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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了广邑王府,进入房中。
游照仪坐在一把椅子里,不像平常一样礼仪端肃,反而像个婴儿一样,把自己蜷在一把小小的椅子里。
宣峋与心疼至极,但?也只?坐在一边看?着她。
直到她再次开口。
“我不喜欢你,宣峋与。”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全名,但?是只?这一句话,把他几?乎打入地狱,让他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脸上满是空茫。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笑了笑,问:“你说?什么呢,灼灼。”
游照仪似乎脱落曾经对他的全部面目,面无?表情的说?:“我说?我不喜欢你,可能之前有一点点,但?我分不清了——或许我喜欢,喜欢你的脸,或者你的身体。”
她不去看?宣峋与似乎马上要碎裂开来的目光,继续说?:“我一直在装,我一直在演,小时候你不理我,我就能一晚上睡不着,怕你和裴王妃说?,把我再一次丢掉,我说?我要上战场,是因为?我知道我不得不上战场,自从培养我开始,我就是你的第二选择,我怕我不选择,我也会被?丢掉,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得回应你,和你成婚,这是我的职责,我的任务,我能活下去应该付出的代价。”
“我和王爷王妃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或许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我装了太久了,我自己都有点分不清。”
“砰!”是宣峋与挥落了桌上的茶杯,杯子掉到地上,碎裂开来,茶水汩汩的流出来。游照仪便呆呆的看?着地上。
宣峋与崩溃的看?着她,心中难以抑制的慌乱涌上来,勉强克制着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游照仪漠然的说?:“啊,如果你想丢掉我,就丢掉我吧,我已经为?这个结果准备了很多年了。”
闻言,宣峋与终于忍受不住似的,扑过来抱住她,哭喊道:“我不会丢掉你!灼灼、为?什么你从来不说??从小到大你为?什么从来不和我说??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
游照仪整个人依旧僵直,不为?所动,只?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好?累……”
说?出来这些,确实如释重?负,但?那种似乎要被?抛弃的无?力感又再次深深的扼住了她,让她有些恍惚。
……
很久之后,她才?把目光聚焦到宣峋与身上,他跪坐在地上,正紧紧的攥着她的衣摆,紧张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问:“即便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人,你也还是一样爱我吗?”
回应她的是宣峋与迎上来的嘴唇。
他说?:“爱我吧,不管是什么。”
不管是他的脸还是身体,任务还是职责,他早就从灵魂深处就接纳了她的入侵,被?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这辈子都不会抹除。
他绝不会、丢掉她。
从傍晚归家开始,到第二天天边鱼肚泛白,游照仪才?真正的放过他,任由精疲力竭的他沉沉的睡去。
满腔的戾气,似乎终于被?一点点抚平,逸散开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对宣峋与产生了一丝欲望和责任之外的爱怜。
怎么对待,都不会反抗。
痛到流泪,还是要说?爱她。
看?着他依恋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