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 礼物(1 / 2)

周六的时候,张女士挑挑拣拣,选中了个吃粤菜的中餐厅。

闻弦的亲爹,亲哥全部到场,为了庆祝“闻二公子在月考中拿到了史无前例的89分,取得‘距离及格仅有一步之遥’的绝好成绩。”

为此,张女士穿了礼服,做了美甲和头发,带上镶嵌红蓝宝石的定制珠宝,还特意开了瓶昂贵的洋酒,并且让服务生在包厢正中放上向日葵插花,寓意着“向阳而生,欣欣向荣”。

闻弦推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他亲妈喜欢搞些乱七八糟的浮夸玩意,闻弦也习惯了,可带着沈照,他担心给沈照留下奇怪的印象。

前世的时候,沈照和张女士的关系就很不好。

严格来说,沈照和闻家所有人的关系都很差,生意场上,沈氏异军突起后发制人,当时闻氏当家的是他亲哥,结果闻竹落花流水节节败退,听见沈照的名字就咬后槽牙,而闻华荣都已经退休了,爱好是抄着竹竿野钓,硬生生被拖回来掌管公司,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看沈照哪哪不顺眼。

至于张女士,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就是老大难,心肝宝贝闻弦还是被沈照按着结婚的,她能喜欢才是有鬼了。

几人唯一一次吃饭是在闻弦的婚宴上,当着一堆亲戚朋友,张小萍全程冷脸,闻华荣闻竹一声不吭,就连沈照下来敬酒的时候,也没有人搭理他,各自拿筷子夹菜。

闻弦记得,沈照表现的很平和,他笑笑没说话,自个将酒喝干了,空杯翻转过来展示,算全了礼数。

但这回,张女士翘首以盼。

她瞧见沈照就开始笑,招呼他过来坐:“你就是闻弦的同学吧,小孩儿长得真俊,看着比我家闻弦乖多了,来过来坐。”

闻弦知道沈照内敛,害怕这种场合,当下往他面前一站,打断道:“唉唉唉,和你们坐什么,菜单呢,给我看看菜……”

他是想岔开话题,谁料沈照当真上前一步,礼貌道:“张阿姨好,闻叔叔好,闻哥哥也好。”

闻弦只得放下拦着的手,摸了摸鼻子,心中越发古怪。

闻哥哥也好?

见鬼了,沈照都没叫过他闻哥哥,倒是先叫上闻竹了。

瞧见带着自己儿子/弟弟提分的学霸,闻华荣闻竹都客气的点头颔首,而张女士怎么看怎么喜欢,从包里掏出个红绸绒布面的小盒子,便递了过去:“来,初次见面,拿去玩,多带带我们家闻弦,他玩心大,要是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儿告诉我。”

闻弦满脸黑线。

他心想他能欺负沈照什么,都被压着脑袋结婚了,他也就是床上欺负一下,更何况那不是沈照自愿,非要和他上床的嘛?

盒子上没有字,沈照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而当着主人拆礼物也不礼貌,他只能收下:“谢谢。”

一餐饭吃下来,闻弦闻竹闻华荣都没怎么说话,埋头吃饭,倒是张女士说个不停,从学习聊到家庭,险些将沈照的族谱挖出来,沈照

也丝毫没有后世生意场上的模样,问什么说什么。

听到他说他是三十三中第一名,没有父亲,母亲去世的早,家里被洪水淹了,张女士叹息一声:“可怜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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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华荣点头。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闻弦倒是说不上话了,只能凉凉的叉了个西瓜,心道:“可别了,过不了几年,你们宴会见着他都得带敬称,到时候还能给我发生活费了。”

闻家是富贵,但大头也不在闻弦这,在公司账上,闻弦衣食无忧咸鱼躺平过得滋润,但也不是什么都行,百十来万的消费可以,千万的豪车直升机就需要问问家里了。

但是用沈照的卡,他是真的随便刷了一辆顶配跑车。

饭吃到八点多钟,荣闻竹喝了酒,闻弦和沈照都是高中生,没人让他们喝,沈照倒是举杯硬陪一杯。

闻弦也不知道他在犟个什么劲儿,低声和沈照咬耳朵:“你喝酒上脸你知不知道啊?”

前世沈照喝酒上脸,两口就脸红,低度数的啤酒也能喝的不省人事。

闻弦学生物,他知道上脸是因为人体缺少乙醇和乙醛脱氢酶、容易导致有害物质在身体堆积,提高患癌的概率。

沈照小声:“就这一杯,你爸爸敬的,我得喝了。”

闻弦心说我爸就这脾气,老派中年男领导的作风,逮着谁都乱敬一通,你搭理他干嘛?

但是沈照已经端起酒杯,蹙着眉头一杯闷了,闻弦只得由他去了。

喝完以后他便侧脸咳嗽两声,闻弦凉飕飕道:“叫你喝不来别硬喝,呛到了吧?”

他伸出手,把沈照面前的酒杯拿走了。

这餐厅张女士来过很多次,菜都是仔细挑选过的,味道很不错,口感脆嫩鲜甜,吃得宾主尽欢。

等所有人酒足饭饱,闻竹开车送所有人回家。

他开了辆很大的七座商务车,分前中后三排,第一排闻竹,闻弦和沈照坐第二排,第三排张小萍闻华荣。

粤菜馆离外国语门口的房子有段距离,开车大约四十分钟。

沈照沾酒就醉,等他在第二排坐好,闻弦就敏锐的察觉了不对。

……他家江学神,好像有点不清醒了。

表面看还挺正常吧,一副正襟危坐,规矩的不能再规矩的模样,可眼神迷离,坐着坐着就往下滑,上下眼皮打架,然后开始东倒西歪,像是要睡着了。

但是,沈照又能在东倒西歪的最后一刻、睡着的边缘、靠住闻弦肩膀的前一瞬间强行收回来,变回正襟危坐的姿态。

闻弦看着看着,就乐了。

他抱着手臂,就在等沈照什么时候真睡着,看他是往窗边歪还是往他这边歪,结果下一秒,沈照就靠了上来。

他蹙着眉,将肩膀放在了闻弦的肩膀上。

闻弦瞥了他一眼,任由他靠着没推开,心里想得却是

() :“我爸我妈可还在后座呢。”

他俩虽然前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现在都还是学生,沈照也不是按着他头结婚的婚姻对象,只是普通同学。

但现在,沈照的碎发压在他的肩膀,呼吸的热气喷在锁骨,闻弦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觉得哪哪都不对。