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参谋长倒在了血泊中,穆斯年心中的恨意好不容易消除了一半,可下一刻往周围扫视一周,却意外地发现穆家军此刻统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个人。
他和孟习焐被他们护在中间,就算替夏余意报了仇,他们还是再一次处于劣势。
穆斯年和孟习焐对视了一眼,刚想再次杀出一条道出来,就见孟秋文从屋内冲了出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连杀了好几个人。
穆家军也很会看准时机,所有人集中往那个方向杀了出去,可他们终究寡不敌众,集体护送穆斯年和孟习焐到主楼门前时,只剩下不到五人。
他们又关上了门。
穆斯年第一件事儿便是寻找夏余意,夏余意被孟秋文抬到沙发上趴着,背上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暂时止住了血,但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穆斯年只能瞧见他半边脸,但他却能感受到夏余意的痛苦。
他不太敢靠近夏余意。
哥哥不会食言的,一定会带你出去,他只能在内心一遍又一遍这样念道。
夏余意的伤势不等人,他不想再耗下去,于是干脆将夏余意抱起,然后将他寄托给孟秋文和孟习焐。
“拜托,帮我带他出去。”
“三楼靠近书房处有棵盆栽,将盆栽往右转动九十度会看到一个地道——”
“等等。”孟秋文皱眉,“那你呢?”
孟习焐:“就是,要带小衣衣出去也应该是你去,我们俩留在这比你安全,至少我爹不会杀了我......和秋文。”
“我得守着督军府。”穆斯年垂下眸,“况且衣衣跟你们在一起,会更安全。”
“快走。”穆斯年推他们走,“不能再耽搁了,衣衣就拜托你们了。”
孟秋文听了进去,背夏余意跑上楼,可孟习焐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折回去拉穆斯年一块走,“别守了,小衣衣重要还是督军府重要?到时候我帮你从我爹手中抢回来不就好了?”
“反正到时候督军府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就再将它完璧归赵还给你。”
穆斯年:“......”
他动摇了,本着责任心想继续留在这儿,但他在夏余意那儿留下的责任心显然更重,于是脚步不受控制地跟着动起来。
“砰——”
两人刚走两步,外边便响起了一阵木仓声。
孟习焐下意识拉着穆斯年跑起来,但越听越不对劲,因为外边的惨叫声不断,而且越来越近。
穆斯年率先停下脚步,疾步走向窗边,撩开窗帘往外看,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喜色:“父亲回来了。”
穆督军带了很多人一路杀了进来,穆斯年认出来,他身后不仅跟着北大营的人,还跟着一些南方的朋友。
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孟司令却因为掉以轻心而迅速处于易攻难守的劣势。孟家军和何家军本就生了嫌隙,如今失了主心骨更是失了默契,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的打得毫无章法。
胜负未定,穆斯年跑了起来。
孟习焐以为他要下去与穆督军里应外合,道:“我与你下——”
但穆斯年没理他,而是径直地越过他,一把将夏余意从孟秋文背上夺了过来,抄过他的膝盖弯将人抱起,紧接着招呼都不打一声跑上了三楼。
孟秋文:“......”
孟习焐:“......”
是谁刚要誓死捍卫督军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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