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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个时候，中原中也忽然想通了一切。

“……哈，幼崽吗？”

“我还真选了一个相当不错的选项啊。”

中原中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菲莉。

少年修长的手指拂过女孩的眼睫，将扎在上面的碎发耐心地一根根扫开，而后，赭发重力使盯着女孩恬静的睡颜，无声地微笑起来。

既然马上到成年礼了，那么，他也可以更进一步了吧？

想要打破一个人固有的认知，是件很困难的事，但并不是办不到。

比如——

继续这样，以‘幼崽’的身份加入恶魔的成年礼，做完最后一步。

就算第二天，金发少女想要逃避、想要用其他任何魔法挣扎，都没有关系。

她的身体已经记住了他的气息。

无论是拥抱也好、接吻也好，还是更快乐的事情——既然记住了，习惯了，就能成为打破少女认知的最好武器。

本能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答案，没有辩驳的余地。

而接下来，他只需要再做一件事——

亲手，打碎现在的关系。

给他的菲莉店长一个新的答案。

****

“对、对不起，中……嗝，我是个糟糕的恶魔，我、我是个禽兽呜呜呜！”

意识到自己真实心意的菲莉，如遭雷击，哭得直打嗝，

“我没有罪恶感，反而很快乐，想要更多、更多亲密……可是这不对啊，你才十一岁，这是不对的，呜呜呜，这是不对的——！”

菲莉的手指用力攥着中原中也的衣服，眼泪‘啪嗒啪嗒’地打在重力使的手腕上。

这一回，少女是真的哭得相当难过。

在金发少女的认知中，这次之后，他们搞不好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回溯时间，清除掉两人的记忆，那么他们还会相遇吗？

如果不会的话，那、那这份心情又要怎么办？

竹川萤说得没有错，这就是喜欢。

是即使时光倒流，她也一样会做出同样选择的喜欢。

可是好可怕啊——

‘喜欢’比魔兽、比饿肚子还要可怕啊！

菲莉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可爱又动听的情话。

然而中原中也听到了。

于是，赭发重力使近乎无法抑制地微笑了起来。

幸福与满足就像不断冒起来的泡泡，从少年溢满笑意的钴蓝色眼瞳里流出，一直淌入灿烂的阳光里。

“我明白了，菲莉。”

中原中也伸出手轻轻抬起菲莉的脸颊，一点一点温柔地吻去金发少女眼角的泪水，

“那我们绝交吧。”

菲莉一怔。

几乎是在重力使话音落下的瞬间，菲莉感到自己心脏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就像感应到身体更多的难过一样，越来越多的眼泪从少女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我——”

金发少女用力抹着眼睛，刚想要点头，下一刻，她的手掌被牵起，有两个像是圆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掌心。

熟悉的温凉触感在掌心蔓延开，菲莉垂眼望去，然后愣住了。

——是两枚戒指。

菲莉认得它们。

一枚，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和中第一次见面时，作为饭钱的抵押物送给赭发少年的戒指。

由魔法结晶化的人鱼眼泪化成的宝石，底座是用七色珊瑚雕成，整个格兰巴哈玛尔只有七枚。

而另一枚，是银色的男士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