陆以朝不忘此行目的,与几人攀谈起来,兴致勃勃地问起源国的风俗习惯。
沁河跟在陆以朝身边,打量着这几个来自邻国的男子。与她从军的阿姊说法相似,这源国的郎儿L的确与她们昭国的大不相同,虽然眼前几人因为身份高贵、养尊处优,并不至于如同阿姊描述的源国男兵那般五大二粗,却也个个身材挺拔颀长如女子,再加上他们那若有似无的轻蔑态度,让她感到很是不舒服。
“我原以为女皇陛下跟昭国的其他女人一样粗壮寝陋,但如今见了才知道,原来是这般举世无双,令人倾倒。”
大约是看小皇帝年轻好说话,其中一个使者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冒出这么一句。
一时之间,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原本融洽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使者浑然不觉,依旧一脸嬉笑。
“放肆!”沁河怒目圆瞪,怒视那名使者,“竟敢对陛下不敬!”
眼见所有人都冷冷盯着自己,使者才终于从之前的得意忘形中反应过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他背上冒起了冷汗,急忙跪倒,但还是挣扎着想要争辩:“陛、陛下恕罪!我只是想赞誉陛下……”
“你在源国的时候,也会这样称赞你们的‘男皇’?”曾宥冷冷开口道,眼底是几乎要溢出的怒气和杀意。
与其他人不同,对于使者的大不敬,作为受到冒犯本人的陆以朝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愤怒,反而转过头看向东方令珏。
“公子认为应当如何?”
东方令珏默然,没有立刻作声表态。他深知这个使者愚蠢傲慢,对方以为赞誉美貌是对一个女人最好的夸奖,不顾这边以女子为尊的现实,自以为是地以为她们会像源国女子一样喜欢听这种讨巧话,这是他犯下的第一大忌讳;而第二大忌讳是,对于一个真正的掌权者而言,最不该被提及、微不足道的优点就是相貌,莫说区区一个使者,哪怕是自己的父皇都没有这样的资格对昭国皇帝长相评头论足,这是一种极大的轻亵与挑衅。
简而言之,这使者并没有意识到,昭国的女人是与他能够平起平坐的存在,而非不得不对他小意讨好、由他随意审视评论的源国女子。
但是胆敢对着一国之君说这种话,也实在有些蠢过头了。东方令珏心下一沉,他那位皇兄狭隘至此,为了让他不好过居然派了这么个
() 草包作为使者跟着他,甚至不考虑会不会得罪昭国。
眼下不是发牢骚的时候,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个危机。
东方令珏谨慎地看向陆以朝,对方亦在看他,表情平和。他看不出陆以朝的喜怒,不清楚对方是真的不生气,还是在掩饰情绪试探自己。
那就只能撇清关系,保全自己了。东方令珏开口道:“此人虽为我源国使者,但如今冒犯到了陛下,便请陛下处置他。()”
不必了。?[(()”
陆以朝突然笑起来,摆了摆手,“看在公子的面子上,朕不计较。”
东方令珏不禁一怔。而其他人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纷纷露出愤怒不甘的神情。
“陛下……”
曾宥无奈看向小皇帝,对方依旧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不可。”
有如碎玉碰冰般清泠的声音。
简短两字,却掷地有声。
一直未曾说话的单奚泽走了出来。
“陛下,此人冒犯的不只有您,还有昭国的颜面。”单奚泽冰冷道,“纵然陛下不计较,我身为大昭国师,也该予其惩戒。”
“国师说得对啊,即使陛下宽宏大量,但出于国法也应当惩治这无礼之徒。”
眼见国师站出来说话,曾宥忙出言赞同,她朝着一旁的手下人使了个眼色:“把他拖下去,杖责二十!”
几个身形魁梧的女子上前将那使者牢牢按住,拖了下去。
“陛下饶命!国师饶命啊!——”
使者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远。
东方令珏始终没有说话,他本就人微言轻,再加上他巴不得少一个蠢货拖累自己,只要陆以朝没有因此事迁怒于他,他就不会多说什么。
他察言观色,很快注意到陆以朝虽没有开口说话,脸色却阴沉了几分。
看来这小皇帝和国师不太对付。东方令珏在心里兀自猜测着。
不过这也正常,就连先前远在源国的他都知道,这位国师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几乎可以算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如今亲自得见,东方令珏意识到对方地位远不止如此,毕竟从刚才的事件来看,她甚至可以不顾小皇帝的意见,越过对方命令其他人。
小皇帝心里一定积攒了不少怨气吧?东方令珏眸光闪烁,已然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