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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畜 阮年 6050 字 8个月前

“你要去哪里。”

他主动发问,魏方泽很高兴:“半山。”

宴与杉记得这个地方,魏方泽选择这里……说明他已经计划很久了。

“那是我们重逢的地方,你记得的。”

宴与杉没有回答他,撇过头不理他。

为了避免被李呈彦的人追上,他们一路绕着山路前行,小下坡路段开得很快,外面的景色模糊极了。

魏方泽看他还是这副样子,一点也没有输了的自觉,他轻笑一声,几十年下来,他很有耐心,悠哉地伸手,轻抚宴与杉的发。

“一切都像是昨天。”

他第一次见到宴与杉,是被家人赶出来的第三天,他转了学,到宴与杉的学校。

当天是考试日,他的入学成绩很好,直接并入第一考场,但是……

是第二名。

魏方泽看着前面的空位,桌面左上角贴着那个人的信息:

C101B-01-宴与杉。

考试铃响的前一分钟,一人踏入考场,慢条斯理地坐在魏方泽的前面。

逆着光,魏方泽没有看清他的脸,只觉得这人太消瘦,身子在校服里飘摇,看着很可怜。

只有身上那股挺拔的劲儿,让他和“可怜”这两个字毫不相关。

他低头做题时,嗅到了前人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在那股刺鼻的气味里,他做完了所有的题,盯着前人雪白的后颈出神。

他这才注意到,这人的校服有点皱,像是刚换上的,手肘上有很多划伤和青紫。

白净的身子上,到处都有伤痕。

新伤和旧伤叠在一起。

这样的人,坐在他的前面。

魏方泽有点不爽,这样显得和平安宁的他很无能。

宴与杉。

他记住了。

下午他就明白了,这里所有的人,都默认可以欺负这个人。

他派人去打听消息,原来这人是宴家的私生子,不少人想把他折在这里,但宴与杉母家在地方上颇有势力,抹杀是不可能的,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搓磨他。

当他看到那个人弯腰清洗出血的鼻子时,魏方泽盯着他细瘦柔韧的腰肢,身上有点热。

他至今忘不了宴与杉抹掉脸上的血和水,眯着眼睛朝他看过来的那一幕。

阳光刺了他的眼,深蓝色的眼眸里藏着一闪而过的茫然和脆弱。

为了再看一眼那种情绪,他做了很多。

放任那群人欺负他,侮辱他,而他收藏着那些视频和照片。

没有。

没有任何一次,宴与杉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他默认那群人越来越过分的举动,看他被弄脏,被弄伤,可那双漂亮的眼里,始终只有麻木,他的眼,总是看着前方,仿若身边的人都是不值一瞥的垃圾。

他只看着重要的事情。

魏方泽原本只是看个乐子,可那个人竟一声不吭地扛了那么久,让他越发上瘾。

他们同校两年多年,魏方泽被本家带回去。

再见面,便是多年之后。

彼时宴嘉都快五岁了,而魏方泽至今未娶。

多年回忆,全是围绕着三个字:宴与杉。

他凝视着眼前人,缓慢勾住他的肩膀,宴与杉不解地望着这个疯子。

下一秒竟被人吻住了!

他大惊失色,一掌推在魏方泽胸口,却被对方整个抱进怀里,按在窗边亲吻。

“你!发什么疯病!”

他怀疑身边的人都病了,得了一种,多看他几眼就会莫名其妙亲上来的怪病。

魏方泽心安理得地被他甩了一耳光,手掌贴着被打到的地方,发热、胀疼,令人满意。

“我最期待的就是你的反抗。”

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