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尖叫引来了负责值夜的翠竹。
“郡主,是有贼吗?”
翠竹高举鸡毛掸子跑来,贼没见到,却撞见刚套好外袍从西次间出来的朱少虞,只见他圆领外裸露的侧脖子处,有两道鲜红的指甲抓痕。
再走两步看向自家小郡主,不得了,她挨近锁骨的白皙脖子处,也多出好几块草莓状的小红斑。
毫无经验的翠竹一下子慌了,压低声音问:“郡主,您和四皇子打架了?”
她先头守在外头就察觉不对劲,卧房里的动静持续近一个时辰,甚至好几次清晰地听到小郡主压抑的哭声。
裴海棠窘迫极了,红着脸,结结巴巴地摇头:“没、没有的事。”
朱少虞耳力过人,已走开好几步还能听清她的结结巴巴,回头一瞥,恰好将她臊红脸蛋的小模样收入眼底。
脚步略略一顿。
随后,朱少虞回味似的触摸脖子上残留的两道血痕,那是他加重力道,她受不住时指甲不慎刮下的。
一刻钟后,洗完归来的裴海棠依然嘟着小嘴,没好气地把朱少虞从床沿赶下去:“你,睡地铺!”
一如既往地骄横。
饱饱饕餮过一顿的朱少虞,很配合地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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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里劳累过度的裴海棠迟迟起不来床,直睡到晌午该吃午饭了,她才扶着小腰勉强坐起身来。
“郡主,您腰疼吗?奴婢这就去宣太医。”
翠玉焦急地往外疾奔。
裴海棠:……
急忙唤回来:“没事,不必宣。”
伺候穿衣时,翠玉又惊觉小郡主白皙手腕上多出一圈诡异的红痕,像是被人攥伤的,急匆匆去拿跌打损伤膏来抹。
裴海棠:……
这才发现,某些事儿哪怕害臊也不能瞒贴身的丫鬟,否则误解会层出不穷。
午膳后,裴海棠沐浴时,便特意让翠竹、翠玉两个贴身大丫鬟一同进来伺候。
“昨夜,我和四皇子做了真正的夫妻。”
说罢,裴海棠忍住羞臊,直接将衣裳褪下,露出满身的恩爱痕迹,简直没眼看。
一片青青紫紫。
翠竹和翠玉微微张嘴。
好在两人不算太笨,很快领悟郡主口中的“真正的夫妻”是何意。
这之后,两个大丫鬟再不会冒冒失失地乱请太医、瞎拿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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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朱少虞依然没早回,一如既往地忙碌到三更天,才踏着月色下值回府。
但府里却明显添了新气象,远远就瞧见整个上房再不是以往的漆黑一团,反而灯火通明。
朱少虞疑惑地推门进屋,居然发现裴海棠还没睡。
困倦明显的少女斜靠在东次间的暖榻矮几上,单手托腮,强打精神翻看话本子。
“郡主,怎么还没歇下?”
“等你啊。”
这听上去有几分暧昧的话,让朱少虞习惯性先往西次间洗澡的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来,裴海棠已下了暖榻,趿着鞋打着哈欠来到他跟前:“四皇子,五日后是不是你的休沐日?”
“有事?”朱少虞低头看她。
因着身高差,裴海棠的脸只够得着他散发着阵阵热意的胸膛,为了能与他对视,少女不得不仰起困得直泛眼泪的小脸:“五日后是我大哥的忌日,你能陪我去普渡寺祭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