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意抬头看穆斯年一眼,却见他依旧面无表情,于是他转向孟习焐:“习焐哥,你也没事罢?”
“没事没事。”孟习焐笑得没心没肺。
“那个......”许州怯生生走过来,“谢谢你们。”
“不客气,你跟我们家衣衣是......朋友?”孟习焐打量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小孩,不确定道,但没等人回话,他又自顾自踢了那大哥一脚,“怎么惹到这班家伙的?若不是老穆跟我们衣衣心灵相通,派人去查,我们家衣衣可就遭殃了。”
“对不起,我不是少爷的朋友,都怪我,若不是帮我,少爷也不会碰上这些人。”许州不敢看他们,这些人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彼时穆斯年将木仓收了起来,眼神示意孟习焐也收起来,免得吓到人。
“别这么说。”夏余意拍了拍他的肩,转向穆斯年道:“哥哥,我本来想去军校找你,半途遇见许州被人追杀,差点从黄包车上摔下来,还是许州救了我。”
“为什么会摔?”穆斯年皱眉,抓着他的肩上下扫视,“没伤到哪吧?”
“没受伤,放心。”夏余意卖乖地去抱他的手臂,却没回他的问题。
穆斯年定眼看了片刻他的脸,没再问。
孟习焐顺手捡了地上把刀,举在半空左右端倪,赞叹道:“好刀,可惜了,马上就要归督军府保管了。”
“什么?督军府?”狼狈瘫坐一团的壮汉如梦初醒,个个扬起头来。
其中一个眼神突然不自然飘忽在穆斯年脸上,转头在他大哥耳旁焦灼低语:“大哥,他,他好像是,是穆少帅。”
“什么?”那大哥神色一顿,惊异地瞥了眼穆斯年。
“现在才认出来?”孟习焐冷笑了下,蹲下来,把刀贴在那大哥脸上拍了拍,“晚了啊,都说让你们看清楚他是谁再动手了,这下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大哥一声不吭,孟习焐觉着没趣,又把刀贴在刚那个开口的壮汉脸上,“还有啊,知不知道你们堵的人是谁?”
“西城夏家的小少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也——”
“习焐。”穆斯年打断他。
那六人全然没了方才的气焰,一个个缩着脑袋尤为滑稽,其中两三个额头冒了层冷汗,一张脸憋得通红,与这冷成霜的冬日毫不沾边。
“哎。”孟习焐应了声儿,笑嘻嘻将刀收起来,起身,“今儿先放过你们,以后再遇到小少爷,记得绕道走。”
穆斯年和孟习焐收拾完现场,缴了器械,带夏余意和许州走,空留那群人在地上呆坐。
美其名曰别吓着人,孟习焐好心地帮他们把那扇破败不堪的门阖上,末了又提醒了句:“这儿是督军府的地盘,要撒野到别处撒野去,再让我见到你们,甭想再全须全尾回去。”
直到走出一小段路,夏余意抱着穆斯年手臂的力道才松了松,扬起一丝笑:“习焐哥,你说话怎么一套一套的?”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孟习焐绕到夏余意另一端,“你哥我还不是为了吓唬吓唬他们,免得他们日后找你麻烦。”
“好啦,开个玩笑嘛。”夏余意说着拉穆斯年停下,“对了,哥哥,许州他妹妹——”
话没说完,夏余意扭回头的脑袋顿住,抱着穆斯年胳膊的手撤了力道往下垂。
“许州呢?”
身后哪还有什么许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
孟习焐一手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