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阳曜撩起眼皮,朝蔚蓝天空看了一眼,手指敲击膝盖,道:“未曾设计,来妄城,我们比一次,赢了过往种种皆作罢,输了……堂哥应当知晓,我便不赘言了。”
谢清平道:“可。”
说罢,谢阳曜掐断了联系。
谢清平盯着手中联络玉佩,盯了片刻,将联络玉佩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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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巨响。
沈泽兰将粉彩圆盘砸于地面,他蹬掉短靴,穿着绸缎袜,蜷在椅上,拿起右侧小圆桌上,水果盘内的小短刀,猛地刺上一片圆盘碎片。
圆盘碎片被刀尖刺得粉碎。
刺完,沈泽兰掐诀,用灵力引着短刀,刺向其它圆盘碎片。
霹雳哐啷一顿乱刺,直至将其它圆盘碎片刺得粉碎,方才收手。
他盯着满地粉末,看了一会,伸出双脚,踩踏粉末。
忽然,房门被敲响。
沈泽兰顿住,掐出一道洁尘术,处理掉地上粉末,正要弯身拿起短靴穿上,房门自开,敲门者已然走入房间。
“你在做什么?”谢阳曜看向沈泽兰。
沈泽兰动作顿住,他随即自然而然地将双脚放于椅面,坐直身体,“下次我没开门,别进来。”
“抱歉,我知道了。”谢阳曜走到沈泽兰面前,视线下垂,半蹲下身,抬手握住他的脚。
“做什么?耍流氓?”
沈泽兰蹙眉,抬脚挣开,踹向对方肩膀。自双修后,他就没被人摸过脚。
他这一脚正好踹中谢阳曜伤口,谢阳曜吃痛地闷哼一声,握住他的脚腕,道:“不是,我见你脚上有灰,给你清理一下。”
沈泽兰垂眸看向自己脚,绸缎袜底确实有灰,正是之前踩得圆盘粉末。
谢阳曜长呼一口气,掐诀清理掉粉末,站起身,净了手,笑道:“这下没有了。”
沈泽兰双脚踩于椅边,抬起眼帘,看向对方,良久,道:“疼不疼?”
“这怎
() 么会?你那一脚不重,还不如蚂蚁咬一口。”
沈泽兰示意他半蹲下身,道:“我看看。”
谢阳曜活动了一下肩膀,笑道:“没事。”
沈泽兰轻轻踢他一下,“废话多,叫你蹲下便蹲下。”
谢阳曜半蹲下身,他朝前探着身体,道:“当真没事,我方才疼出声只是因为你踹中伤口了。我与谢清平派来的人打斗时,受了点伤。”
沈泽兰不听他比比歪歪,俯身解开他的衣带,扯开衣服,看向肩膀。果然此处有伤,他那一脚或许是踹裂伤口了,此刻白纱上漫出一点血液。
“药给我。”沈泽兰拆开白纱。
谢阳曜拿出凝创散,递给沈泽兰。
“近一点。”沈泽兰道。
谢阳曜靠近了些,方才靠近,他便闻到沈泽兰身上的香气。不着痕迹深嗅了几下,他微微侧首,抬起视线,看向沈泽兰。
从他的位置,看不完整沈泽兰的脸庞,但他清楚看到对方的睫毛。
有长又浓密,像把小扇子。
谢阳曜心被扇得痒痒的,不敢多看,错开了目光。
沈泽兰仔仔细细给谢阳曜上好药,而后,从自己乾坤袋拿出干净白纱,站起身,示意对方坐到另一张扶椅上。两人现在的姿势不适合包扎。
谢阳曜依言而行。
沈泽兰走至对方面前,弯身给对方包扎好伤口,坐回原位,道:“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谢阳曜站起身,合上衣服,束起腰带,笑着道,“我没怪你。对了,我来时,听伙计说,盘上有字,什么字?盘子给我看看。”
沈泽兰神情一滞,垂下视线,道:“认不出是什么字,盘子不甚摔了。”
谢阳曜走到沈泽兰面前,弯身看他,看了一会,试探道:“盘上字与画舫那夜你所找之人有关?”
沈泽兰探过身,一把攥住青年衣领,道:“别跟我提他!”
谢阳曜惊愕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伸手扶住沈泽兰,还算熟稔的顺毛,“我明白了,你别生气,生气伤身。”
沈泽兰被顺软和了,情绪逐渐平复,他一面懊悔情绪失控,一面松开青年衣领。
谢阳曜舒了口气,他倒了杯热水递给沈泽兰,道:“润润嗓子,等会我们回尚饮院,刘邕他们应该处理好残局了。”
沈泽兰点头,他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热水。
房间内,前所未有的寂静。
沈泽兰受不了这寂静,他喝到一半热水,主动挑起话题,缓和气氛。
“别人生气,你也会说别生气,生气伤身?”
谢阳曜警铃大作,得益于谢春来的教导,他成功嗅到了危险气息,立刻道:“不一样,我对别人说得是,生气容易变丑。”
沈泽兰看向他。
谢阳曜正想过关了,只听对方幽幽道:“你不同我说这话是想我变丑,然后找不到除你以外的人?”
谢阳曜:“……”
谢阳曜脑袋嗡嗡作响,“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泽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谢阳曜道:“我没有什么意思。”
沈泽兰道:“那你为何不同我说那话?”
谢阳曜道:“其实其他人生气时,我也说得别生气,生气伤身。”
“看来我在你眼里同别人并无不同。”
谢阳曜急了,“不是的!”
“那你为何说一样的话?”
谢阳曜:“……”
谢阳曜恨不得哐哐撞墙。
情急之处,想起谢春来的话,如果对方同你争吵,你可以送对方喜欢的东西,间接解决争吵。
于是,顿时茅塞顿开,从乾坤戒里翻出一堆灵剑,摆在桌上,“你喜欢哪把?拿走,全喜欢,全拿走。”
沈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