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骏见他突然没了动作,猫着腰去仓库缝隙里瞄了瞄什么,又掏出一个白酒瓶,往仓库门边洒了一圈酒…
贺天骏已经猜出来这人想干嘛,见他洒酒后果然掏出了火柴盒,一根细长的火柴贴着火柴盒擦了一下,火苗冒头,晃着昏黄的光。
握着手里唯一的武器白酒瓶,贺天骏悄无声息地快步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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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这一晚睡得不太安稳,梦里乱糟糟的,有些心慌意乱。
一觉醒来,身旁已经不见男人的踪影,探手摸了摸,没有顾承安惯有的温热感,应当是离开有一会儿了。
起床后(),她洗漱完吃早饭的功夫总是控制不住地眨着眼皮↓()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默默嘀咕一句:“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可她双眼都有些跳,这可怎么办才好?
“爸,承安几点走的啊?”她总有些心绪不宁。
苏建强看一眼闺女,顿了一瞬才道:“就正常时间,你别操心他,今天休息就好好在家待着。”
苏茵狐疑地盯着父亲,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父亲平时哪里会说自己少操心丈夫的话。
“爸,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苏建强哪里想到闺女如此敏感,眼皮跟着一跳,刚想否认又听闺女道。
“您跟我说实话,不然我心里头老是不安稳,东想西想的,更容易出毛病。”
苏建强叹口气,他知道闺女的脾气,便实话实话:“说是厂里进贼了,还起火了。”
“进贼?起火?”苏茵有些惊讶,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工人们有事没有?还有那些货呢。”
人与货最是重要,要真出了问题,可真是棘手。
“具体的不清楚,是今天一大早有人过来通知的,说了两句,小顾立马赶过去了。”苏建强宽闺女的心,“现在你知道了,但是别多想,这事儿你大着肚子也操心不了。相信小顾,他能处理好。”
苏茵点点头应下。
可午睡的时候仍旧是不太安稳,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过既然没听附近有人聊天说起哪里起大火,或者造成严重后果,问题应该就不大。
要真出了大问题,记者和公安最先就过去,老百姓也会口口相传传到全城都知道。
这时候,没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
夜里九点多,顾承安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大门刚有动静,苏茵便尽量迅速地挪动着出去,走出卧室,走到堂屋门口,扶着门框盯着从夜色中走来的男人。
“怎么起来了?天儿这么冷,当心着凉。”顾承安见到媳妇儿素白的小脸露出来,不由得担心。
扶着她回屋的功夫,就听到她问话。
“厂里怎么样了?真的进贼起火了?大家都还好吗?”
顾承安知道瞒不住她,将人安顿到床上后,这才道:“是进了贼,准备放火烧我们仓库。”
苏茵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还有这么恶毒的贼。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想到了闻军,总觉得是这人阴魂不散。
“那怎么样了?”
“是起火了。”顾承安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没烧到我们仓库,烧那贼自己身上了。”
“啊?”苏茵悬着的心本来揪了起来,听到后半句突然又落了回去,“这是什么回事?”
想到这事儿,顾承安哭笑不得。
“是租我们地皮的贺厂长的儿子贺天骏干的。他前阵子非要上厂里当保安,结果昨天临时找原来的老卫头换了夜班,拎着酒带着西游记去看,正好遇到那贼过来。原本按照计划,是老卫头听信了那贼编的瞎话会放他进
() 去,他放个火就跑,到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一仓库货就没了,赔钱都要赔得裤衩子没了。”
说到这儿,顾承安有些心惊,许是一路走来太顺,让他有些飘飘然,这回的事情没闹出大问题,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那为什么会烧到贼自己啊?”苏茵着急。
“贺天骏感觉他有问题,就把人放进去了,自己拿着喝剩了一大半的白酒瓶跟上去,看到那贼要放火就准备一瓶子敲他脑袋,阻止他放火。”
苏茵的心又揪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危急关头的画面:“他把人敲晕了?”
“没有。”顾承安无奈,“他力气不够,准头不足,连那人的衣裳都没碰到就被夺了白酒瓶。”
苏茵:“…?”
白期待了。
顾承安接着道:“结果,那贼随手夺过去的白酒瓶没盖,还是倒着的,瓶口朝下,里头剩下了点儿白酒哗啦就流了出来,正好他手上还捏着点着火的火柴,就燃起来了。”
苏茵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那…那人?”
“没大碍,当时他衣裳起火了,扑在地上打滚,贺天骏本来是去捉贼的,最后成了救人…”说起来也是好笑,“那贼嚎得动静太大,把保卫科其他人惊动了过来,都脱了棉袄往他身上打,火很快灭了,那人烧了些轻伤。现在在医院呢,我已经报公安了,必须得把他背后的人抓出来。”
苏茵听得一颗心跌宕起伏,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会不会是…?”
顾承安点点头:“我也这么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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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军听到手底下最信任的王岩回话,眼眸震动,“人被抓了?不可能啊,以他的身手,就算没放成火也能跑路,不可能被抓。”
王岩也想不到是这个局面,哪有去放火烧仓库,把自己给烧着的?!
“他现在在医院我们的人进不去,公安都到了。”
“不能让他供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