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2)

顾承安先去闻家接爷爷,正遇上闻家散席,一群老革命同志回忆往昔,个个都是大嗓门,震天响,说到激动处更是了不得。

他在一旁站着,却察觉到闻军盯着自己,顾承安懒得搭理他。

“顾承安。”可闻军一改过去沉稳的性子,硬是凑过来,“你是不是很得意?把我和正义害成这样,你觉得自己赢了,是不是?”

顾承安眼皮都懒得掀,只淡淡开口:“闻军,我害你们?你们两个自己有问题还想害我,现在居然想倒打一耙了?你趁早给我滚蛋,少来我面前晃悠。”

闻军咬碎了牙,却无可奈何,再多不甘心,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便泄了气。

这趟回来他只能待四五天,还是托过年和爷爷七十大寿的福,就这样,自己父亲的气还没消。

顾承安受不了闻军一副阴恻恻又怨天尤人的样儿,当谁惯着他似的,径直走到自己爷爷身边,搀扶着老爷子回家去。

如今老爷子年岁已高,这冬天天寒地冻积雪多,他搀扶着爷爷走,老爷子还不领情。

嘴上埋汰着自己没老,却犟不过孙子硬要伸手来扶。

“爷爷,是是是,您老当益壮,精神矍铄,是我非要扶着您的。您可悠着点儿。”

前阵子家属院里一个退休的老革命同志就是走路上摔了一跤,差点没了半条命,大伙儿自然更加重视。

“你这是一辈子会的几个成语都用上了?”老爷子抿着唇看孙子一眼,真是比自己都高大不少了。

“那可不~全用您这儿了。”

顾承安将爷爷送回家,这才回屋换了新衣裳,只是外头裹着军大衣,虚虚一掩,看不清里头的衣裳模样。

等他出了顾家,一路往外直奔邮局,闻军站在闻家门前,若有所思,随后也往外走去。

在街上找上当初跟着孙正义干投机倒把,却在那次在红袖章抓捕行动中逃脱的几个二流子。

他现在没法翻身,可也得给人添添堵,不能见顾承安那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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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安在邮局领了包裹,当场就给拆了,里头果然是个小小方方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盘崭新完好的磁带,听说是港城那边现在最流行的歌儿。

将磁带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把玩,顾承安往家属院赶,念起苏茵正在家里等自己,心潮澎湃。

今儿什么都齐活了,他现在只盼着立马回家。

不想,刚走到一条巷子口时却被五个年轻男人拦住去路。

五个看起来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面黄肌瘦,发丝枯黄,脸上表情扭曲,个个手里都攥着根一拳粗的木棍,右手抓着木棍拍打在左手掌心,正来者不善地盯着顾承安。

从小打架长大的顾承安自然清楚这种架势,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几人,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眼皮一掀,面容冷峻,随着抬了抬下巴的动作,下颌线更显锋利。

他没开口,只眼神变得冷硬。

“顾承安是吧?就你小子害我们生意被端了!”

“你们跟着孙正义投机倒把的?”顾承安从只言片语捕捉到信息,再一看几人的模样,一副街上闲晃的二流子架势。

“没错!今儿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顾承安看几人步步逼近,整个人也绷直了身体,说话间将右手掌心的磁带小心放进军大衣内里夹层处,贴近胸口的位置,再将军大衣紧了紧,以免弄脏里头的新衣裳。

几人看他慢条斯理放个什么破玩意儿,还整理起衣裳来,眉毛快拧成结,五根木棍争相朝他挥舞而去…

顾承安头也没抬,右手挥开一根木棍反手握住,蹬起一脚踢向二流子,将人踹到在地…

站定时,粗硬的发丝下眼神更显凌厉:“老子今儿有大事儿,你们还来触霉头,找死是吧!”

从地上爬起来的二流子被踹的肚子隐隐作痛,招呼着其他人:“一起上!干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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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吃了晚饭就和李念君约着到何家坐坐,何松玲羡慕两人顺利考上大学,最近看书学习也努力,就是大过年的也没落下功课。

“松玲,你好好看书,距离下次高考还有五个月,对你来说足够了,肯定能考上。”李念君和苏茵一样,给她整理了复习笔记。

苏茵刚给何松玲讲了题,闻言点头:“松玲上回就差得不多,这次复习时间更多,肯定没问题,到时候考B大来找我们。”

提起B大,何松玲自然也想!

可她觉得太难:“B大也太难考,我能考上其他大学就不错了。”

李念君挥着手揉一把她脸蛋:“哎呀!人要有志气,咱们就把B大当成目标!怕什么!”

被两人一鼓舞,何松玲也振作起来:“行,反正想想又不花钱,那我也想,想考上B大!”

看了会儿书也累了,三人集体躺到何松玲的床上,齐刷刷一排。

苏茵听说李念君家的团年饭在胡立彬家吃的,还好奇:“念君,你跟你爸现在怎么样?”

李念君心里头的情绪复杂:“就那样,我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看着他吧,我一会儿想起来小时候他有多好,有时候又想起来后头他偏心。算了,我不想想这些,等开学了,我得去过新生活!”

“也不知道大学里是什么样的?”苏茵翻个身侧对着她,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闪烁,充满期盼地畅想,“我以前高中的时候就好想上大学。”

“我也是!”李念君和何松玲异口同声。

对于大学的向往存在在每个人心中,尤其是在多年的等待以后。

何松玲八卦地戳了戳苏茵的手臂,挪了挪身子,看向她:“茵茵姐,那你去上大学了,承安大哥是不是得愁死。”

苏茵惊讶地看着何松玲这个小姑娘,伸手掐了掐她圆嘟嘟的脸蛋儿:“念君,你看,松玲都长大了,还知道八卦这种事儿!”

李念君凑过来,啧啧两声:

“哎呀,不得了了,何松玲同志是不是也想找对象了…”

何松玲眼睛一鼓,忙否认:“不不不,我才没有!我心里只有学习!”

三人笑成一团,躺在床上闹腾,都被挠了痒痒肉,气喘吁吁停下来时,苏茵望着天花板低声道:“他之前就说结婚呢,我一直让他等等。”

李念君着急:“还等什么啊?我们才等着喝喜酒嘞!”

顾承安和苏茵感情好,大家谁不知道?都等着喝喜酒。

“我之前想着等着高考彻底结束了再考虑嘛,高考最重要,这样也踏实。”苏茵对两人不避讳,简单提起自己的家庭,“以前我对自己结婚还挺不安的,可是承安让我越来越安心,结婚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松玲继续八卦:“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跟他商量商量。”苏茵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人之前经常念叨,最近反而不提了,总不能让自己一个女同志主动开口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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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从何家离开回到顾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都黑了,这才想起来顾承安临走时的话,让自己早点回家。

可这个点儿了,他人呢?

天气寒冷,大家早早回屋待着,苏茵洗漱好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靠着床头拆辫子,绑了一天的辫子被两根手指穿插着腾散开,一袭黑发如瀑般垂下,因着编了辫子,有些微微卷曲,倒是更显得娇俏。

洗漱后的苏茵未施粉黛,拿着床头的雪花膏拧开盖子,食指指腹沾了些贴到脸上,慢慢抹匀。

这雪花膏还是钱阿姨在去年年底她生日时送的,味道清香,肤感细腻,擦脸上后滑滑的,特别舒服。

苏茵困意袭来,看了看手表,八点多了,人还没回来,正琢磨间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茵茵,还没睡呢?天气凉早点睡啊,看书别看太晚。”钱静芳去楼下,正好看见苏茵门缝有亮光。

“知道了,钱阿姨,我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