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应该提前问一声的,留到晚上口感就不好了。”
“不会。”川岛江崎用眼神示意時田一朗,让他赶紧把带来的食物拿走,“我吃你做的。”
降谷零笑道:“其实是我们一起做的。”
松田阵平凑过来,把矮桌上的东西挪到一边,“尝尝吧,我和萩原也有帮忙哦。”
時田一朗眉头紧锁,盯着川岛江崎:他们做的就这么好吃?
青年小小翻了个白眼,这么不雅的动作在他做来竟然还有点可爱:反正比你带来的好吃。
時田一朗:“……”
算了。
到底是心疼对方,男人动手将没动过的食物封好装进袋子里,准备等下离开的时候,亲自把自己带来的心意丢进垃圾桶。
两人的眉眼官司并不隐秘,降谷零能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好,甚至很默契。
原本被叫“zero”的喜悦一扫而空。
金发黑皮的男生握着保温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热气腾腾的菜,摆在年轻老师面前。
两荤一素一汤,米饭也是蒸的晶莹剔透。
川岛江崎满意的点头,心情大好。
他伤在右边,右手动起来会扯到伤口,只能用勉强用左手进食。
如果这时候有人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就会惊愕的发现,这间不大的病房里,竟然或站或坐,挤了七个来探望的人!
他们彼此间好像没什么话要说,气氛诡异而沉默,但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除了一个寸头警校生靠在墙上低头跟女朋友发消息,其他六个人竟然津津有味的看伤患用不熟练的左手吃饭。
大概是怕食物掉在床上,年轻伤患垂着眼吃的笨拙又认真,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小卷毛松田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道,“我喂你吧。”
川岛睨他,“排队去。”
松田:“啊?”
“没看见这里还有个蠢蠢欲动的吗?”说着用下巴指了指時田一朗。
時田一朗快被他挤兑的坐不下去了。
“别说我,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時田一朗转移焦点,把降谷零拉下水。
川岛看了黑皮一眼:“……”
“收收你出格的眼神。”
降谷·心虚·零默默移开目光。
川岛江崎搞不懂他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给人喂饭,只能归结于这些人都有某种不可告人的便太爱好,像萩原、内山秀明那样的属于轻症患者,hiro面上看不出来,可能是唯一的正常人,時田和降谷这样的就属于药石无医,只能自生自灭。
川岛没有给他们当玩具,陪玩过家家的打算,自己耐着性子吃完。
这几个人不是警察就是警校生,午休时间十分有限。
等川岛吃完,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回去了。
关键他们什么都没干,就看了场吃播,然后被指使的团团转,又给收拾房间,又给削水果做果盘,走的时候提着垃圾还觉得补足了精神,也是很离奇了。
“川岛先生,现在方便吗?”
护士小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应该是来给川岛江崎检查伤口顺便上药的。
川岛开口:“进。”
护士小姐推着金属小推车进来,“我先看看伤口的状态,然后给您打两瓶药。”
川岛江崎看着自己乌青的右手背。
愈发肯定这笔买卖亏大了。
身上的病服被解开,露出里面冷白色的皮肉,护士小小的羡慕一秒,然后动作熟练轻盈的打开胸带观察,“嗯,伤口保护的很好,缝合处没有开裂没有感染,要继续保持哦。”
然后准备给川岛江崎打吊针。
川岛江崎突然想到什么,“来访人员应该会登记姓名吧?”
护士将针头推进血管,“嗯,确实会进行一个登记。”
“能让我看看登记表吗?很想弄清一个人的名字。”
他还不知道今天来探病的唯一一个正常人的全名,跟着降谷零“hiro”“hiro”的叫到现在,实在太冒犯了。毕竟厨艺那么好,为了以后不受時田一朗的摧残,稍微搞好关系也是理所应当的。
护士小姐从没想过登记表还有这种作用!
都已经是能来探病的关系了,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对方的全名啊!
也太渣了点吧!
不过看看川岛江崎清冷的侧脸,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名字不是隐私,也没有不让人查看的规定,护士小姐一边收拾棉签贴布等医疗垃圾,一边说,“好的,川岛先生,一会儿给您送来。”
十分钟后。
青年拿着登记表,曜石般的黑眸上下梭巡,最后停在某个字迹清丽的名字上。
他低低的念出声:“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