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疲惫地闭上了眼,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一道无比挺拔的背影。
总是拼杀在战争最前线,在议会又提出离谱议案时站出来阻止,不眠不休地奔走在最贫瘠和悲惨的边缘地带——
是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最坚不可摧的一道防线。
可惜。
可惜……
这个经历大半辈子风霜的老者,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满心酸涩和悲凉几乎难以言说。
“不怪第一军团的兵念念不忘,一直闹着要彻查当初那件事,真的太可惜了啊……”
这道叹息随着风飘出车窗,消散在无边风雪中。
*
后来他们都没再提那个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因为信息素好像具有渗透性,那晚将防水布撤下去后,耶尔被挥之不去的清苦茶香包裹着,辗转了整晚没睡着。
后续的地点就转移到了沙发上。
西泽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失控过,但几乎每次都忍不住脸色通红,又软又烫地瘫软在凌乱的被子里,像块热气蒸腾的枣糕。
……看着就很好咬。
耶尔喉结滚动一下,沉思半晌决定还是吃个宵夜,都饿到出现幻觉了。
当晚015被迫加班,在雄虫的指导下蒸了几块软乎乎的发糕。
虽然是记忆中的味道,但好像还是差了点什么,耶尔咬了一块在嘴里,拿起一块喂给雌虫。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西泽匆忙就着雄虫的手咬了一口,有些窘迫地低声道。
耶尔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雌虫,果然柔软又滚烫,是想象中的手感。
嘴里的糕点突然就不香了。
……
等雌虫的身体状况好一点后,耶尔正好也没那么忙了,不用再加班到六七点。
每次回来比较早,015还没做好晚饭的时候,他就会坐在沙发上,陪雌虫听一下新闻。
“近几日艾格尼亚陛下感染风寒,治疗几日都不见好转,惩治了大批尸位素餐的御医……不知道今年的祈福陛下是否还会出席……”
耶尔正在调高暖气。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制暖好像出了一点问题,闻言他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屏幕。
“一周后二皇子殿下将召开发布会,在会上向外公布婚讯。”
“传言那神秘的另一方是公爵的雄子,尊敬的A+级雄虫迦诺殿下!”
这不是官方新闻播报,时常会整活聊一些秘闻,屏幕上的主持虫神情八卦,嘴上不忘道,“让我们恭喜他们!”
终于弄好了,耶尔窝回沙发里,余光瞥见雌虫的神情似乎不太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西泽从刚才听到的消息中回神,垂眸敛去眸底神色,低声道,“……没事。”
新闻上的主持虫调侃了几句后,已经转向了下一个话题,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但都隐隐透露出一种感觉——
最近要变天了。
但艾塔尔距离主星太远太远,所有的血与火都与这一方簌簌落雪的小星球无关。
窗外凛冽寒风猛烈地敲打玻璃,从缝隙中渗透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却始终无法突破这片温暖的防线。
“被子。”
耶尔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光脑,还没回过神,身上就被盖了一层软被。
身旁的雌虫瞳孔涣散,摸索着扯过被子裹住他,修长指尖划过雄虫身上薄薄的衬衣,无意识摩挲了一下。
这段时间暖气好像有点坏了,家里也不太能保暖,感冒了就不好了。
耶尔慢半拍地哦了一声,往里缩时一边被角滑落在地上,他连忙伸出一只脚想勾起来,脚踝内侧却猛地被烫了一下——
雌虫宽大的掌心滚烫,覆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浅蜜色映衬着一抹白皙,莫名显得有些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