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缓松开。
修长手指继而握住怀中人羊脂玉般滑腻的手腕,他语气沙哑克制, 却仿佛暗暗挟着疾风骤雨。
“渺渺,你同我双修只是为了结丹, 然后好去洞天秘境……对吗?”
对于云渺来讲,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然而却也很好回答。
他都不明白对方怎么会这样问,又有什么好生气。
当即小孔雀似的微微抬起下巴,理所当然道:“当然啊,难道双修还有别的理由嘛?而且我也找不到别人诶。”
……
如果说先前那些话让薛远峤从云端跌落谷底,那么如今,就是明晃晃一把利刃在将他凌迟。
他向来温和有礼,为人处世进退有度。然而此刻连最后一点体面也维持不住,全副身心,如今用来努力抑制住声调间的颤抖。
薛远峤猛得握住云渺手腕向前一拽,薄唇轻启,语气刻薄而嘲讽:“渺渺,你不止是为了结丹和我双修吧?”
“依我之见,你分明是喜欢被人抱在怀里亲的连话都讲不出,是不是别人也……”
一巴掌毫无预料落在那张俊美脸颊上。
风声仿佛犹在耳边。
冷白面容浮上小小掌印,薛远峤短暂怔住几秒,稍稍回过神便猛得钳住云渺下巴。
两人唇齿生生磕碰在一起。
血珠子不知从谁的唇边逸开,铁锈味儿和甜腻腻的口舌香搅弄在一块。
薛远峤咬着怀中人唇瓣,随即又将对方缠住不得呼吸,仿佛要将小师弟口中香香甜甜的涎水都搜刮干净。
“唔……”云渺想挣脱,却累得香汗浸透衣衫都没挪出对方怀抱。
他脚尖绷得紧紧,连鞋子都挣掉一只。
虽说薛远峤近日和云渺双修,原本元婴后期的修为竟连本境界都摇摇欲坠,不大稳固。
然而两人间实力到底有些差距。
更别说薛远峤只是外表瞧着是个俊秀君子模样,实则褪去衣衫,双臂上肌肉连那山间樵夫都自愧不如。
他好似个怨夫,面对无情无义的小郎君不敢下重手,恼羞成怒后也只得嘴上轻飘飘几句。
不舍得去打,就只好堵住对方胡说八道的嘴巴。
“唔……滚开!”
一颗唇珠叫人碾得又麻又痛,泪水控制不住将羽睫打湿成一绺一绺,顺着眼角沁透那张桃花面。
云渺也是气到极了,他压根不知道薛远峤发哪门子疯。
猛得抬起手臂,小猫爪子冲着对方的脸狠狠抓下去。
“呼……”
终于得以大口喘息。
鸦羽似的长睫还挂着泪珠,云渺唇瓣都艳得滴血,有些呆呆的望向自己那往日温文尔雅的薛师兄。
对方棱角分明的凌厉侧脸出现条长长抓痕,突兀的一直蔓延到下巴,划出道血线。
血珠子最终聚集在下巴上,摇摇欲坠半天,最终滴落在云渺无力摊开的掌心中。
很快便渗开来,像朵用心尖血浇灌出来的梅花。
云渺有点儿害怕。
因为薛远峤正捧着他的手,轻轻舔掉那滴血。
他一时连将手抽回来都忘记了。
良久,软绵绵的白嫩掌心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好像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发生过。
薛远峤为自家小师弟将衣裳穿好,边角褶皱也细心展平,最后笑着摸摸对方的脑袋。
他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藕荷色储物袋,将其放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