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忘多嘱咐一句:“不过他看着不好相处,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些。”
听着这话,夏余意其实想反驳,可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而且哥哥是关心他才会这么说,于是也便从善如流地点头。
见他点头,穆斯年挑了下眉,以为这茬便这般过去了,可没想到下一瞬,夏余意突然问:“那礼拜六那日,穆伯伯让你去书房是什么事儿啊?鉴于你刚刚说谎诓我是北大营的事儿,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再问一遍。”
那两日确实疑点重重,穆斯年被叫去书房后,夏余意便觉着不对劲儿。还记得礼拜天那日,哥哥的状态其实很差,明明前一晚两人互道了晚安,可隔天一起来,他却觉着哥哥一脸疲态,不像没睡好,倒像根本没睡。他问了,可哥哥只道看书看得晚便不再回他话。
他一向觉得只要是事关穆斯年,他的敏锐度都挺高,哥哥虽然那般回了,可他却不信,因为从来没有一天清晨的穆斯年会给他一种浑身冒着寒气的感觉,除了礼拜天那次。
若是将事情联系起来,他突然觉得好解释很多,也恰好能解释他心中那股异样的来源。
可想是这般想,他倒是不希望事情如他所想,因为那便意味着,哥哥从礼拜六开始便已经在接受惩罚了,连着好几日被泼冷水,哥哥的风寒或许会比他看到的还要严重。
瞧他想得到答案又一脸为难的模样,穆斯年不打算再瞒着他,“就是你想的那般。”
穆督军把他叫到书房训了一上午,让他去领罚。
夏余意:“......”
得到回答他心里真的更难受了,于是他垂下眸去,也不说话,就只是将穆斯年的另一只手拉过来,然后将他的一双手都紧紧握在掌心中,闷闷道:“哥哥,我给你暖暖手。”
似乎这样做能帮哥哥驱寒,也能让哥哥快点好起来。
在穆斯年面前,他一贯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从小到大都会毫无保留地将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在哥哥面前,这次也不例外,他想到权子哥说哥哥昨儿卧床不起,再想到礼拜六哥哥便已经开始受罚,这一切全是因为他。
他心疼又自责,垂下的眸底很快便蒙上一层白雾,可他强忍着将泪水收着,不让穆斯年发现。
穆斯年怎么会不知道?
几乎一瞧见他耷拉的眼皮逐渐泛红,穆斯年便再也禁不住,径直将他拉起,继而将他拥入怀中,还不忘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像要将他一同藏进衣中。
“这不关你的事,衣衣。”穆斯年大掌抚上他的后颈,“是哥哥不好,擅作主张,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夏余意沉默着,根本不敢开口,怕一开口便露馅,于是他只能仗着哥哥看不见便一个劲儿地眨眼睛,试图将眼底的那层雾气打散。
穆斯年没催他回话,安静地抱着他,轻拍他的背,无声地安抚着人。
良久,夏余意蹭了蹭他的耳尖,用商量的语气道:“哥哥,往后我们不这样了好不好?
“不要因为我旷训,像现下这样看你生病,我真的很难受,权子哥跟我说你卧床不起的时候,我真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穆斯年也蹭了蹭他的,回应道:“嗯,下次不会了......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夏余意吸了吸鼻子道:“就下学的时候啊,你还不让人告诉我,得亏有权子哥。”
听他又开始翻旧账了,穆斯年便知道他调整好了,于是开玩笑道:“他们乱传的,小病而已,夏伯母上回那碗烧羊肉汤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