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了,吃力得抬了下眼皮,“嗯?”
苏阳连忙安抚,骗小孩不打草稿:“不是说你。”
叭叭这么说了,小白当然也就这么信了,“哦。”缩回去接着昏昏欲睡。
苏阳应付完儿子,继续话题,“我觉得他可能需要融入人类社会,多接触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比如上个幼儿园而不是现在这样单独一个人上课。”
狐崽不需要跟人类接触,余渊迟疑了下不置可否,架起二郎腿,生硬地换话题:“声墙的概念设计得很不错,但是你忽略了这个位置挡住了自然光。”
“啊?”内容和身份都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苏阳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是谈孩子,那么他们是相互独立且平等的两方,但如果是谈设计方案,甲方高高在上的地位毋庸置疑。苏阳静了一秒,换上一副心虚求教的低姿态,抱着睡着的儿子坐近了些,凑过去看:“这里会挡光线吗?”
余渊指给苏阳看。
他的手指节很长,指骨分明,完美贴合黄金比例。苏阳情不自禁联想到自己那几十块钱买的木质写生手模,顿时索然无味了。
余渊见他走神,指尖敲了敲纸面提醒。
苏阳瞬间清醒,既然甲方都当面指出不足了,哪有不改的道理,“你等我一下,我把儿子抱进卧室睡。”
小白一旦睡着,除非苏阳离开太远,比如今晚这样,否则打雷都吵不醒,苏阳随意将他往床上一放,小白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吐息平稳。
余渊见苏阳从最小的客卧出来,随意问了句:“怎么不住楼上主卧?”
“…………要不还是先聊聊这个光线问题吧。”怎么话题还带反复横跳的。刚切换回乙方心态的苏阳很无语,坐回余渊身边,很讨巧地问:“还有别的地方不满意吗?”
余渊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这是在作弊吗?”
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在不可控地,朝着更复杂的方向走去。苏阳放弃挣扎,索性直面,“好像是余总你,先提的光线问题吧?”
余渊嘴角微扬,“书房的书你看了多少?”
苏阳又被问懵:“你今晚思维会不会过于跳跃?碾压一个通宵后思维迟钝的人很有成就感是吗?”
余渊失笑,点了点设计方案:“这些很多细节是从我笔记里借鉴的,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太多雷同了。不过…………”他的话锋一转,“确实结合的很不错,也算物尽其用。”
苏阳瞳仁骤缩,震惊地说不出话,缓了缓才语无伦次地问:“那些标注笔记是你写的?你看过那些书?你看完了那么多书?”
余渊淡定“嗯”了下,“大部分,也不是全部。”
紧接着,苏阳脱口而出:“这得判几辈子终身监/禁,才能看完那么多啊?”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抱歉,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一个梗。”
余渊放下二郎腿,“你猜。”
“啊?”
余渊看了眼客厅里的古董座钟,时针走到11,分针走到6,接近午夜了。他把资料归置到一起,边整理边说:“我该走了。”
“那我现在修改,明天早上让忠伯带给你?”苏阳强迫自己切回工作脸,不知道是今晚的第几次情绪转换,他极度缺乏睡眠的大脑完全在凭毅力运转。
“不用,早点休息吧,瑕不掩瑜,如果明天能顺利脱颖而出,再作二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