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身上盖着苍鸿泽的披风,浑身发软地被苍鸿泽抱回了寝殿。
“放我下来。”苍鸿泽身上的铠甲顶得他难受,姜酒挣扎着从苍鸿泽身上下来,瘫倒在床榻上微微喘着气。
“穿着一身戎装入宫,将军这是要造反吗?”姜酒被那冷冰冰的铠甲磨蹭得小腹都红了些,不由得呛道。
苍鸿泽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棱角分明,一身戎装穿在身上极为器宇轩昂,气势逼人,很有一国将领风范。
苍鸿泽闻言神色一黯,“我对皇上一片忠心,皇上这般怀疑我,倒真叫人心底生寒。”
姜酒别过脸,冷哼一声,忠心耿耿?方才是谁压着他以下犯上,还敢提出那种要求,想都别想他答应。
苍鸿泽见姜酒态度冷淡,不由得心中苦涩起来,“皇上可知我在边关过的是何种日子?”
“我这一走就是半年的时间,夜里想陛下想得紧,若不是得了皇上的承诺,我哪里熬得住这漫长的时间,硬是撑着打败了那狄国再回朝见你。”
“结果...”苍鸿泽声音忽然发颤起来,“结果没想到皇上却趁我不在时纳了那状元郎为妃,我几日未眠赶回朝中,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姜酒想起自己许的诺,也不由得心虚了起来,目光闪烁不敢去看苍鸿泽,“想我作甚?”
“想睡,想弄,想以下犯上压着皇上占有...”苍鸿泽低低笑了声,“君子一言九鼎,更何况皇上乃九五至尊。”
“敢问皇上,臣多年的夙愿何时才能如愿以偿?”苍鸿泽目光直视着姜酒,一字一句地问。
“......”姜酒默然,像只鸵鸟似的将脸埋进被子里欲哭无泪,他后悔了,当初就不该许下什么承诺,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那苍鸿泽生得高大,力气也非一般人能比,方才在马车上时,他的手不慎触碰到苍鸿泽那处,吓得他急忙缩回手。
谁敢跟他?定会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
姜酒苦着脸,将脸埋在被子里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开口,“我给你找一门好婚事。”
说着姜酒坐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画像,是那些大臣家里适婚女子的画像,已经统统呈了上来。
“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女子?”姜酒拿着那叠画像递向苍鸿泽,“这些都是官家女子,家世样貌都极佳。”
苍鸿泽没有接过去,暗沉沉锐利的黑眸紧盯着姜酒,语气冰冷,“我不娶妻。”
“不喜欢女子是吧。”姜酒收回手上的画像,“我朝民风开放,且朝堂之上多有年轻有为,相貌俊朗男子,将军可试着多接触一下,若是到时有中意的男子,朕也可以下旨赐婚。”
“比如...比如尚书郎沈修诚,相貌俊逸,听闻此人也颇有才华,将军何不试着多接触些?”姜酒认真推荐。
他们两个力气都大,以后就算是吵起来双方也都不会吃亏,成一对正好。
苍鸿泽的脸猛地黑了下去
,嘴角有隐隐抽动的痕迹,闭了闭眼,沉闷地呼出一口气后才道:“此事不劳皇上费心,皇上有时间还是先想想许诺过臣的话。”
“舟车劳顿,皇上也累了一天了,臣先告退。”苍鸿泽看了姜酒一眼后转身离开了。
待苍鸿泽走后,姜酒伸出手摇了摇床上的铃铛,“来人!”
一日未见的小莘子走了进来,微微低着头,轻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姜酒一怔,“你什么时候回宫的?”
“回禀皇上,是苍将军手底下的将士找到奴才,并将奴才带回了宫中的。”小莘子说道。
“唉...”现在提起苍鸿泽他就烦,姜酒唤小莘子过来替他更衣,忽然想起今日苍鸿泽在马车上提到的什么红痕,便撩起头发转过身。
“小莘子,你替朕看看,朕的后颈是不是有什么红痕?”
小莘子垂眸看了一眼上面还未消散的红痕,手指蜷缩了一瞬,低低地应了声,“嗯。”
“去延清宫。”姜酒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漫上一层怒意。
小莘子抿了抿唇,闷声道:“状元郎这时候大约是在御书房替皇上批阅奏折。”
“走!”姜酒更完衣,一路径直往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