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掩埋住原本的特点,他有些认不出来。
“嗯,你来过。”穆斯年道,“这是去孟秋文家的路。”
“孟秋文?”夏余意转过头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瞳孔震惊道:“你说的那个叛徒,不会是孟秋文罢?”
穆斯年唇角勾起,偏头看他,不答反道:“你猜猜看。”
夏余意:“......”
猜是猜不出来,不过照哥哥这个反应,应该不是,而且凭他对孟秋文的了解,也觉得不可能会是他。
于是他努了努嘴维护道:“肯定不是。”
“这么相信他?”
“毕竟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夏余意道,“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会选择相信他。”
穆斯年余光瞥了他一眼,“那我呢?”
“啊?”夏余意眨了眨眼。
“如果是我做的,你会不会怀疑我?”
“我也不会啊。”夏余意回答得很爽快,“我最相信你了。”
“那如果有确凿的证据呢?”
夏余意想了想道:“那我也不信。”
“就算真的是你,我想我大概率会选择成为你的帮凶。”
见他一脸认真,穆斯年唇角微微勾起,诚挚道:“谢谢你,夏余意。”
很快,他们驶过竹林,来到了东城区和西城区交界的荒郊。
原本就之后零散几户人家的村子此刻更为阴深,夏余意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冷了?”穆斯年问。
现在已经入了深秋,夜半带着冷意。
“不是。”夏余意道,“是有点刺激。”
穆斯年一顿,笑开来。
他以前从不带夏余意面对这些暴露人性阴暗的场面,也不愿与他提起,觉得夏余意什么都不需要懂,只需做自己喜欢的,沉浸于自己的极乐世界那便最好。
于乱世中,被玻璃罩起来的玫瑰才是最安全的。
此番却觉得偶尔带他见见也不错,毕竟玻璃罩或许会有破损的一天,当然他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整个村子只有孟秋文那屋点了盏灯,孟秋文一早就在门口等人。他双手插着兜,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门上,整个人沉浸在夜色中。
车停下的时候,夏余意没注意到人,直到孟秋文突然动了,他倒是被吓了一跳。
“穆少帅,来得挺快,再磨蹭人都要跑了。”他走过去,嘴上毫不留情。
穆斯年下了车,“只能说明你没本事看住人。”
孟秋文嘁了声,接着就见夏余意开了车门下来,不由眉头一皱,“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穆斯年还没说话,夏余意倒是蛮横起来,“你什么意思啊,孟秋文,我不能来么?”
孟秋文耸耸肩,“可以,反正我管不着。”
夏余意:“......”
要不是认识他多年,夏余意会觉得这人挺欠的。
果然,下一瞬就听他道:“到时候吓哭了找你哥哥安慰去,我可不管。”
“我才不会哭。”夏余意扯嘴皮子从来没扯赢他,仗着有穆斯年撑腰,干脆拉着他便走:“哥哥,我们别理他。”
孟秋文:“......”
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