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谢过王爷了。”
茶过三巡,青州王寻了个由头匆匆离去,丫鬟引着虞念娇和宋涛恩前往僻静的小院歇息。
日头尚未西斜,虞念娇飞身落在屋顶。青州王府极大,假山与长廊灵巧秀致,重重掩映,奴仆们训练有素地来回奔忙,为今夜的接风宴做准备。
“青州王是异性藩王,凡界帝王看重他,将青州划给他做封地,青州离京城山高水远,他在此处与土皇帝无异。”宋涛恩站在她身后说道,“但青州王深得民心,适才与他谈天,似乎比传言中还要面善。”
虞念娇嗤笑:“他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下定论还为时尚早,他最好没鬼。”
宋涛恩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仙门大比之后,二师妹就跟火药桶似的,谁点炸谁——也就对昭昭温柔些。
两人各自寻了个舒适位置打坐修炼,直至夜幕降临,王府的老管家前来请他们赴宴。
宴是私宴,席上只有青州王夫妇和宋涛恩、虞念娇二人。
青州王生怕凡界的歌舞搅扰修仙人的清净,没有请歌女和舞姬助兴,只让琴师在屏风后抚琴。
丫鬟陆续将菜品端上桌,最后一道汤熬煮得颇有些功夫,甫一放上桌案便有浓醇的香味扑鼻。
“这是?”宋涛恩看着丫鬟盛到小盏里的浓汤,奶白色,上头飘着葱花点缀,勾得人食指大动。
青州王笑道:“剑仙好眼光呐,一眼便瞧出这道菜并非凡品。”
“哎,”青州王叹了口气,将汤碗放在手边,“本王老啦,身子大不如前,家中儿女都劝本王莫要讳疾忌医,但本王素来不喜喝药。还是本王那小女儿有心,引荐了一位药膳厨子,据说他曾在仙山掌过勺,做的药膳清淡可口,最最要紧的是,没有药材的苦味。”
“喏,就是这道,据说可健脾胃,还请剑仙一试。”
虞念娇觑着宋涛恩舀汤送入口中,也不顾青州王殷切的眼神,她用汤匙拨弄着小盏里的汤,微笑着说道:“我们沾了王爷的光,只是我不沾荤腥,要拂王爷美意了。”
青州王倒也没有失望,极为大度地摆手道:“无妨,剑仙修行要紧。”
虞念娇松开捏汤匙的手,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这汤用的是什么药材,竟当真一点药味也没有?我家小师妹也不爱吃药,若有幸能从王爷的厨子这边学上两招,我便不必头疼了。”
青州王面上笑意一顿,可惜道:“本王这位大厨脾气怪得很,来时孤身一人,没个学徒,到本王府上数载,也从不叫人打下手,一天只管闷头做一道菜,至今无人知道他是如何掌勺的。”
“是我唐突。”虞念娇歉然。
从接风宴上回到小院,宋涛恩传音入密:“师妹似乎对青州王极有戒心?”
虞念娇莫名:“青州如今局势并不明朗,我多疑一些有什么不对吗?”
宋涛恩叹了口气:“多疑是好,但若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少来,”虞念娇敛眸,“查青州水患,为何不从长右消失的山林查起?直奔青州王府,大师兄目的为何呢?”
宋涛恩不假思索:“长右已然消失在山林,踪迹难寻。传言长右有灵,我很难相信一只长右会无缘无故跑到青州山林作乱,若要查,就只能先查青州王。”
虞念娇掐断传音入密的通道,不再与他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