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白无奈地跟了上去。
城郊倒是一切如常,稻田青葱,水车嘎吱嘎吱地转着,村口的槐树下有垂髫嬉戏, 处处皆是鱼米之乡的安逸。
昭昭没有进村,只放出神识在村里游荡了一圈, 然而一无所获。
她折身往回走。
这一回谢浔白没有给她让路, 昭昭一头撞在他的胸膛, 捂着脑门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他。
谢浔白叹气:“睡一觉也不耽误什么, 如今神思不济, 总会错过一些细枝末节, 反而才是浪费功夫。”
昭昭回望村庄:“你发现了什么?”
“有妖气, 很淡的妖气。”谢浔白道, “应当是几日前在村中借宿过, 并没有伤人,故而妖气很淡。”
“借宿?”昭昭震惊,“妖?”
妖族修行无非两种,以日月精华与山川之灵入道,但这种妖不会轻易现身凡世,修成人形后能极好地掩藏妖气;而另一种却秉承弱肉强食的法则,视凡人为口粮,以“杀”和“食”增长修为,这种妖不克制欲|望,怎会与人和平相处?
谢浔白颔首:“宣州妖祸爆发得古怪,没有蹊跷倒不正常了。“
昭昭泄气地揉了揉脑袋:“我们要进村看看吗?”
谢浔白垂眸看她,她顿悟:“几日前仅仅只是‘借宿’的妖,要么刻意掩藏行踪,要么无意于这个村庄,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何况村民日日走动,这只妖留下的痕迹恐怕早就被消灭了。”
小白泽打了个哈欠,垂下脑袋,看起来泄气极了。
谢浔白眸光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忽然抬眼看向黄泥路的另一侧,他蹙眉:“有人来了。”
昭昭精神一振。
来的是五六个结伴的散修。
昭昭很确定那是散修,他们身上涌动的灵气各不相同,从远处飞来落地后收起的法器也形态各异。
真是奇怪。
散修向来独行,对陌生的散修防备心极重,鲜少结伴。散修结伴,要么是有利可图,要么是情况危急。
昭昭的背脊紧绷起来,下意识便想躲。
但已经有散修看过来了。
谢浔白压低声音道:“不要在他们面前用流云和天衍术法,一会他们问起,我们便自称散修,是师兄妹。”
昭昭眨了眨眼。
率先发现他们的散修转头与同伴说了些什么,于是五六道视线唰唰地扫过来,不算短的距离里,气氛剑拔弩张。
散修警惕地走近来,站在他们十步以外,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元婴开口道:“何方道友?”
昭昭不清楚谢浔白的计划,索性佯作害怕地往谢浔白身后躲了躲。
反正她是一个开光初期的小姑娘,只要不硬碰硬,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谢浔白赞赏地弯了弯唇,再抬眼看向散修时,眼中覆上一层警惕:“你们又是谁?我和师妹路过此地,打算歇个脚而已。”
领头的散修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确定他们只是开光后,讥嘲地笑出声:“开光期的黄毛小子也学着大人出来历练,也不怕被妖怪活吞了!”
此话一出,他身旁的散修皆放松下来,一个狗腿子马上接话:“大哥说得极是,但小孩子嘛,吃点亏也没什么。我看着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身后那女娃娃生得那般玉雪可爱,我们……”
他眼底放出不怀好意的光。
昭昭耳力惊人,气得揪住谢浔白腰侧的衣服狠狠碾了碾。
谢浔白侧眸看了她一眼,偏身将她挡得更严实一些。
狗腿子的话显然引起为首那人的兴趣,他又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谢浔白和只露出半张脸的昭昭。
谢浔白动了动手指,青色的流光开始在指尖闪烁。
在他动手之前,站在他们队伍最后的黄衣女人冷淡地抬起脚,一脚揣在狗腿子的屁股上,那人摔了一个趔趄,当众出丑的他回过神来后怒目而视,却又在看到女人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