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有他身上的味道。
池柚又闻了闻自己,好像也有。
她刚刚洗澡的时候用了他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所以自己的身上这会儿也有了岑理的味道。
不知道是因为这股味道本来就好闻,还是因为这味道是岑理身上的,她是真的喜欢,已经悄悄记下了沐浴露的牌子,打算也买一瓶回来用。
岑理洗澡比她快,池柚的游戏才打到第二关,他就已经洗好澡过来了。
男人钟爱黑白灰,被子颜色偏深,款式远没有女孩子的小碎花床单漂亮,但这会儿女孩子躺在他的床上,后颈和手臂,以及一双腿的颜色被深色的被子衬得雪白,又让他觉得这个颜色的床单挺好看的。
池柚的注意力还在掌上机上,随口说:“你洗完了?”
“嗯。”
岑理走过去,手撑在她身侧,低下身子去看她手里的游戏机,问道:“第二关过了吗?”
气息压迫覆上,池柚手指一震,游戏机里的小人从悬崖上掉了下去。
又死了。
池柚遗憾地啊了一声,转过身子看他,本来心里是有点埋怨的,但一看到男人洗过澡之后的样子,什么埋怨都说不出口了。
“不玩了,”池柚将游戏机一甩,“太难过了。”
岑理轻声说:“不难,你操作不对,你看我玩一把。”
说完,他拿过游戏机,掀开被子,用枕头垫着背,在床上坐好。
池柚给他让了个位置,结果他刚坐好,就把她拉进了怀里。
他张着腿,让她坐在他之间,然后从后环过她,将她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之中,和她一块儿看着手里的游戏机。
接着拿过薄被,将怀里缩成一团的人盖严实。
给池柚演示了一把第二关怎么过后,岑理将游戏机还给她。
有岑理抱着,又有被子裹着,浑身都暖烘烘的,池柚就这样靠着他的胸膛,按照他刚刚演示的那样,又重新过了一一遍关卡。
就这样第二关顺利通关,接着他又给她演示了第三关和第四关怎么过,游戏机在两人的手上交替着。
岑理就像是位耐心的老师,只不过他教的不是学习,而是游戏。
池柚高中的时候曾幻想过,他的成绩那么好,如果他能给她讲题就好了。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岑理给她讲题,那她估计更没心思听了,注意力会全都集中在他好看的脸上,还有好听的声音中。
思绪有些开小差,岑理很快察觉到她的不专心,问道:“你还想不想通关了?”
“哦哦。”
池柚赶紧集中注意力,可是没过多久,就又走神了。
脑袋上被轻轻敲了下,岑理说:“要是不想玩了就睡吧。”
“没有,我想玩。”
她还想在他怀里这么多呆一会儿。
“岑理。”池柚突然叫他。
岑理的手指还在方向的控制键上快速移动着,语气闲适:“嗯?”
“你好像什么类型的游戏都很擅长玩哦。”
“因为这也算是我的工作任务之一,”岑理说,“比起敲代码,玩游戏也更有意思一些。”
池柚点点头,确实。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打游戏的?”
“大学。”
“你在清大读大学,也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打游戏吗?”
“提前把学分修满就行了。”
“……”
这就是学霸的从容吗?游戏学习两不误。
池柚喃喃道:“清大的学分有这么轻松就能修满吗?”
“大学没高中那么紧张,只要保证期末的时候绩点够高就行了,老师不会管太多。”岑理说。
听他提起高中,池柚想起来了。
高中时候的岑理简直就是优等生的典范,别说玩游戏,她每次路过他班级门口,只要他是在教室里,就一定是在学习。
池柚至今还记得从他教室门外往里望去,穿着校服的男生那低头认真的模样,有些不自觉地修陷入了回忆,问道:“你高中的时候肯定很努力吧?”
虽然她知道。
岑理微顿,嗯了声。
“得考个好大学,所以压力还挺大的。”
池柚微怔,接着震惊了:“你还会担心考不上好大学?”
拜托,年级第一哎,这是看不起他自己还是看不起他们高中母校的教学水平啊?
岑理徐徐说:“我是从燕城转学到童州的,你应该也知道,燕城考大学挺容易的,所以我上高中前其实没怎么努力。”
池柚还是第一次听岑理说这些。
其实高中开家长会的那几次,她注意到每次都是岑理的妈妈来参加家长会,就隐隐有些猜到了原因,只不过那个时候她和岑理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也就没有资格去关心他。
父母离婚,然后跟着母亲从燕城回到童州,生活翻天覆地,学习环境也发生了改变,他当时应该也很不适应吧。
但他还是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而且是提前被录取。
事实证明,优秀的人,就算了换了个地方,也依旧优秀。
原来那时候的他也跟她一样,有考大学的压力,池柚感叹:“没想到你也会压力大嗷。”
“怎么不会,”岑理笑了笑,“不然也不会学会抽烟。”
他的话又让池柚想起了之前在体育器材室抓到他抽烟的事,当时给她造成的冲击感可不小。
她至今都还记得那个画面。虽然不能告诉他当初抓到他抽烟的那个学生干部就是自己,但她还是决定再嘱咐他一下。
“压力大有很多办法可以纾解,最好还是不要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可不想岑理也有一天因为抽烟生病住院。
岑理嗯了声。
“我知道,所以读大学的时候就换了种方法解压。”
“什么方法?”
岑理没说话,但是晃了晃手中的游戏机。
池柚一下子就懂了:“所以你大学就打了四年的游戏?”
然后把自己打进了风树里,成了破晓这款游戏的主策划之一。
“差不多。”
“不会腻吗?”
“喜欢做的事怎么会腻。”
池柚心想也是,像她喜欢磕CP,就坚持为爱发电,哪怕没有回报。
正思索着自己和男神的共同点,突然颈后一痒。
他的鼻尖突然在她的颈后蹭了一下。
“你用我的沐浴露了?”
池柚心一紧,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你的沐浴露味道还挺好闻的,所以就……”
“没你的味道好闻,”他干脆地将脸埋进了她的颈侧,声音变得含混,“你身上没有你的味道了。”
池柚突然胸前一紧。
岑理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游戏机扔到一边去了。
他的嗓音几乎瞬间就变得低哑,唇贴在她的耳边说。
“不过除了打游戏,我现在找到另外一件喜欢做的事了。”
甚至已经超过打游戏了。
洗过澡后躺在他床上的女朋友,以及手里的游戏机,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更喜欢做什么。
只是刚刚还在客厅里荒唐过一回,所以岑理又等了会儿。
将娇小的女朋友抱在怀里,耐心地陪她打了这么久的游戏,又任她问东问西,现在她的心思反正已经不在游戏上了,正好能陪他做另一件他喜欢的事。
池柚很快就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样背靠着他,瘫倒在他的怀里,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
眼见他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她喘着气问:“……你不去买吗?”
他空出只手,掰过她的脸,吻上去。
“不用买。放心,今天不做。”
他反正有很多其他的方法,手可以,嘴也可以,之前在她家还起码关了灯,今天他连灯都不关了。
池柚想挡一下,他也不让。
“挡着干什么?”岑理抬起头来,之前池柚就觉得他像个在沙漠中寻求水源的行客,如今她口中的水源已经殆尽,他又换了个地方,似乎她就是一汪泉水,总有源源不绝的水源为他提供。
因为一直在吮吸水源,他的唇角湿润,唇色红得过于妖冶,似乎是被她的粉红色染上了口脂,但同时的,给他染色的同时,池柚自己也月中了。
他抓着她的手腕,举高越过头顶,摁在床上。
“让我看看也不行?”
他又说这种带颜色的话了,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心跳反而更加快了。
即使闭着眼,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看着自己的眼更深邃了几分。
他应该去剪头发了,怪痒的。池柚迷迷糊糊地想着,声音越来越断续,直到她从一汪徐徐而流的泉水变成了喷泉,在一阵颤抖过后,她放空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怎么办?”
“没事,睡着了就好了。”岑理说。
池柚咬咬唇,有点心疼他,也有些不甘心。
她没忘记来之前,岑理告诉她说,从昨天晚上,他是几乎到今天早上才睡着的。
她可不是那种只会顾着自己感受的人,而且她现在是什么都不剩了,但他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只是稍微皱了些。
说好的亵渎白月光呢。
现在到底是谁亵渎谁啊。
她怎么感觉每次被亵渎的都是她呢?
最后池柚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实行这个大胆决定的同时,岑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过后,岑理表情微哂,帮她擦了手后,关灯,将她抱在怀里,准备睡觉。
池柚睡不着,手背被轻轻拍了一下。
岑理闭着眼,沙哑嗓音中有些微难堪,沉声警告她:“还没闹够?老实点儿。”
于是她又悄悄地改碰了碰他的脸,心里偷笑。
他的脸还有点烫呢,耳朵也是。
他刚刚受不了埋在她肩上喘气的样子她也还记得清清楚楚呢,真是又帅又诱惑。
他真的好好看,无论是怎么样都好看。池柚细细地打量着他,从他的额头到他的眉心,再到他的鼻尖和嘴唇,即使是在这么黑的环境下,也还是能看出来有多好看。
原来看月亮下凡,会这么的有成就感。
救命,好喜欢他啊,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呢。
她凑过脸,朝岑理的鼻尖上亲了一口。
池柚欣赏着他黑暗中也难掩英俊的轮廓,用眼睛勾勒着,大着胆子小声说:“我好喜欢你哦。”
她知道岑理不会这么快就睡着,静静地期待着他的回答。
曾经无论如何都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的话,今天仗着胆子大,她居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池柚听到他安静的呼吸忽然停滞了一下。
黑暗中的岑理嗯了一声,无声勾了勾唇,抱着她的力道又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