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等在孤爪宅门口的短发妇人打着伞快步迎上来,“回来了,研磨,场狩。”

“场狩怎么淋成这个样子,研磨,快带场狩上去洗澡,一直穿湿衣服的话可是会感冒的哦?”

“……嗯。”

母子一说一答,交流飞快,猫又场狩弱弱想开口。

“那个、谢谢阿姨,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嗯?研磨你没有告诉场狩吗?”

“……”

等等、要告诉什么?

猫又场狩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

短发的孤爪妈妈笑着摸了摸被雨打湿得像只小动物般的黑发少年的头,哄他道,“你妈妈临时出差了哦,说你一个人住会害怕,所以今晚就拜托你住在我们家喽。”

猫又场狩:“?”

他果断推拒,“阿姨,我可以一个人回去住的,我一点也不害怕的、真的!”

“研磨,还不快带场狩去洗澡,再这么下去明天一定会生病的。”

“好。”

孤爪研磨应声,竖立猫瞳微转,停在陷入呆滞的黑发少年面上,他不着痕迹扫过少年略显苍白的脸庞与浅淡唇色,

“走吧。”

猫又场狩还在挣扎,“研磨前辈,我真的可以……”

“咔哒。”

双眼死目的猫又场狩被成功塞进了孤爪宅的浴室,孤爪研磨放好脏衣篮。

孤爪研磨:“衣服都是干净的,换下来的衣服放进这里就好。”

猫又场狩:“……”

孤爪研磨:“有问题叫我,我先出去了。”

猫又场狩“……”

浴室门“咔哒”一声被再度关上。

陷入混乱的猫又场狩与镜子里的自己面面相觑。

所以,他现在……要在研磨前辈家洗澡,留宿。

这是什么魔性的展开。

等等、难道待会他该不会还要和研磨前辈睡在一起吧?!

“bingo——!”

孤爪妈妈拿起一条软毛巾,盖在洗漱完出来就被摁着坐下的黑发少年头上,

() 她堪称娴熟地擦拭着少年湿漉漉的黑发,

“场狩你待会儿的话就和研磨一起睡怎么样?”

“你妈妈说你雷雨天一个人睡觉会害怕,有研磨陪着的话应该会好一点吧?”

猫又场狩一顿。

他什么时候雷雨天一个人睡觉会害怕……这是什么额外附加属性吗。

被柔软毛巾揉搓的眼睛弯弯的黑发少年乖乖维持坐着的姿势,

“不用麻烦的,我睡沙发就可以的……”

“……”

头顶传来的触感不对,猫又场狩微微仰起头,却在看清的瞬间瞳孔骤缩。

不知何时,帮他擦拭头发的人已经换了另一个。

金色发丝微垂,自上而下俯视着的金色猫瞳平静凝视,

“妈妈去做料理了。”

“好、好的。”

“她看起来很喜欢你。”

孤爪研磨声音低低,手中握着那条吸饱了水的毛巾。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的猫又场狩只觉得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视线游移支吾道,

“啊、那个…是,阿姨很好,我也很喜欢阿姨。”

话说到一半他突觉不对,连忙找补,“我是把前辈的妈妈当做妈妈一样喜欢的!”

更觉内容不对,黑发少年张口欲言又止。

孤爪研磨收好毛巾,起身拿来吹风机,接上电源,他声音不高,

“没关系,小黑也是叫妈妈为妈妈的。”

温热的风轻缓送出,但猫又场狩此刻表面无波无澜,心底惊涛骇浪。

原来鸡冠头前辈和布丁头前辈,竟然是叫同一个妈妈为妈妈。

所以布丁头前辈和鸡冠头前辈关系很好是因为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幼驯染……不愧是他们。

察觉温度偏高的手指触碰发丝,猫又场狩差点原地窜起,他瞳孔地震,惊惧看向伸出手的孤爪研磨。

布丁头前辈,刚刚接手帮他擦头发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在帮他吹头发?!

“研磨前辈,吹头发这个我可以自己来的!”

黑发少年有些紧张,身体紧绷,微妙保持着点安全距离,有些大的替换衣服穿在他身上勉强合身。

只是,看着自己的衣服穿在其他人的身上感觉总是微妙的,

孤爪研磨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对视上那双一扫疲态的圆圆猫瞳,他轻轻应了声,放下手里已开启的吹风机。

眼睁睁看着布丁头前辈放下吹风机,猫又场狩这才试探着伸出手去取,确认不会遭到阻拦后他才小心翼翼打开开关。

孤爪研磨移开视线。

似乎没再在意这边情况了。

一边吹头发,猫又场狩一边拿起自己的手机。

手机在他洗澡的这段时间已经充好了电,他点开解锁,数条未知来电与红点未读消息十分显目。

如孤爪阿姨所说,妈妈的确拜托了孤爪宅收留一下他。

来电记录显示除了标为[妈妈]的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广告推销,除此以外,就只有一通被接通了三秒就挂断的电话。

[来电人:孤爪研磨]

猫又场狩握着手机,在吹风机送出的暖风中静静与屏幕上的名字对视。

研磨前辈,他并不是回家后复又返回音驹来找他的。

他的排球包还背在身后。

素来只求完成本分任务不求更多的无气力代表,研磨前辈更加不可能是为了加训才在音驹逗留到那个时间点。

排球部部活于下午六点就结束,猫又场狩清晰众人的习惯,最后锁门的一定是黑尾前辈或夜久前辈。

如果是黑尾前辈,那么布丁头前辈很有可能会留下来等待黑尾前辈,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

晚七点到九点这段时间,布丁头……研磨前辈他,并没有离开音驹。

一点可能的猜测在心底晕开,激荡起微弱的涟漪。

猫又场狩缓缓转过脸,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孤爪研磨对上目光。

暖色灯光下,身着家居服的孤爪研磨锐利气场柔化,五官深刻,在望向他时,双眼一眨不眨。

似乎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研磨前辈停留音驹的两个小时。

……难道,是在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