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贪生怕死(29)(2 / 2)

疯子好多啊呜呜 喻狸 9916 字 8个月前

禾奚注意到这边没有人路过,垂着眼尽量若无其事地走在中间,然而到了他屋子的时候,他脚步忽然一转,推开左边的门进了苏尔的屋子。

苏尔的房间和他那个人气质相符。

被子没有叠,随意地掀开扔在角落,地上有几根已经被杵灭的烟头,除此之外,没什么苏尔的私人物品。

禾奚心脏砰砰直跳,一方面担心被人发现,一方面害怕苏尔把他的通讯器也一并带在了身边,没留在屋子里,这样以来,他这趟冒险就是白费力气没有丝毫作用。

担忧在脑子里闪过,紧接着,禾奚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通讯器。位置和昨晚一样,没有变动。

禾奚眼睛睁大,苏尔居然没有带他的通讯器。

不过也很好理解,苏尔骗禾奚说把通讯器扔到了海里,瞧禾奚那样子是信了,大概率不会再找他要通讯器,可以放心地把通讯器放屋里。

凭禾奚平时的表现,他不认为禾奚会有胆子闯他的屋。

如果昨晚禾奚没看到这部通讯器,他确实死也不会踏进苏尔屋子一步,但就是世事无常。

禾奚心跳飞快地拿起通讯器,看了眼时间,蹲在桌子旁边,掌心微滑地点了开机。

这部通讯器是最新型号,续航好,

开机快,但在这个时刻禾奚连多一秒都嫌慢,他一会看看房门,一会看看通讯器,屏幕上还在闪开机特效。

禾奚半蹲着,双腿微微挤压,交叠的缝里鼓起一点粉白汗湿的肉,好不容易等到通讯器开机,禾奚立刻打开联系人,翻到兰珏的备注打过去电话。

嘟嘟的声音像是死神预警,禾奚的心跳快得仿佛要断开血液流通,他盼望,快点吧,快点接通。

苏尔没说什么时候回来,那就是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回来,可能就是在他打通电话的下一秒。

禾奚忍不住抿唇往窗角望过去一眼,正要看外面有没有人经过,掌心里的通讯器突然一震,兰珏接通了。

禾奚张了张口:“兰珏……”

又是像昨天那样,禾奚在极度紧张下声音都没发出来,是第二次叫才叫出了声。

那边的兰珏呼吸声响了响,有将近十秒时间没说话,这十秒时间里他看到禾奚的号码,想起了那天听到的,禾奚非要黏人地叫人亲自己的声音。

当时那边的人是谁?

没有思考出结果,兰珏状似冷静地对禾奚道:“十六号,找机会去和水大厦。”

他貌似知道禾奚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是什么,也知道禾奚肯定会回电话过来,所以这些天一直在等,而等来后,他没有废话,直奔重点。

禾奚越发从他这种态度中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了。”

十六号,那就是大后天。

可他还不知道苏尔什么时候才回去。

禾奚挂断电话,又谨慎地把通话记录删除,然后重新关机放回桌子原来的位置,连忙从苏尔的屋子里退出去。

一关上门,禾奚转身就要往自己屋子走,就在这时,苏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禾奚。”

淡淡的声音像一把钩子,刹那间把禾奚的心脏吊起来,禾奚僵硬地一顿,三秒后才捏紧手看过去,就见苏尔和纳肯几人从屋子后侧走过来,正皱着眉看他:“你在这干什么?”

禾奚老实说:“没,干什么,刚从治疗所回来,很困,想睡个午觉。”

苏尔身上携带着一股水汽,还有若有似无的海腥味,黑靴的鞋跟底部有泥泞,能看出是从外面回来,他打量着禾奚。

禾奚这两天都去治疗所帮忙的事他知道,这个点的确是休息时间,苏尔将兜里的右手拿出来,招手让禾奚过来:“晚上再睡,跟我去个地方。”

禾奚怔了下,刚要问去哪儿。

后面猛然传来一辆大车刹停的声音,与此同时车上的人叫了禾奚一声。

是陈如聘,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孔,禾奚过了会才想起来那是和他一起做助理工作的另一人。

不知道陈如聘叫自己做什么,禾奚脸上疑惑,抬手打了下招呼。

陈如聘跳下车,向苏尔叫了声老大,随后转身一把拖下车上的一袋东西。那东西被他砸到地上,由于没封口,松散开来,露出一

个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禾奚往后退了下,问:“这是什么?”

说起这个陈如聘也稀奇,他用脚尖踢踢袋子,“你在治疗所照顾了两天人,那些人都挺感谢你,叫我把这些东西送过来给你。”

“这些有的是我们岛上特有的手织工艺品,喏,那个是陶瓷,自己手做的,工艺不精做个乐呵,你看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禾奚连忙道:“要,我要的。”

苏尔就在一边站着,清楚地看到原本眉眼耷拉的禾奚在听到是那些人送他的东西后,唇角翘了翘,很开心的样子。这人就喜欢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这也要高兴一下。

他盯人看了会,啧了一声:“走了。”

禾奚这才回过头,表情很迟疑:“可是这些东西我要放好才行……”

苏尔盯着他,半晌扭过头:“纳肯,黑鳄,去办件事。”

话音刚落,纳肯立即满脸兴奋踏步过来,脚底黑靴踏踏作响,嘴角笑容因为过于扭曲而显得变态。昨晚苏尔在大群里发布了一个奖赏极高的任务,抓捕两个走.私犯,事成以后人手一部PA-11直升飞机。

那无疑是诱惑力极高的任务,可惜苏尔只发了任务,没明说让谁接下这个任务。

这会老大叫他去办事,是不是要选定他去做?

妈的,他太想要那辆直升飞机了!

……

十分钟后。

禾奚的屋子里。

过于宽敞的床铺边坐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庞深邃硬朗,神色是平常惯有的严肃,两条手臂只是拿东西放东西没怎么用力,都会有明显的肌肉起伏。

他正坐在禾奚铺着软褥子的床榻边沿上,一个个拿起袋子里的工艺品,轻拿轻放,放到问陈如聘要来的行李箱里。

而在前面一点的位置,纳肯半蹲在地上,拿着件禾奚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斜放在洗衣盆里的搓衣板上,上上下下地摩挲。

两条胳膊还有脚边的地板上都溅了泡沫,纳肯抓着那件衣服,机械地重复手里的动作。

用力点怕搓坏,力气小点又怕洗不干净。

不知道怎么掌握度。

洗个衣服出了一身汗。

搓了有一阵,纳肯慢慢把衣服放进清水里,反复浸泡两次拿出来,拿在两边手上拧干。

直到衣服彻底拧不出水后,纳肯忽然仿佛回了魂,猛地转头看向床边的黑鳄,麻木地、震撼地、不敢相信地发出质疑:“你在干什么?”

“我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