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卧室门开得突然,孟亦舟扯腰带的手一顿,皱眉看过来:“谁让你进来的?”
沈晚欲倚在门槛处,门关到一半,有点小委屈:“可是只有一张床。”
孟亦舟眉梢微挑,无情地说:“你睡沙发。”
沈晚欲:“........”
丢下一句话,孟亦舟自顾自躺下,沈晚欲站得直溜,双手垂在身侧,想了一两分钟,关上了门。
半夜,睡得迷糊的孟亦舟听到一阵悉悉簌簌的动静,似是穿林打叶的声音,他半睁开疲倦的眼睛,在黑暗中缓了缓神。
下了雨吗?秋天的雨有些凉,风呼呼地往室内倒灌。
孟亦舟掀开薄被,下了床,走到窗边,抬手拉起半开半阖的窗帘。
身后传来轻微的吱呀声,沈晚欲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
微弱的光线照亮他的轮廓,他脸上,脖子上的那些伤鲜明显现,一眼看过去着实可怜。
沈晚欲轻声叫他:“孟亦舟。”
孟亦舟语气平平:“说。”
“外面好冷,”沈晚欲眼一弯,笑了,露出整齐白糯的牙,他带着浑身伤痕和天真,迈步走近他,“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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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孟导外表(冷漠无情):别碰我
孟导内心(嘤嘤嘤):老婆狠心
沈编剧外表(讨好):可以不可以?行不行?好不好?
沈编剧(内心):就想亲
第59章 今夜亦可修补
不记得在哪本书里看过,有个哲学家认为本能高于理性。想要砸破冰面,就必须从它的根基摧毁,一点点攻城略地,只要大脑接受入侵,身体被控制,最终就会臣服于本能。
试探,就是踩在对方好不容易伸出的触角上,摸索他的底线在哪儿,更好的获取时机。
路边的灯光被雨水折射,正好照进室内,落在沈晚欲绿色眼眸里,那双眼睛很亮,让他看起来无辜又温顺,而孟亦舟隐藏在忽明忽灭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沈晚欲怀揣着紧张一步一步靠近心上人,他不介意卑躬屈膝,也不介意被孟亦舟身上的尖刻刺伤。
他这半生,美好的回忆寥寥无几,孟亦舟是吉光片羽的瞬间,他失去过一次,上帝怜悯,让他在有生之年回到他身边,中间无论隔着多少山遥水远,他都要跨过去。
忽然,一根长长的鹿角拐杖划过眼前,沈晚欲堪堪停下脚步,停在距离孟亦舟半米远的地方。
孟亦舟用拐杖制约沈晚欲再近一步,隔着点距离,褐色眼眸盯住他,启唇道:“一起睡可以,约法三章。”
“床一人一半,不准越界。老老实实睡觉,不准越界——”说话间,那冰冷的鹿角倏忽靠近,贴着沈晚欲雪白的脖子徐徐往下,抚过那因为紧张吞咽唾液时滑动的喉结、留有牙印的锁骨,微微起伏的胸膛。孟亦舟幽深暗哑的目光似带有摩挲的力道,激得那些伤口火烧般灼热起来,“最后,请你记住前面两条,不准越界。”
“听清楚了?”孟亦舟问。
沈晚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