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毁了里德尔的日记！去年也是我在墓地亲眼目睹他的复活——凭什么我不能加入战斗！”

“哈利……”小天狼星近乎叹息地唤了声他教子的名字，他理解他的心情，但他更赞同韦斯莱夫人的决定。

“哈利！”切尔西没注意到自己打断了小天狼星的话，她急急地扯了一把哈利的手臂，希望他能坐下，“你不懂这里面的危险，这还不是你能——”

“我不懂！”哈利激烈地一甩胳膊，或许是不愿跟向来拿自己当儿子一样的韦斯莱夫人针锋相对，他下意识地把炮火直接集中到了切尔西身上。

“你难道会比我还了解他的恐怖吗——你一直都躲在后面！”哈利完全没注意到赫敏在隔着桌子惊慌失措地小声喊自己的名字，他只能感到今晚被反复压制的怒火冲得他太阳穴突突地疼，“你明明就在那里！为什么你现在可以那么冷静——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哈利，”切尔西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而面对对方尖锐的问题，她只能嗫嚅着嘴唇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我只是……”

“为什么你可以知道一切。”哈利咬着牙说。

“哈利，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我没有加入凤凰社——”切尔西以为他在意的是被不平等对待了，连忙解释，但她显然没能把握到对方的全部心思。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聪明，自己想不明白，所以才会被隐瞒、被你耍的团团转？”

“什、什么？我不是……我没有……”切尔西半张着嘴巴，不知道这指责从何而来。

“——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吗？争霸赛的时候，你什么都知道可你就是什么都不说！”哈利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背叛者。

“我们都是孤儿，我们一起面对过伏地魔，我以为你会是最了解我的感受的人！”哈利以一种极失望的口吻说，“看来是我弄错了，当然啦，你聪明强大、从容自若、值得信任！你当然能轻而易举的知道一切——我可从没这样的好运气！”

“运气？”切尔西强笑了一声，她感觉屋子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听起来，倒是我让你不满很久了。”

苦涩的滋味在她嘴里蔓延开来，她忽然不明白自己坐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切尔西闭了闭眼克制了一下自己奔涌的情感，她慢慢站了起来平视着哈利已经开始躲闪的眼睛，“你说的没错，我是很幸运，至少我活着、还可以站在这里跟你吵架。”

大家都没有说话，餐厅里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呼吸声。

切尔西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她想对着所有人大喊大叫，可话到嘴边却发现似乎也没什么能说得出口的。

她未必想不到哈利只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但她不能当做没听见对方的话。运气？她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没人知道，对这条命，她有多珍惜就有多憎恨。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无声滑落，在这间坐满了人的屋子里，切尔西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她拒绝安格利亚斯收养自己，坚持独自生活，正是怕这种好似寄人篱下的局面。可惜她忘记了，从她独自一人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起，除非离群索居，否则到哪里，她都是寄人篱下。

“抱歉，不管你怎么想，我没什么好说的。”切尔西轻描淡写地擦掉泪痕，语气回归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早了，我先失陪了。”

“切尔西……”小天狼星伸手似乎想拉住她，但被切尔西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餐厅的门在切尔西身后轻轻合拢，大家尴尬地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做第一个打破沉默的人。

“梅林！”哈利重重地坐回椅子，懊恼地揪住自己的头发，“我没想这样！”

小天狼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叹息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

“所以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起来的来着？”罗恩压着嗓子跟赫敏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