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罪并罚,死罪难逃,还妄想着戴罪立功呢,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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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审讯室里,夏木繁与孟莎第一次面对面。
眼前的孟莎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
因为抓进来的罪名是聚众赌博,因此警察并没有给孟莎铐上手铐。
孟莎穿着一条宽松的真丝花裙子,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项链颗颗浑圆莹润,富态的脸上只有浅浅的皱纹,看得出来她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如果不是手上粗糙的皮肤与厚厚的茧子,很难看出曾经她也在厨房辛劳过。
孟莎的坐姿很轻松。双手自然下垂,后背靠在审讯椅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夏木繁,嘴角扯了扯,说话夹枪带棒的。
“警察同志,我只是闲了和朋友们一起打打麻将,不至于进审讯室吧?你是不是杨文静的朋友?故意来为难我的吧。我告诉你们,警察办案可不能刑讯逼供。我好歹也在浣城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多多少少认识一些人,你们批评几句罚点钱,差不多就得了,不要得寸进尺啊。”
夏木繁不急不恼:“认识不少人?不妨把他们叫过来见见?”
孟莎讪讪一笑:“嗐,我就是开几句玩笑,你们怎么还当真了?”
夏木繁面色一沉:“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审讯室,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
孟莎被夏木繁的话语中的严厉吓了一跳,目光微敛,看上去老实多了。
夏木繁问:“十四前,杨家维在八方宾馆住店,据你和你丈夫所言,傍晚时分有一个女人将他们带走,此后就没有再回来,是不是这样?”
孟莎没想到夏木繁根本不提聚众赌博的事情,反而说起这一桩旧案,内心一沉,点了点头:“是的。”
夏木繁说:“我们请来京都的刑侦画像师,对你们所说这个女人进行画像,根据画像找到了她。”
孟莎万万没有想到,她和丈夫信口胡编的那个女人竟然会被警察找到,不由得瞳孔一缩,皱起了眉毛。
夏木繁说:“这个女人告诉我们,杨家维和蔡池想要买便宜的电子手表和收音机,这才找上了她。她当时领他过去只是去拿货,拿到货之后他们八点左右就回到了宾馆。”
孟莎瞪大了眼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能!”
夏木繁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孟莎张了张嘴,有些话差点脱口而出。
——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我和丈夫现编的。模样完全就是照着街上那个开三轮车的女人说出来的。
——没有这个人,你们警察怎么找得到?即使找到,她也不会在那个时间点来过八方宾馆,更不可能认得杨家维,还带着他们去买电子产品?开什么玩笑!
可是,理智回笼,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
不对。
胡编乱造的女人怎么可能真找得到?除非……眼前这个女警说谎!对,一定是警察在诈她。
孟莎反应很快,立刻明白过来。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孟莎坐了回去,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一改刚才的震惊,嘴角挂着一个嘲讽的笑:“没有这回事,当初就是这个女人把杨家维和蔡池带走。带走之后,杨家维和蔡池再也没有回来,那个女人在说谎。你们应该好好审审那个女人,说不定杨家维他们两个就是被她给害死了。”
见孟莎不上套,夏木繁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狡诈无比,心理素质很好,想要撬开她的嘴恐怕很难。
夏木繁不想和她继续纠缠:“到底是谁在说谎,我们自然会问清楚。”
说完,夏木繁离开了审讯室。
范阳平早就等候在审讯室旁,一见到夏木繁出来便焦急的询问:“怎么样,她招了没有?”
夏木繁摇了摇头:“没有。”
范阳平将熊飞良的口供交给夏木繁:“姓熊的已经招了,还怕孟莎不招吗?”
夏木繁说:“这个孟莎狡诈冷静,反应很快,心理素质非常好,如果她反咬一口,只承认包庇熊飞良的这一个罪责,反过来说杀害杨家维和蔡池的是熊飞良,现在是熊飞良为了推脱自己的罪名,故意陷害他们夫妻俩。到时候两方口供不一致,尸体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范阳平想想也是这样,不由得皱起了眉毛。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怎么偏偏就没办法迅速定他们的罪?
夏木繁微微一笑:“你慌什么?不是还有一个张宏图吗?他心态不如孟莎,就从他这里入手,开始审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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