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益法律服务啊……
苏辙却是笑了,“可是如今,有官府人员会去做这些吗?”
抽时间去给百姓讲法律,讲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给百姓答疑解惑一些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不是说没有人会这么做,但这绝不会作为任务安排到官员头上。
虽然普法有其重大意义。
“对很多百姓来说,他们知道杀/人犯法,知道偷/盗犯法,但更多的法律规定却未必知道。”苏轼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百姓也能避免因不懂法而触犯法律。”
苏辙点了点头,“尤其是他们那个世界,法律条文非常多。”
“如果能让百姓懂法守法不违法犯罪,其实也能让官府人员减少很多麻烦。”苏轼负手。
“但天下绝大多数的百姓是不识字的,就算把律书放在他们面前又能怎么样呢?他们看不懂。”苏辙摇了摇头,“所以得像姜海蓝说的那样,去到百姓的面前,掰碎了一一讲给他们听。”
公检法司,都是有各自的工作的。
可他们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还要花时间去给百姓普法。
苏轼问苏辙,“子
由,你说他们为什么能做到如此?”
苏辙与他对视,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苏轼也没有非要弟弟回答的意思,他转头望向天幕,喃喃自语,“因为……为人民……”
苏辙抬手拍了下苏轼的肩膀,“兄长,您若有心,您也可以给百姓讲讲律法,给百姓答疑解惑。”别的官员做不做不要紧,但您可以。
不错。苏轼颔首,我可以学天幕上那些人,给我治下的百姓做“科普”。
至于别的……他叹了口气,多想无益啊。
姜海蓝习以为常的政治学习和普法宣传,习以为常的日常工作和生活。
其实早在了无数个平时时空播撒下了种子,种子在很多人心里生了根。
他们开始思考他们的“自古以来”、“从来如此”。
他们琢磨着“生存”和“命运”。
他们日渐探索出自己的“道”。
……
只是还没有人教他们“生产力”。
——
“工伤啊,他公司帮他申请工伤认定了吗?”姜海蓝挺直了脊背,温和地问她面前那对男女。
女人摇头,“他是在工地上做工的,喊他去做工的人和他谈赔偿,但是给的很少,他不答应。”
“哦,没事,工地上做工也可以找公司申请工伤认定,看那块工地是哪个公司的。如果公司不肯,那就先走劳动关系认定,确认劳动关系后,再去找公司申请工伤认定。”
姜海蓝说得很慢,“工伤认定申请书下来后,去做劳动能力鉴定和停工留薪期鉴定,等拿到这两份鉴定报告,计算赔偿清单,写劳动仲裁申请书递到仲裁委去。”
男人听了觉得有些麻烦,问姜海蓝,“可以委托律师处理吗?”
姜海蓝点头,“可以,你们那位亲戚是在哪里的工地做工?”
男人回答,“岭南。”
姜海蓝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四周,然后说道,“那你请我们来办这个案子不划算,我们这边过去比较远,律师费贵。”这是客观因素决定的,不是她非要喊高价。“你们如果要找律师的话,可以在岭南本地找。”
女人皱了皱眉,“那边的律师也贵,我亲戚家里挺困难的。”
姜海蓝想了想,“怎么个困难法?”
男人说:“他家是精准扶贫户。”
姜海蓝的眉目舒展开,“如果觉得负担不起律师费的话,你让你亲戚拿着材料去当地司法局找法律援助中心,申请法律援助。”
她补充道,“工地所在区的司法局。”
那对男女走的时候,姜海蓝利索地给他们塞了宣传册。
她活动了一下脖颈,拿过放在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
曹佳正给两个年轻女孩讲“没有欠条也没有关系,你们有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也可以起诉对方让对方还款”。
“聊天记录说了具体还欠多少钱吗?”
“那你再VX问他,他欠你的多少钱,打算什么还,他不否定的话,到时候也可以作为证据。”
“或者你找几个朋友陪你,你们去找他,让他写欠条。”
讲完了送对方离开时,她顺口说道,“记得身份证和银行卡不要借给别人使用啊,关系多亲近都不行,免得对方拿去做坏事,害得你们担责任。”
曹佳搓了搓手,对姜海蓝说:“太冷了。”
姜海蓝摸了摸她的手,“你手好冰啊。”
曹佳无奈,“我体质就这样。”
姜海蓝说:“一会儿去买双手套应付一下,我们要坐一天呢。”
曹佳点头,“可以。”虽然戴着不舒服,但总比不戴好。
这时,又有人走了过来。
两人停止了闲聊,姜海蓝抬头笑着问道,“要看看宣传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