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
唐萌的每根神经都在不住的紧绷,他试图调动起脑海中的一切来营造出那种情绪,忽然间——
唐萌回想起了那本书。
在精神高度集中下,那些原本淡忘了的书中文字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书中的叶芷柔在家中的厨房安静地做饭,每天只敢在唐修竹吃饭的时候微微说那么一两句为唐萌求情的话。
书中的唐萌在周围的声音裹挟下,宛如牵线玩偶般一次又一次接近任朝北,他脸上的表情定格在讨好的神态。
书中的阮君蘅被伤到遍体鳞伤,双眸淡漠,没有任何情感,不会笑也不会恨。
书中的阮母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
那些简单的文字演绎着他所在意的人另外一个悲惨的人生。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心头涌上四肢百骸,唐萌睁开了双眼,感应头盔上的每一根机械触手都在疯狂舞动——
白猫机甲的速度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整整提升了一倍,连正在战斗中的白狼都愣在原地,怎么也跟不上白猫的速度。
舞台的尽头是一圈拱形的柱子。
白猫机甲突然伸出爪子,干脆利落地卸下了白狼的尾部,并且将这条机械尾巴当作项圈,牢牢将白狼的脖颈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都说狼与狗最大的区别在于尾巴,当机甲被卸下了尾巴之后,他看起来和一条恶犬没有多少区别。
白狼有反击的能力,可他却没有再动弹,只是坐在驾驶舱内,双眸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白猫机甲,他看不到机甲内部的主人,不知道对方的性别和年龄,这只灵敏似幻梦的白猫就这么裹挟着迷雾,闯入了他的主场。
“你是谁?”他问。
这场战斗在一分钟内落下了帷幕。
观众席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几乎沸腾的反应快要掀翻整座地下角斗场。
唐萌没有发表自己的获胜感言,他驾驶机甲飞快地离开舞台,到了一处角落,他打开舱门,在激动的观众们围堵上来前,跳进了阮君蘅的怀抱里。
阮君蘅抱着唐萌飞奔。
猫耳上的玫瑰和珍珠链条在不住摇晃,面具后湿润的猫眼仿佛蒙着一层如泪般的水光,明亮极了,唐萌搂住了阮君蘅的脖颈,止不住些微的喘息小声道:“我赢了!”
“我看到了。”阮君蘅说:“我的角斗士冠军。”
……
这是哪里?
躺在地下角斗场后台的齐浩惊魂不定地想。
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他真的能够……离开吗?
齐浩环顾四周,根本就没有看到离开的房门,光脑也被那个神秘人缴走,又痛又累又饿的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的绝望。
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不管他在这里怎么闹都没有任何人回应的,他甚至怀疑有人想要让他在这里活活饿死。
就在这个时候,墙壁出现了一道裂缝,还未等齐浩求救,一只被黑手套包裹着的修长手掌推开了这扇门。
齐浩见到这只熟悉的手,吓得浑身一颤,手脚并用往后退了两步。
一位戴着黑色面具的神秘人走了进来。
面具蒙得尤为严实,连眼睛都没露出来。
“我、我……”齐浩的声音因为之前的拼命呼救变得沙哑无比,听起来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刺耳:“能不能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不要杀我……”
漆黑的鞋面停在了他的眼前。
神秘人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齐浩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处伤口都传来了隐秘的疼痛,痛到他恨不得蜷缩成一团。
“只有好用的狗才不会被杀。”被特殊处理过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响起。
齐浩宛如看到了求生的唯一希望,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很好用!”
双手颤抖地朝前伸,他殷勤地用袖子擦拭着这个神秘人一尘不染的鞋面,拼命道:“我很听话!”
……
“这段时间你必须要好好静养了。”阮君蘅发消息给唐萌,反复叮嘱道:“这次是运气好,医生说你但凡再多耗时几秒,脑域都有可能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
唐萌:“我下次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唐萌:“不!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阮君蘅:“早点休息,晚安,萌萌。”
唐萌:“晚安!”
关掉光脑,阮君蘅一步一步朝着家门方向走去,路过邻居家的那条狗时,那条正在和主人互动的狗看到了他。
“小阮啊,这次真的谢谢你了。”邻居说:“这臭狗平时最讨厌洗澡了,连我给它洗它都要叫,难得你能给它洗得这么干净。”
阮君蘅对着主人微微一笑,含着笑意的双眸微垂,对上了那只有了主人撑腰,开始冲他龇牙的狗。
“阿财叔,我听说这条狗平时出门的时候喜欢暴冲?”
“对,改都改不掉。”邻居说:“就这个狗脾气,我真怕哪天它被人偷去宰了吃掉。”
阮君蘅伸出手,掌心朝上,他温和道:“把绳子给我,我来教它。”
狗绳落在了他的手上,当阮君蘅手掌收紧时,那只狗的眼神一瞬间安分了下来。
阮君蘅不急不缓地牵着绳索。
如果会咬人的狗不能打死,那就一定要握住能够牵制它的绳索。
从某种程度而言,被拿捏住把柄的齐浩确实是一条很好用的狗。
毕竟那群攻击质疑唐萌的alpha里,就算怀疑自己的内部出了一个叛徒,也不会怀疑到齐浩的头上。
制止了几次暴冲后,那只狗终于学会了乖乖散步,阮君蘅低声夸道:“好狗。”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